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你說的那位兵法傳人了?!?p> 從寧皇嘴里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刻,王生志神情興奮,心中積蓄多日的郁氣也消散了幾分。自齊國使團入京以來,這是唯一一個讓他聊感欣慰的消息。
這些天來,他過得很不好。
前些日子,齊國使臣在寧國朝堂肆無忌憚的索要南嶺,揚言此乃和談的前提,在滿足這一要求之前他們不打算談下去。
這使得朝廷蒙羞,更如同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他臉上,讓他顏面無光。
因為,南嶺由他鎮(zhèn)守,齊國此舉無疑是對他的侮辱。
“那還請陛下宣他進宮?!蓖跎菊Z氣里帶著些急促,他正愁手里無人可用,現(xiàn)在人家送上門來了,豈有放過的道理。
“急什么,明日一早,朕便讓他入宮?!睂幓市Φ?,又朝李仁吩咐道,“你去驛館一趟,讓齊使明日來見朕。朕要讓他們看看,朕的寧國出了怎樣的怪物。”
群臣皆是心中驚奇,聽皇上的意思,那位他們還未謀面之人恐怕是能耐不小啊,那他們倒真有幾分期待。
錢文忠一言不發(fā),垂頭盯著地面,面色陰沉如水。
聽寧皇話里的意思,恐怕是想給齊國展示寧國強大的一面,威懾齊使,以此來獲取談判的籌碼。
這樣一來,局勢便會朝著寧皇期待的方向發(fā)展,那賢王的計劃只怕是要擱淺了。
……
……
藍藍的天上白云飄,白云下面是圍觀的人群。
這是陳風睜眼后,第一眼看到的景象。
他揉了揉發(fā)脹的腦袋,費力的從地上坐起。酒勁還未完全退去,他渾身酸軟無力,索性坐在原地,看了看眼前那座風月樓,心中嘆息一聲。
遇人不淑。
說好的請客呢,騙子。
他結醉倒之后被扔到大街,原因想都不用想,定然是那個叫沈雨磷的家伙沒幫他結賬,才讓他受到這種待遇。
若是再見面,非得問問那家伙為何要騙他。
回了客棧,陳風便看到三個孩子呆在同一間屋子。妙妙已經(jīng)躺在床上睡了過去,周小寶則是端坐在桌前,對著專注傾聽的天賜在說些什么。
“你們聊什么呢?”陳風開口打斷了這一幕。
周小寶回過頭,看到陳風進來,抱怨道:“先生,你總算回來了,我們都快餓死了。”
陳風離開的時候還未到午時,回來的時候都已經(jīng)到了黃昏,他們吃飯的銀子也沒有,早就餓了,連桌上的茶水都喝光了。
“趙茵茵呢?”
“她要是有銀子,也不會跑到她師伯家里去了,現(xiàn)在都還沒回來呢。”周小寶搖搖頭,趙茵茵有個師伯可以蹭飯,他可沒有。
陳風也沒想到自己會出去這么久,都是醉酒誤事,早知道就不喝酒了。
他走到床前,晃了晃妙妙。
“哥,我好餓。”妙妙一醒來便可憐兮兮開口,她餓得全身無力,只得靠著睡覺來沖淡那種感覺。這很有用,以前做乞丐的時候她都是用的這種方法來對抗饑餓感。
“走吧,吃飯去?!标愶L帶著幾個孩子下了樓,幾個孩子也不挑剔,胡亂的點好飯菜便大吃起來,看來的確是餓到極點了。
陳風將眼睛放到天賜身上,對于這個孩子他除了名字之外,一無所知。并不是他沒問,而是這個孩子不說,對自己的身世極力隱瞞。
之前這孩子跟著回來的路上,陳風和他有過交談。
“你不說就算了,不過,你不是什么個罪人之子吧,或者說有沒有仇家?”
“不是,我不是罪人之子,也沒有仇家?!?p> 陳風記得這孩子那時的眼神,澄澈而真誠。因此,他便把人帶了回來。
反正都養(yǎng)了妙妙,再養(yǎng)一個也不礙事。更重要的是,他很喜歡孩子。
當然,熊孩子除外。
“趙茵茵說過她什么時候回來沒?”陳風向外面望了一眼,天色已經(jīng)不早,街上的行人也逐漸稀少起來。
“沒有呢。”妙妙回憶了一下,而后脆生生開口答道。
……
……
一間古樸的宅院里,趙茵茵閃轉騰挪,腳尖點地,身子圍著兩棵大樹來回穿梭,手中長劍揮舞,劃出一道道劍光,煞是好看。
良久,她終于收手,拭去額頭的汗水,得意的看著不遠處的白發(fā)老人,開口問道:“怎么樣,大師伯?”
白發(fā)老人干枯的臉上布滿猙獰的傷痕,即便此刻擠出一個笑容,看起來也異??植溃骸安诲e,與上次見面時相比,你又精進了不少。不過,須得戒驕戒躁,保持下去,假以時日,必定能進階第三境?!?p> 第三境,也就是真氣化形。
“放心吧,大師伯,我身邊就有一個和我同齡的怪物呢,哪里敢驕傲?”趙茵茵收好長劍,蹦蹦跳跳的來到老人身前。
“怪物?丫頭你也不必過于謙虛,保持平常心便好。”白發(fā)老人搖搖頭,趙茵茵的天賦不錯,至少在他見過的人中是一等一的存在,若是再早些入門,恐怕已經(jīng)進了第二境。
“是真的,大師伯。那人與我一般大,不過早就到了第三境了,”趙茵茵語氣篤定,想了想又補充道,“恐怕比大師伯您還強呢?!?p> “哈哈哈……”趙茵茵話音剛落,白發(fā)老人便笑出聲來,肩膀聳動,身形東倒西歪。
片刻,似乎覺得在晚輩面前失了體統(tǒng),他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不談這個了,丫頭,你來京城干嘛?”
趙簡自從離京上任清水縣,已經(jīng)過去四年。這四年來,趙茵茵從未踏足京城,他們以前都是在師門見面。
這還是四年以來,趙茵茵首次出現(xiàn)在他家里。
“大師伯你不信就算了,”趙茵茵撇撇嘴,隨后又展顏俏皮一笑,“我上京城玩來了,大師伯您千萬別告訴我爹啊?!?p> 為了說服趙簡放她離開,趙茵茵找了個借口,說是大師伯傳書讓她上京城商量師門的事,這才順利離開清水縣。
趙茵茵在清水縣呆煩了,正好陳風上京城,于是她便跟著過來了。
白發(fā)老人搖搖頭,也沒說什么。京城有他在,趙茵茵也出不了事。
“大師伯,你的傷還疼嗎?”
紅花爛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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