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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莉女帝

第三十四章 赫莉不需要休息

赫莉女帝 晟式嘆 6662 2019-05-19 20:35:53

  申時三刻,赫莉在塔姑莉的攙扶下掙扎的進入當?shù)貢郑疝Z動。

  申時五刻,赫莉逃出書局,塔姑莉背著七八本反戰(zhàn)的小說。

  酉時四刻,昏迷狀態(tài)的赫莉回到連體帳篷。

  次日寅時整。

  暴跳如雷的塔姑莉沖出連體帳篷,對著沙地上望天的赫莉一頓數(shù)落:“作!剛給你修好又作!墊子呢?”

  赫莉扭過頭來臉上掛著靜謐的微笑:“不要急,我悟到了?!?p>  “怎么死得更快些?”塔姑莉一點好氣沒有。

  “在紙上,桌子上,你看到了?!?p>  “鬼畫符一樣!看不懂!”塔姑莉一覺醒來確實在桌子上發(fā)現(xiàn)了一張紙,半睡半醒的塔姑莉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不會是遺書吧?!趕緊去看。才發(fā)現(xiàn)上面的字大小不一,筆畫皆細如牛毛,只有赫莉喜歡用這么細的毛筆,再加上那隱約還能分辨出來的字體,極瘦極硬,卻透著拘謹,定是出自赫莉之手無疑了。

  隱約分辨?赫莉的字不是很好看,但是辨認絕對沒有問題。那篇文章應(yīng)該是抹黑寫的,字都重疊到了一起。

  “我讀給你看?!焙绽蛘Z氣平淡,眼睛里卻閃著光。

  “燒了。”

  “無妨,我記住了?!?p>  塔姑莉一道兵刃氣把她托了起來,自己也盤腿坐在空氣里,與她四目相對:“那個吳金城罵人忒難聽,就該找人砍了他,你把他說到自盡,也算是種救贖了?!弊蛉毡O(jiān)牢里赫莉硬是把一個大活人說自盡了,塔姑莉從來都是信奉打人隨便,殺人不行,本來是看得兩眼發(fā)直心涼涼的。但見了后來赫莉的一番表現(xiàn),她就覺得這事一定是必須做的,赫莉做的時候也是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的,作為最好的朋友,她得選擇理解和安慰。

  “我好得很,弄死他沒有半點愧疚,位置互換,他可能比我還狠?!焙绽蚰抗庵型钢唤z狠勁。

  “所以你悟到了什么?”塔姑莉這次真的來了興致。

  “官員該囚,將軍該殺,貴族不得好死,只有百姓是真苦?!焙绽驀@了一口氣。

  “這都哪跟哪啊?”跟赫莉久了,塔姑莉的邏輯思維也建立起來了,跟吳金城兄弟二人的事情,關(guān)百姓什么事?塔姑莉是一頭霧水。

  “他二人棋差一招,不對,不是一招,是差了十萬八千里,被俘了受盡非人的虐待,不屈。還敢罵人,所以我讓他們一死一衰,還給江海帶去恐慌。只是我在想,若是我被俘了,會怎樣?”赫莉鎖著眉頭。

  塔姑莉沉思了一下,道:“你會被好酒好菜的供著,變成生育機器?!?p>  “那也是活該,我真的會給他們生出來一百多個長壽者?!焙绽蚰橆a緋紅,認命歸認命,談?wù)摱瞧さ氖虑樗€是會覺得尷尬。

  “依然跟百姓無關(guān)啊?!?p>  “若是鍛鐵將軍被俘了呢?”

  “不可能,他們只能抬回去一具尸體。哦,我懂了,政客、文人骨頭要軟些,頂天咬緊了牙關(guān),不敢當場自盡。這就是你說的,官員該囚,將軍該殺,貴族生不如死。”

  “戰(zhàn),必有敗者,敗了便遭殃,勝者亦有遭殃的?!?p>  “兵?”塔姑莉覺得自己聽懂了。

  “兵之外還有民。吳金城身上有舊傷,按照郎之萬的意思,那是他被當做普通官吏審問是留下的?;首优c官員受的打有差別,我就想知道軍民被俘又會如何?”

  “你去書局買的那幾本書?”

  “拿到手里我就知道了里面的內(nèi)容,很殘酷,軍民所受的折磨反在官將之上,甚至不消被俘,不上戰(zhàn)場也難逃死劫。他們吃飯靠手腳,活著靠天地,交上去賦稅養(yǎng)兵養(yǎng)政府,換個安穩(wěn),換來了嗎?”

