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梵因為回到現(xiàn)代無望,一夜都輾轉(zhuǎn)難眠,用過早膳,便坐在庭院內(nèi)的石凳上打著呵欠。
一旁花蕊正在用軟鞭練武,惹得蜜兒和一眾丫鬟、小廝圍在一旁觀看,茉旖走到夢梵跟前,“聽說昨晚晚膳過后,太子來過,可有問到木匣之事?”
白夢梵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問了,可是原來贈送木匣的高人如今卻不見蹤跡,連皇帝都尋他不得,那木匣怕是找不到了?!?p> 茉旖安慰道:“有時候有些東西就是這樣,你努力尋它之時,不一定尋得到,他日忘記它了,它卻會出現(xiàn)在你眼前?!?p> 正在此時突然聽到庭院門外吵吵鬧鬧的,白夢梵起身和茉旖走向門外。
太子妃正帶著身邊丫鬟、奴仆站在門前破口大罵,“狗奴才,仗著太子爺喜歡,眼里竟然沒有了我太子妃,你若再不讓我進去,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對面春蘭擋在門前跪在地上,“奴婢不敢,太子特意交代過,凡望蘭閣所來之人都得經(jīng)得竇姑娘同意才能入內(nèi),還望太子妃體諒奴才,奴婢給您磕頭了。”說著砰砰砰幾聲連磕了好幾個頭。
那太子妃微微咳嗽了幾下,“他竟如此護著她!”眼里盡是失落,當下示意一旁丫鬟,那丫鬟抬腳就要踢向春蘭,茉旖彎腰撿起一石子,輕輕一擲,正好打在那丫鬟抬起的腳脖上,疼得她抱著腳,一只腳金雞獨立,嗷嗷叫個不停。
有茉旖在身旁,夢梵的膽子也大了許多,走上前,扶起春蘭,春蘭眼中含淚,“適才還沒來得及跟姑娘稟報,太子妃就執(zhí)意要進來?!?p> 白夢梵上前行禮,“瑾萱見過太子妃,不知太子妃是所因何事?一大早就來到望蘭閣,我們進來說話。”
春蘭抹了抹眼淚,示意守衛(wèi)把門讓開,太子妃沒好氣地望了她一眼,跟著白夢梵進了庭院。
見太子妃到來,一旁練武的花蕊也停了下來,與蜜兒來到夢梵身邊。
“屋內(nèi)我就不進了,就在這庭院內(nèi)把話說清楚!”那太子妃往石凳上一坐,一臉怒氣。
白夢梵坐在一旁,“太子妃所為何事?”
“我那日見你言辭懇切,想是個識時務的人,不想?yún)s這般出爾反爾,前腳在我面前信誓旦旦起誓,后腳就跟太子告我的黑狀,我?guī)讜r派人暗殺過你?”
白夢梵一臉懵逼,且不說太子妃不承認自己派人暗殺,就是這告狀之事又是從何說起。
花蕊手持軟鞭指向太子妃,“明明就是你父親的人前來劫殺我家小姐,有人分明看到劫殺之人逃入了洵陽郡公的府上,你還不承認,讓太子派人一查便知?!?p> “這么說果真是你告的狀!”那太子妃站起身來一聲冷笑,“我若是派人劫殺,怎么會蠢到劫殺不成,還讓殺手往自己府上跑!”
茉旖若有所思,向夢梵問道:“那日在城內(nèi)街上劫殺你們的兩人,可有蒙面?”
白夢梵搖搖頭,“未曾蒙面?!?p> 茉旖雙眉微皺,心想:城外劫殺的人都蒙著面,怕被認出,城內(nèi)這劫匪倒是不怕,像是故意顯露自己的身份,難道有兩撥不同的人要殺瑾萱?
“你平白無故冤枉本妃,本妃今天就要好好教訓你!”太子妃說著,就要抬手打向夢梵。
花蕊軟鞭一揮,一把纏住太子妃手臂,她雖是武將之女有些功夫,但卻不敵花蕊,加之病態(tài)之身,當即放下了手臂,對著身后奴仆喊道:“我平日里養(yǎng)你們做什么的?”
