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房整理書籍的戰(zhàn)瀟瀟一轉(zhuǎn)頭看見了站在書房門口的歐陽玉,急忙站了起來招呼道:“歐陽別進來了,屋子有點亂,我們?nèi)タ蛷d說話?!睔W陽玉卻直接走進來坐在了凳子上,一語不發(fā)靜靜的看著她。這樣一面的歐陽玉戰(zhàn)瀟瀟可是沒見過,呵呵,這是生氣來討伐自己的了,好吧,早點說開也好,畢竟是自己食言了。
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拉過一張凳子坐在他的旁邊盯著他那緊蹙眉頭的臉,勾唇微笑說道:“怎么是誰惹你生氣我去幫你教訓他,我家的玉兒一直都那么善解人意,誰忍心欺負他,說出來我給你出氣……”歐陽玉看著笑如桃花的這張臉,心中的怨氣忽然就無影無蹤了,剩下的就是思念和眷戀,抱著她的腰,埋首在她胸前,輕輕的掐著她的腰喃喃的說道:“你個壞丫頭,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呢,你……”這樣無助的歐陽玉讓戰(zhàn)瀟瀟心中一緊反手回抱住他道:“我知道是我的錯,讓你失望了,是我沒有遵守承諾給你個唯一,但是有個唯一我卻是可以給你的。”歐陽玉抬頭疑惑的看著她道:“是什么?”戰(zhàn)瀟瀟附在他耳邊悄悄的嘀咕幾句,把歐陽玉羞的滿臉緋紅,手中用勁狠狠的掐了她一下道:“呸,你個不害羞的,什么話都說,你個……”兩人嬉鬧著不知不覺的就擁抱在了一起。
寒山書院的山長室里,山長和監(jiān)院還有幾位先生拿著榜單都疑惑不解,這樣的錄取方式從沒有過,張先生眼珠轉(zhuǎn)了又轉(zhuǎn),嘿嘿笑道:“有什么不懂的,女皇這不是為了更好的選拔人才嗎,說是錄取二百名,現(xiàn)在優(yōu)秀的有二百三十名肯定不好取舍了,因此才讓這二百三十名都去參加京試,最后由女皇定奪。”山長心中暗暗的猜測,張鳳仙分析的只是表面,恐怕是女皇特意安排的不讓定名次,從眾多考生里把這些拔尖的人才聚攏到京城由她來決定,這其中還有個特別的。想到這里感嘆道,到底是心思縝密的帝王,權(quán)術(shù)運用的如此精妙,這樣的變通,自己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還能有這樣的操作。
監(jiān)院看了她一眼也知道這是表象,嘴角勾了勾說道:“今年我們書院里竟然有五名學生入圍了,真是可喜可賀,就是沒有拿到狀元但是舉人、進士是跑不了吧?!鄙介L也附和著高興的說道:“是不錯,雖然沒定名次,但卻是榜上有名了,她們中還有三個是剛進書院一年的學生,已經(jīng)很不錯了,諸位先生也都辛苦了。等她們從京城參加完京試、殿試回來咱們再一起慶賀?!睅孜幌壬几吲d的出去了,張先生瞟著山長和監(jiān)院沒好氣的說道:“這就是你們出的餿主意,叫這二百多人都必須去京城,再參加考試才能排名次,你們可真夠損……”還沒說完就被監(jiān)院歷聲打斷道:“張鳳仙,你住嘴,這是女皇的決策,不是我們能做決定的,你不想活了,胡說八道的真不要命了?!鄙介L頷首道:“女皇英明,這個決策好,這樣就不會有僥幸的說法了?!北O(jiān)院認同道:“就是,最起碼有的學生一時沒發(fā)揮好的,說不定到了京試時就能發(fā)揮出真正的水平了。”“馬屁精,就會跟著喝風。”張先生一臉的諷刺,可是監(jiān)院這次卻沒搭理她,想著現(xiàn)在這種情況看她侄子還怎么嫁給王瀟瀟。