  “這就是所謂的百姓苦?”塔姑莉從赫莉的話里聽出了嚴重的厭戰(zhàn)情緒,平心而論,赫莉厭不厭戰(zhàn)都跟她沒什么關(guān)系,在京城或是在東疆他們都是相依為命的好朋友,將來去兩江十二郡仍然會是。

  “我不能厭戰(zhàn)?。∮谑俏姨映隽藭?,還把書遞給你,連封皮都不敢再看。”

  “所以你悟的是戰(zhàn)爭法?”

  “對。作戰(zhàn)就要死人,沒有一條冤魂,我才能隨心所欲的發(fā)動下一場戰(zhàn)爭,才能完美的抓住戰(zhàn)機,甚至主動制造戰(zhàn)機?!焙绽蚰笾约旱臐嵃锥鴮掗煹念~頭,能夠看出來,口口聲聲說著悟出來了,她顯然仍然在有些掙扎。

  “交賦稅換個安穩(wěn),再往下我不能像剛才那么想了,兵在自己家門口戰(zhàn)斗,這不是安穩(wěn),他們希望自己的兵在別人的土地打,為別人帶去死劫,他們在為虎作倀,他們同樣死有余辜。天啊,這么想就順暢多了。”赫莉一口氣說完,差點把自己憋死。

  塔姑莉聽得兩眼發(fā)直,瞇著眼睛跟赫莉?qū)ν季?,終于發(fā)聲:“你這種想法太危險了!”

  “這樣想才是真正發(fā)自善念。眼皮子底下的人我得讓他們活好,江那邊我力不能及,若是羨慕,歡迎渡江?!?p>  “我還是覺得你在為發(fā)動不義的戰(zhàn)爭尋找借口。”塔姑莉?qū)嵲诓桓移埻?p>  “就是借口,我信了,你信嗎?”赫莉的眼中滿是期待。

  不需要這眼神的,塔姑莉想都沒想:“地獄里條件艱苦,離了我你更活不下去?!?p>  “哦!原來你一直盼著我下地獄?”赫莉被她一句話弄得精神起來,伸手去抓她肚子上的癢癢肉。

  “我下去幫你打小鬼兒!喂喂,癢啊!”

  暮色還未退去,赫莉嘻嘻哈哈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飄蕩:“小鬼兒??。窟€小鬼兒?小鬼兒?”

  她并沒有囂張多久,不一會塔姑莉就騎到了她身上:“給點陽光就燦爛,我今天就拿你練練打鬼!”

  遲些時候,中軍帳前的百官再度被赫莉驚艷的時候,做夢也想不到她一早上被按在沙子里連聲求饒的樣子。

  戰(zhàn)爭終歸是勝了,鍛鐵將軍聽聞扶風這邊一切都井井有條,就沒急著回來,守在樂水江邊上,今天打打騷擾的敵軍,明天監(jiān)督一下防線的建設(shè)情況,順便慷慨激昂一番,過兩天又到民間走走,倒也沒閑下來。赫莉也沒閑著,她已經(jīng)進入了東疆大將軍的身份,主持早會,視察兵營,還往其他的東疆駐地跑了幾次;至于她自己的本職工作也一直沒有落下,時間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一場大戰(zhàn)過后,各種新式火器的問題都暴露了出來,那邊現(xiàn)在忙得很。

  轉(zhuǎn)眼一個半月過去了。

  今早上赫莉穿著一套造型十分獨特的衣服,用色潔白,有淡淡的黑絲摻雜其中,飄渺如煙。云袖長裙,褂子,披肩,所有的邊緣皆以整塊的玉石撐著。這些玉一眼看過去便不是凡品,它們都很薄,是脆弱的環(huán)裝結(jié)構(gòu)或者玉片,而且雕工精致,各具特色。披肩兩側(cè)的是斗拱和飛檐,飾在前襟的是通天階梯,云袖和裙腳的是精雕圍欄。

  這件衣服很漂亮嗎?完全不,男人穿起來體現(xiàn)不出陽剛,女人穿起來體現(xiàn)不出陰柔,全仗著赫莉底子甚好,還能看得過去,但是對于赫莉的整體形象是完全沒有任何增光添彩的。

  它只是像一座塔。

  而在這個先祖為塔之神、國號是白塔、圖騰為九層寶塔的國度,像塔就夠了!