話音剛落,身后的幾個小廝就欲上前拿下夢梵,只見茉旖飛步上前一擋,揮劍劈向太子妃身旁石凳,石凳瞬間裂為兩半,知道茉旖功夫了得,小廝紛紛后退。
“我這太子妃做的窩囊!”太子妃哀嘆一聲,眼淚就順著臉頰滑過,夢梵急忙示意花蕊松開太子妃,花蕊這才收了軟鞭。
“你們可有人背著我,向太子狀告太子妃?”白夢梵望向蜜兒、花蕊。
花蕊搖搖頭,蜜兒撅撅嘴巴,“昨個兒太子來,我倒是想這么做,可是姑娘說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相安最好,我哪里能不聽姑娘吩咐?!?p> 白夢梵望向太子妃,“且不說劫殺之事是誰做的,小女根本就不曾向太子說過劫殺之事?!?p> 那太子妃仍然一臉不屑,茉旖將劍收起,“在都城內(nèi)劫殺確實不是太子妃所為,但我們來時在都城外遇到那些訓練有素的蒙面士兵可是你父親的人?”
太子妃咬牙不應,茉旖走上前,“如若太子追查下去,一旦發(fā)現(xiàn)洵陽郡公擁兵自用,怕是就算是當今柱國,皇上也不會輕易放過吧!”
太子妃當下氣短,“在都城外派人劫殺確實是我所為,但與我父親沒有關系,你們?nèi)羰窍胱肪浚驼椅以?!至于你們在城?nèi)街上遇到的人,不是我所為!”
這太子妃看著厲害,不想?yún)s是個孝順之人,白夢梵本就不想追究劫殺的事情,現(xiàn)下更加心軟,可是城內(nèi)又是什么人?他是想先劫殺竇瑾萱,劫殺成與不成都可栽贓給太子妃,一箭雙雕,此人才更為陰險。
太子妃當下又咳嗽了起來,一旁丫鬟扶她坐在另一邊的石凳上,便跪倒在地,“還請?zhí)渝熈P,奴婢真是該死,不該聽信他人讒言,說是竇瑾萱前來定會取而代之,這才讓太子妃起了殺心,不想反倒受了連累?!?p> 那丫鬟正是剛剛想要踢打春蘭之人,茉旖來到她一旁,嚇得她顫顫巍巍,“是何人讒言?都說了些什么?”
那丫鬟把臉埋在地上,帶著哭腔說道:“那日,我路過云溪館,恰巧聽到有丫鬟們在說,收到竇瑾萱回函,說是這一兩日后就要來都城,說那竇瑾萱有傾國傾城之貌,還出身顯赫,重要的是正是太子望蘭閣念念不忘之人,怕是來后,就會得太子盛寵,取而代之太子妃也未可知。”
“云溪館?你這蠢材,那妖婦宮內(nèi)傳來的消息,你也敢信?如今太子是更不容我了,本太子妃真是糊涂??!”太子妃聽后更是捶胸頓足,好生后悔。
蜜兒也很是惱怒,“我就說云氏不是好人,說不定是她故意走漏的風聲,這告狀之事,搞不好也是她!”
蜜兒這么一說,那太子妃火爆脾氣,當下就要去找云氏理論,可這無憑無據(jù),如何理論,更何況太子妃根本不是那云氏對手,白夢梵正想著阻止,只見一少女淡綠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隨云髻上斜插著鑲嵌珍珠碧玉的步搖,花容月貌如出水芙蓉,她和順一笑,“竇姐姐,還記得我嗎,我是阿五??!我可不是擅入,是經(jīng)得太子哥哥同意的?!?p> 白夢梵一臉疑惑,身旁蜜兒提醒道:“就是那年上元燈會遇到的太子的妹妹楊阿五?!?p> 太子妃看到她瞬間怒氣消去了一大半,叫道:“蘭陵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