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清晨的第一縷光輝灑落山頭,而后緩緩移動,照亮了整個清水縣城,但城里的百姓卻是人心惶惶,如同置身于無邊的黑夜。
沒有人走出街頭,那些肆虐的怪物就在外面虎視眈眈,它們沿著街道爬行跳躍,沖撞屋舍,更大一些的早已摧毀房門爬進屋子,隨后伴隨著尖叫聲與血腥氣爬出門外。
靠近西門處的百姓更是惶恐,他們隔著窗戶,遠遠的望著那頭龐然大物,心底絕望。
“爹,我怕?!币粋€孩童緊緊的抱著男子的身體,臉色蒼白,語氣里有著深深的恐懼。
“乖,不怕不怕,縣老爺已經(jīng)來了?!币粋€男子將孩童抱在懷里,身體顫抖,卻不住的安慰著孩子。
他看著不遠處和怪物廝殺的官兵,眼里卻黯淡無光。怪物太多,縣老爺處理不過來,即便是能對付這些小一些的怪物又能怎樣呢。
他望向更遠的地方,心底絕望。那里,是一頭遮天蔽日般的龐大身軀盤踞在街上。
這種級別的怪物,只怕縣老爺也沒有辦法吧。
西門的百姓中,但凡能看到那頭怪物的人無不懷有這種想法。
“或許這一天是清水縣最黑暗的天吧?!庇欣先藝@息一聲。
“只希望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吧?!庇袝f道。
“別吃我,別吃我……”有人抱頭痛哭。
但也有人抱著雙手祈禱,祈禱縣令平安,祈禱能度過劫難。
離西門不遠的地方,趙簡撐著劍柄喘粗氣,四周的官兵正清理附近的怪物,他的心卻不在此地。
他抬頭望向前方那道身軀,疲憊的臉上多了幾分凝重,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嚴重許多。
“大……大人,怎么做?”一名差役咽了口唾沫,只是看著這頭怪物,他便似乎失去了對抗的心思。不過盡管如此他也沒想過逃跑,因為他不能退,城里有他的妻兒。
“能對付嗎?”趙簡盯著陳風,面色發(fā)沉,他從未見過如此龐大的怪物。
那怪物身長怕是過了百米,七八條腿上是密集的利刺,猶如一柄柄利劍,威脅巨大,這讓他們無法接近。
事情不止是超出了趙簡的預料,連陳風都沒想過自己的對手竟然如此恐怖。
考慮到夢境空間對怪物體型的加成,他本以為現(xiàn)實里的蜘蛛最多不過半百大小,不曾想對方遠遠的超過了他的預估。
蜜蜂有蜂王,或許這種怪物也有所謂的蛛王,陳風胡亂想著。
“可以?!彼o了一個肯定的答復,表情輕松,和周圍的人大不相同。
怪物強大與否,對他而言關系并不大。他要做的只有兩件事。
其一,找個地方藏好,以防受傷。
其二,喚出怪物,弄死對方。退一步想,即便是他那些怪物沒對方強,憑著車輪戰(zhàn)也能取勝。
事實上這一路過來,他和趙簡一行人的心情或許是兩個極端。
一方如在地獄,陳風卻如在云端。每殺死一頭蜘蛛怪物,他的夢境空間便多了一只小怪物,戰(zhàn)力也能增長一分,或許到最后還能養(yǎng)成一只怪物大軍也說不定。
陳風招呼著眾人退至遠處,以免被波及。隨后,他心念一動,喚出幾只怪物一擁而上。
半個時辰之后,西門的城墻坍塌了一角,附近的房舍也化為廢墟。不過,地上多了一堆四分五裂的尸體。
之后,陳陳風打了個呵欠,離開西門。大半夜被抓了壯丁,他有些犯困。
“大人,那位公子可是個能人,大人務必要記得招攬才是?!币晃谎矙z目瞪口呆的看著那道背影,心底狂熱。他一直駐扎在城外,沒見過陳風,也沒聽過陳風的任何事跡。
趙簡搖搖頭:“本官可沒那能耐招攬他。”
說完,他便指使眾人接著忙碌。
陳風只是處理了他們絕對無法對付的那頭,從數(shù)量上來說,清水縣里的怪物并沒有銳減,這場危機依然存在。
不過,總體上來說,清水縣雖然損失很大,但總算是逃過了滅頂之災。
回院子的時候,兩個孩子已經(jīng)醒了,正在院子里追逐打鬧。他們住的地方偏僻,離西門很遠,怪物的沖擊并未波及這里。
陳風讓周小寶張羅早飯,又叮囑兩人別出門的話之后,便躺回被窩,他的眼皮沉重得都快抬不起來,此刻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一家客棧外,馮勁坐在地上擦拭劍身,他全身沾滿了綠色的汁液,都是被他斬殺的怪物所留下的。
昨晚這家客棧被怪物襲擊,客棧內(nèi)眾人惶恐不安,好在他武藝不錯,守護了一整宿,沒出任何岔子?;仡^看了一眼眾人感激的目光,他心中很滿足。
要不是發(fā)生了這種事,此刻他應該是和陳風在上京的路上了,這次的任務做的太久,他嘆息一聲:“也不知道陛下會不會怪罪?!?p> ……
……
京城,早朝剛散,大臣們便迫不及待的退出大殿,呼吸著殿外的空氣,頓時輕松下來。賢王遇刺,陛下的心情不好,在大殿里將他們罵了個狗血淋頭。
很快,恢宏的宮殿內(nèi)便只剩下幾道人影。刑部尚書錢文中,南嶺都督王生志,以及寧皇。
“行刺賢王的人抓到?jīng)]有?”寧皇看著錢文忠,臉沉如水。
“回陛下,還沒有,不過我們早已將刺客的畫像發(fā)放全國,相信那刺客跑不了。”錢文忠低著頭,竭力保持呼吸的平緩,背后卻是濕了一片。
寧皇猛的拿起折子扔到那男子頭上,大怒道:“這種話朕已經(jīng)聽膩了,再給你半月,半月抓不到人,朕便撤了你的職!滾!”
“是,是?!卞X文忠急忙站起身來,惴惴不安的退出大殿。
隨著男子的離去,寧皇忽然變了個臉色,笑容滿面,大殿里的氣氛頓時一變,輕松起來。
王生志笑道:“陛下這一計玩得出神入化,臣著實佩服?!?p> “你認為是朕派人做的?”寧皇笑道,“朕與賢王同出一胞,無論你信不信,朕永遠不會下那種狠手?!?p> 王生志愣了愣,隨后滿臉內(nèi)疚之色:“是臣糊涂了?!?
紅花爛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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