  這種衣服學名“塔服”,從衣料的顏色到整體的構(gòu)型,全部仿照著皇室宗祠中供著的唯一一件塔神遺物——九層瑕疵玉玲瓏塔,也只有與塔神關(guān)系最親密的人才能穿,說白了就是一種皇室專屬禮服。

  看見赫莉穿著這件衣服,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意味,她今天莫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穿著塔服是不能坐下的,赫莉就站在將臺上,于往日的英氣和靈氣外,還多了一種貴氣。

  昨日里她不是還來大姨媽了嗎?怎么好得這么快?

  不怪東疆的將士們無聊,畢竟整個扶風就她一個女孩兒,還如此重要,難免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讓人印象深刻。

  “普陀將軍,今日可有什么不好的戰(zhàn)報?”

  “回殿下,沒有?!?p>  “那就不聽了,這塔服穿著不是很舒服,本宮不想在不重要的事情上浪費時間。開門見山吧,今天本宮想對本次作戰(zhàn)做一次總結(jié),我們勝了,大獲全勝,以很小的損失換來很大的戰(zhàn)果。為什么會這樣?請大家暢所欲言,只有一個要求,因為衣服的緣故,本宮只聽干的。”換上了莊重的塔服,赫莉整個人也威嚴了起來。

  只聽干的?也就是說什么皇帝陛下圣明蔭蔽,公主殿下料事如神,白塔上下萬眾一心,鍛鐵將軍神勇無敵之類的拜年話都不用說了。

  如此的話,還剩下什么?滿堂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于輒站了出來:“公主殿下要聽干的,諸位唯恐不小心說了句濕的出來。這樣吧,老夫說。鍛鐵將軍不是大將軍王,他出征需要謀士跟著,防止他貪功冒進,或是思慮不周。試問這東疆上下,誰最合適?不用諸位回答了,不才,正是老夫?!闭f罷他就拈須而笑。

  勝仗的總結(jié)會自然不用死氣沉沉的,眾人見他這樣,也都跟著笑。

  “然而老夫沒去,鍛鐵將軍依然贏了。是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比老夫強嗎?很顯然,老夫并不承認這個,那就只有?!彼赶蚝绽颍骸肮鞯钕陆o出了此戰(zhàn)的各種細節(jié),告訴鍛鐵將軍只管招辦便好。到現(xiàn)在老夫都不敢相信殿下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就是最大的干貨?!?p>  赫莉笑了:“本宮靠這塔服撐場子,強裝出一點威嚴來,說是要干的,他們都沒敢說這個,大學士您說了,卻叫本宮裝不下去了?!?p>  “何須裝假呢?公主殿下您初到東疆時,見了臣等皆是自稱我,或者干脆自稱小女,現(xiàn)在換成本宮了。說實在的,殿下您打成年,得了安心公主的封號,又賜殿小菁宮后,對于皇室以外的人從來都是自稱本宮,早就習慣成自然了。這是為了盡快融入東疆,刻意放低了姿態(tài),其實倒搞得兩邊都不自在。殿下您是皇室,無論身處東疆還是西疆都一樣尊貴,哪怕去了兩江十二郡,那里的城主也得跪下呼您一聲殿下;而我東疆是最敬強者的,上陣殺敵以一敵百是強者,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更是,無論文人還是女子,必須公平對待!臣知道殿下今天為何穿成這樣,您從來都不自信,戰(zhàn)時靠驗證戰(zhàn)報,平日里靠日理萬機,到今天靠一套全白塔最尊貴的衣裳。真的用不著這樣,東疆認可您了。”說罷,他就微微躬身,行了一個軍禮。

  中軍帳內(nèi)的所有人都齊刷刷的行了一個軍禮。

  赫莉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她看起來是個很自信的女孩兒,無論是在皇宮里,還是到西海之濱,或者在軍事處里都風生水起。實際不是這樣,到了東疆她就露餡了,沒事凈往同文館和安坤里面鉆,有限的幾次鋒芒畢露之后都趕緊縮起來賣命的工作。不是因為能力的原因,她雖然一直標榜自己是個理論研究者,對于實戰(zhàn)沒有任何經(jīng)驗,但是她也清楚得很,有著別人幾輩子的知識儲備,超級靈光的大腦,再加上開掛一樣的記憶窺探,指揮作戰(zhàn)自己一樣游刃有余。真正的原因是在東疆沒有歸屬感,沒有家人陪她了。京城里到處都是皇室,她敢招搖過市;到了西海之濱的時候,只有哥哥一個皇室,她就基本只守在王府里;到了東疆,如果可以的話她本來想賴在陳麟府里的,然而人家不住扶風。不要驚訝,前面已經(jīng)提到過,她泡熱水澡就是因為暖暖的很有安全感。再加上生活里的諸多細節(jié),住所布置的很緊湊,對于細節(jié)苛求極致,還有雖然總是嫌棄塔姑莉黏著自己不放,但是實際上沒有多任何驅(qū)趕行為,甚至習慣性的犯賤挨收拾,這些都說明了赫莉的本質(zhì),她就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姑娘。

  于輒把這一切挑明了本來是件很尷尬的事情,但是齊刷刷的軍禮和信任的目光讓她拘謹不起來了。

  “老臣知道殿下今天穿成這樣是要干什么,您想在鍛鐵將軍回來之前,東疆三王全部缺席的情況下,研究下一步的作戰(zhàn)計劃?”

