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將這一理論轉(zhuǎn)化為現(xiàn)實,張讓又大聲呵斥道:“曹孟德,你是漢臣,朝堂之上卻不守規(guī)矩,污辱皇上,此乃褻君之罪,按罪當斬!你攻擊朝中大臣,企圖霍亂朝綱,布置黨羽以謀私,此謂罪不可赦!”
漢靈帝一聽這話,心里竟然覺得自己身邊這個太監(jiān)說的挺有道理,還真的下令道:“曹大人,我本不想為難于你,但你所作所為實在是天理難容!”
“...”曹操幾近心態(tài)炸裂,果然,道理是講不通的,哪怕是把太監(jiān)們的罪狀逐條列舉出來,這小皇帝都不會怎么樣。
曹操嘆了口氣,重重地嘆了口氣,他再一次從隊列中走了出來,面無表情地看著漢靈帝,猛然大喝:
“奸臣當?shù)?!昏君志窮!四百年大漢終將毀于一旦!”
有些嘶啞的怒吼使朝堂再度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靜靜地看著曹操。
陸漢興也不例外,可能周圍人都認為曹操此時就涼涼了,但陸漢興絲毫不慌,他知道,曹操非但不會亡,還有一出雄圖霸業(yè)!
但陸漢興還面臨一個問題,那便是這朝中勢力究竟是如何分布的,為此,陸漢興密切觀察每一個看向曹操的朝中官員。
呂大人是一臉壞笑,這很正常。
位于正前方的袁紹,臉色陰沉,面無表情,由此就可觀之,袁紹城府極深,除此之外,文官行列里,大部分人都沒什么異樣,只有暗暗搖頭嘆氣。
曹操的話徹底觸怒了漢靈帝,漢靈帝一下子拍案而起:“此人必殺!”
終于來了!張讓等得就是這句話!
他立刻布置甲士,硬生生把曹操拽下朝堂,曹操面不改色,在地方摩擦的時候還大呼:“昏君!昏君!”
可能從那一刻開始,滿腔熱血的曹操對這個垂危的大漢失去了信心。
眼看著曹操被兩個侍衛(wèi)拖下朝堂,即將面對劊子手那恐怖的面容,這時,袁本初站了出來:
“陛下,你不應(yīng)該殺曹孟德?!?p> “哦?”本來都氣紫臉的漢靈帝又問,“袁將軍此言何意?”
“曹孟德于黃巾起義之中立有大功,現(xiàn)在在軍隊之中聲望頗豐,此時黃巾之亂才剛剛平息,朝政不穩(wěn),殺了他恐引天下人所指責?!?p> 那個在小說里被寫的偷奸?;?,狼心狗肺的袁紹在此刻站了出來,并為曹操申辯,陸漢興看見這一幕,不禁開始感嘆: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但這一番話,并沒有使?jié)h靈帝打消他的念頭,而且,張讓又開始了煽風點火。
“陛下,萬萬不可朝令夕改啊,你身為大漢天子,怎么可以說話不算數(shù)!”張讓陰險地對漢靈帝說。
漢靈帝點點頭:“朕的確不能朝令夕改啊。”
袁紹愣生生被晾在了那,很是尷尬。
但袁紹是有后臺的!
作為他的老上司何進,在這個時候如果再不挺身而出,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大將軍何進是站在反宦官的第一戰(zhàn)線上的,他做夢都在吃太監(jiān)們的肉,喝太監(jiān)們的血。
盡管何進的人生十分苦逼,雖然當上了大將軍,掌管全國兵馬,但是始終被十常侍給壓著,這一壓,時間可就不短咯...
他明白,既然今天挑起了這條導火索,那么一場正式交鋒就不可避免!
他決定,站出來,做最后一搏,但何進也并非莽夫,他不會一上去就喊著叫著說要殺宦官,那樣不但達不成目標,自己腦袋留不留得住都是個問題。
所以,何進首先走出隊列,以一副不可侵犯的姿態(tài)鄭重地望著漢靈帝,開口:“陛下!依微臣只見,萬萬不可殺曹操,且不說曹孟德在黃巾起義中所立下之功,但凡想想他的父親!”
其實說到底,所謂功勞,是不能動搖漢靈帝的,立功的人多的是,但不是每個人都有好下場的,但這些話中有一點觸動了漢靈帝。
那就是曹操的父親——曹嵩。
漢靈帝和曹嵩的關(guān)系可不一般,曹嵩在漢靈帝身邊陪伴了數(shù)十年,后又被漢靈帝提拔為太尉,位居三公之首,權(quán)勢浩大。
因為同為宦官,所以十常侍把他當自己人,曹嵩也明白這一點,他選擇了一個折中的方法——無為而治。
像個沒事人一樣的,整日干自己該干的,伺候在漢靈帝身邊,對于十常侍,你們愛干嘛干嘛,我不湊熱鬧,也不幫忙。
十常侍一開始以為曹嵩是懶,也就不去理會他,這也是十常侍一開始為什么把曹操看做自己人一樣。
“這...”漢靈帝猶豫了。
張讓一看這小皇帝的思想開始轉(zhuǎn)變了,甚是驚慌,曹操,何進,袁紹明顯是和自己的官宦集團開戰(zhàn)了,若留他們,總歸是一場大患!
“陛下,不可聽信何進讒言!”張讓大吼,他急了,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會被翻盤!
漢靈帝也是十分為難,權(quán)衡再三下,道了句:“把曹操貶為庶民,發(fā)配至青州。”
這事也就這么罷了。
但今日的事情過于復雜,還有很多紛爭藏于言語之間。
好生生的朝堂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件事打斷了,平息之后,何進袁紹退回隊列,呂大人也搖頭歸位,張讓怒視何進,他決定一下朝就處理這個何進!
鬧了半天,漢靈帝突然記起一件事,那就是,今天來干啥來的?
對啊,是封賞功臣!
剛剛打完勝仗,總得讓這群臣子多說幾個謝主隆恩吧!
于是,那一套系統(tǒng)的論功行賞開始了,張讓早讓人擬好了一份名單,交給了漢靈帝,讓漢靈帝照著念便完事了。
當然,這份名單頗有玄機,張讓特地劃除了原大漢舊臣,和高官之人,以及那些可能對自己這條船有威脅的人。
但是刪來刪去,發(fā)現(xiàn)剩不了幾個人了,所以勉勉強強又加了幾個上去。
其中倒數(shù)第三個便是陸漢興。
張讓還有一個目的,發(fā)展新員工。
為了逐漸擴大自己的賊船,讓他開的又快又穩(wěn),必須散步自己的勢力,張讓巴不得全天下都聽自己的,但憑自己的親信是辦不到的,于是他把目光聚焦在那些后繼生上。
漢靈帝也是照著念啊,終于,多多少少念了大概三十多人,下一個便是陸漢興了。
“河內(nèi)掌軍陸漢興!”
陸漢興一聽叫到自己名字了,感覺捧著牌子就上去了:“臣在。”
“嗯?”袁紹猛然皺起眉頭,看向陸漢興,“這小子怎么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