戰(zhàn)瀟瀟和王冬梅、張玉敏她們看完榜,找了家茶樓商量入京考試的事,張玉敏一臉的迷惑:“從來沒聽過恩科的錄取方式和秋闈考試不一樣,都要去京城應(yīng)試,咱們是不是一塊去呀,你們準備什么時候動身?”王冬梅也是一頭霧水的笑道:“我根本就沒想到能去京城會考,就想著在省府考完這場,僥幸能吊個尾就滿足了,兩年后再去京城參加秋闈,現(xiàn)在不去也得去了。瀟瀟你怎么想的?你這沒官身還怎么娶你那個玉郎?”張玉敏一臉正色的問道:“妹子,你不是有了相公嗎,是娶側(cè)夫嗎?”戰(zhàn)瀟瀟把自己的情況一說,張玉敏皺著眉頭說道:“妹子,你可是入贅的妻主,你如果休了他,萬一他想不開自盡了,你可要吃官司的,如果你是白丁還罷了,現(xiàn)在你可是就要走仕途的人,更何況,君子不念舊惡,男人不容易,他也沒什么大錯就翻過去吧,咱們是女人就要大度寬容,和你那個玉郎商量一聲,你這種情況有過先例可以兩頭大。”
戰(zhàn)瀟瀟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意思?”王冬梅敲了她的腦袋一下,笑著給她解惑道:“你個混丫頭,就是他倆可以都是正君,因為入贅時是他娶你,現(xiàn)在是你娶夫,所以都是正君,還是張姐知識淵博,我都沒發(fā)現(xiàn)這個先例?!薄澳鞘且驗槿胭樀漠吘故巧贁?shù),而以入贅身份走科舉的更是少之又少,這還是上任女皇時的一例,我也是在書院藏書閣偶然看到的。因為感到稀罕就記住了。”作為外來人士的戰(zhàn)瀟瀟,恭敬的對這倆土著人一抱拳:“兩位學姐,瀟瀟受教了?!?p> 張玉敏呵呵笑道:“別謙虛了,人都有長短,你從考到秀才才一年就能有如此成就,我是從開蒙到現(xiàn)在讀了二十多年的書了才和你并肩一起進京會考,你這就是神速了?!蓖醵芬惨荒樀膽蛑o道:“可不,和你一比我們就是笨蛋了?!皟晌唤憬?,你們就不要取笑小妹了,多虧你倆給我解惑,要不然我都不敢見歐陽玉了。我想和他成親后再去京城,因為我怕到了京城會有變故,所以先把人娶過來,這樣我才能安心去京城?!睆堄衩酎c頭道:“也好,到時我們?nèi)ズ饶愕南簿?。”?zhàn)瀟瀟一臉的歡喜道:“一定請你們,我現(xiàn)在就回家和姥姥商量提親的事,我先告辭了。”
王冬梅擺手讓她先走,張玉敏打趣道:“看她著急的,就好像晚了就娶不到似的。”王冬梅向四外掃視了一圈神秘的說道:“你還別說,她要不在進京前娶了她那個玉郎,進京后就怕他那個玉郎連個側(cè)夫都當不上了。你知道為什么嗎?”張玉敏沒說話,盯著她頷首示意讓她繼續(xù)說,王冬梅小聲說道:“因為她娘是當朝宰相李清婉,就是這次恩科的主考官,你想她到了京城身份一高,歐陽玉只是一個商戶之子怎能配的上她。咱這個學妹是個精明人,所以趕在進京前先把人娶進門,這樣就沒有了后顧之憂了?!睆堄衩舯贿@個消息給驚得一愣,喝了一盞茶才平復(fù)了情緒,也是贊嘆道:“還別說,她這個法真的很好。不過她娘為什么會把她從小拋棄呢?!蓖醵肪桶阉牭降男〉老⒔o她詳說了一遍,對于這位學妹的身世兩人也感到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