  赫莉卸掉了通天階梯和雕欄腰帶,就是這下東西限制著讓她不能坐下。

  “呼,這下舒服多了!”身體上和心理上的雙重包袱都卸下后,她由衷的感慨了一聲,之后有點尷尬的對著下面人笑了一下,示意大家等一下,再扭過頭去對著塔姑莉道:“扶著胳膊把我舉起來?!?p>  塔姑莉不知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料定了她在將臺上不可能胡鬧,就依言做了。

  但見她把兩腿都曲回來,在天上做了個偏腿坐的姿勢。

  塔姑莉心領(lǐng)神會,幫她把裙子理得整整齊齊的,再一點點放下。

  裙子底邊自帶整體的一圈柵欄,好像也只能這么坐下了。

  “誰說穿塔服不能坐了?本宮還自帶桌子呢?”說著她就從那一圈一尺半左右的高的圍欄后面抽出來一個筆記本,打開來架在圍欄上。

  東疆百官見狀都是驚為天人啊,他們不夠資格穿塔服,自然也不知道塔服還有這么個功能!

  塔服本身還真沒有這個功能,是赫莉自己加的。

  至于說我們見慣了大世面,出口成章的公主殿下今日為何用稿了?因為昨晚上想了一夜,發(fā)動戰(zhàn)爭的理由她自己都覺得牽強,現(xiàn)在雖不用跟百官解釋這個,但是她自己心虛,需要把這理由記在本子上,擺在面前,說著話兒呢若是遲疑起來,往下看一眼還能接上。

  “本宮泄露了天機不假,我白塔確實有人知道本宮為何能夠做出如此精確的部署,分量足夠,他們可以作證,本宮獲得天機的渠道絕對穩(wěn)定和準確,而且本宮也保證,下次戰(zhàn)爭,下下次戰(zhàn)爭,我們依然有天機可以依靠。但是本宮今天要說干貨與這無關(guān),本宮要強調(diào)的,是火力。鹿洲東岸,瑜昶閣下拿命放了一把火,加上天公作美,我們勝得十分輕松。但是本宮要強調(diào)的是,就算沒有這把火,憑借火器改革帶來的壓倒性火力優(yōu)勢,我們依然可以輕松取勝,速度更慢,戰(zhàn)損更低。同時,我們也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容樂觀的情況,就是江海不僅獲取了劍魚艇的技術(shù),還準備把它們直接投入戰(zhàn)場。江海的學習能力和適應(yīng)能力非常強,吃了這一次暗虧后,我們不能保證火器改革的優(yōu)勢能持續(xù)多長時間?!?p>  “打仗講究戰(zhàn)機,有人問說戰(zhàn)機在哪里?本宮要強調(diào),戰(zhàn)機就在眼前,越快越好,沒有的話,我們自己創(chuàng)造!”

  “殿下的意思是?”王振啟問出了在場所有人心中的問題。他們都是專業(yè)的戰(zhàn)爭販子,自然能夠理解赫莉是準備主動出擊,只是他們猜不到的,是一個掌握了天機的人究竟準備怎么出擊?

  “自古泄露天機者都會遭到嚴重的反噬,所幸這天機不是本宮主動要瞧的,老天爺要講道理,這副羸弱的身體已經(jīng)承受得夠多了,所以本宮泄露起來也就沒什么禁忌。但是天機之所以為天機,就是因為無人知,點破得過早便會失去甚多神秘和效力。這樣吧,本宮先把事情安排下去,諸位可以猜,可以質(zhì)疑,本宮不一定解釋,但是看在濁江三角洲的面子上,諸位要奉行,可否?”

  簪臺無量笑道:“那可未必,您若是叫武將專司劈柴喂馬,文臣出去送死,我們哪敢奉行?”

  這正是赫莉初到東疆時與鍛鐵講得條件,簪臺無量現(xiàn)在說來,似是質(zhì)疑,實際上卻是寬慰,意思是你赫莉的部署只要過得去自己心里那道坎,我們便依了。

  “此戰(zhàn)開始前,我們打得是防守反擊的旗號,而這次,我們是真正意義上的主動出擊,軍事處那邊不一定同意。本宮得找機會回一趟京城,將些事情打點清楚,這樣將來出兵時才能百無禁忌。諸位想說什么本宮十分清楚,我們完全可以復(fù)刻上次的運作方式,先防守反擊,再臨時變陣。這樣不太好,本宮畢竟也算個皇室來著,不能總帶著大家挖自己父皇的墻角。何況如此行事,本宮的壓力也有點大,諸位肯定已經(jīng)聽到風聲了,這邊打起來,京城的香燭和紅綢都價格飛漲。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們這次要做大事,大到東疆的兵和將都不太夠。解釋一下,所謂將不夠,本宮不是輕視大家,而是接下來的戰(zhàn)爭模式會有一點特別,我們應(yīng)該需要起碼三位能夠勝任遠疆作戰(zhàn)的主帥。鍛鐵將軍算一位,穆朗王爺只算半位,本宮自己上不去,還剩一位,本宮得回京城把古重霄將軍請來,另外再尋上一位給穆朗王爺做個副手?!?p>  東疆的軍人都是最傲氣的,將不夠這個說法就算是從赫莉口中說出來,他們也定要分說一氣的,赫莉如此的聰明,不用他們開口,先把他們的嘴都堵上了。傲氣不代表自負,我要的是鍛鐵、古重霄那種級別的主帥,連穆朗王爺都只算半個,你們吵什么?

  “至于說兵不夠,這事大家已經(jīng)抱怨很久了,現(xiàn)在馳援來的一千二百萬中央軍(在此跟大家道歉一下,我終歸還是想當然了,一個生產(chǎn)力低下的年代,養(yǎng)這么多兵實在是困難!在此改了一下數(shù)字,前面可能還有一些出入,如果大家發(fā)現(xiàn)了,一定反饋給我,我會盡快更改,十分感謝!)都算上,應(yīng)該也不夠。白塔不能白養(yǎng)了一億中央軍,本宮回京能要來多少就多少,特別是那些裝備了新火器的?!?p>  聽到這,中軍帳里的諸位都興奮了起來,心想先前所謂的東疆三王,那都是郡王,還有一位根本就沒封王,現(xiàn)在這站在臺上的,雖說是位公主,但是畢竟是貨真價實的皇室,出手就是闊錯!說話底氣就是足!能要來多少就多少,她若是把全部中央軍都搬來,那自己手底下能支配的兵力一下子就翻了幾番,簡直美死!一位將軍能又如此經(jīng)歷,哪怕是沖上戰(zhàn)場馬上讓人一箭射死也值了!

  “戰(zhàn)機要我們自己創(chuàng)造,但是創(chuàng)造戰(zhàn)機的時機要等。本宮的作戰(zhàn)理念想必諸位大概已經(jīng)猜到一二了,推行火器改革,推崇火力壓制,說明本宮不怕燒錢,本宮追求的是更低的傷亡。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悲劇,能少一樁是一樁,諸位認為是婦人之仁也好,認為是保守主義也罷,本宮就這么做。之前諸位可能還好奇,說面對專訪的時候,本宮為何如此囂張,甚至不惜像個蕩婦一樣去撩撥江海人脆弱的神經(jīng)。為了我白塔更低的傷亡?,F(xiàn)在選擇等待,同樣如此?!?p>  沒有一個將軍不愛惜自己麾下士兵的生命,自然也無人再去質(zhì)疑赫莉現(xiàn)在的決定。

  赫莉滿意的拍了拍手:“好了,能做的解釋都做完了,現(xiàn)在說一下部署吧。在樊城準備一支最精銳的突擊部隊,最好全部是天池國的雪狼騎士,規(guī)模不用甚大,有個兩三萬就好了。”

  雪狼騎士本就不多,兩三萬已經(jīng)不少了!一支突擊部隊為何要全員雪狼騎士?諸位都眼巴巴的看著,等著赫莉的解釋還有進一步的安排。

  “都看什么呢?沒了?!钡竭@就要重提一下赫莉那個相當悶騷的小愛好,猜別人在想什么,猜中了就很開心。她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樣一番場景,果真如此,哪能不開心?別人只當她是像其他老練的女子一樣,通過一笑代替千言萬語,實際不然,她是真的挺開心的笑了?!罢f了能解釋的都解釋完了,剩下的要看本宮京城之行順不順利,若是先把一切都布置下去,到最后兵沒要來,豈不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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