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玉跪在墊子上向歐陽夫人磕了三個頭,這是辭別娘家禮。隨后就被侍畫和侍書扶了起來。歐陽夫人喊道:“金兒,你妹妹呢,讓她倆把你大哥抬上轎,昨天說的好好的,怎么還不過來?”側夫在一旁洋洋得意的說道:“夫人真是不巧,我閨女今天早上拉肚子,沒勁抬不動。大公子自己可以走上轎。”歐陽玉氣的身子晃了一晃,侍畫和侍書兩人氣的在心里罵側夫狠毒。熱鬧的場面一下子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望著歐陽夫人,歐陽夫人被側夫擺了一道,看著四周的賓朋望向她的眼神氣的吼道:“銀兒把你妹喊來,爬也給我爬來?!?p> 戰(zhàn)瀟瀟擺手冷冷的一笑道:“不用了,我的相公還是我來背,不用勞煩歐陽小姐了,我還害怕她抬不動,把玉兒給我摔著了?!闭f著走到歐陽玉跟前握住他的手輕聲說道:“玉兒,摟著我,妻主抱你上轎?!睆澭粋€公主抱把歐陽玉抱了起來,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耐庾呷ィ瑢W陽夫人連看都沒再看。侍書和侍畫對視一眼,高興的跟上去,就知道新夫人不會讓公子受委屈的,季叔還想為難公子,讓新夫人難堪,哼,也不看看新夫人是誰。
江小鳳在一旁起哄道:“快讓開,如此幸福的新郎可是全城第一個,大家伙說是不是?!蓖趺懒帷⑼醵?、張玉敏也跟著一起起哄,歐陽玉攬著戰(zhàn)瀟瀟的脖子,把頭埋在她的胸前,蓋頭下的臉上淚水在眼里打轉,他知道今天是自己的喜日子不能哭,可是戰(zhàn)瀟瀟的行為卻讓自己感動的淚如泉涌。戰(zhàn)瀟瀟輕聲安慰他道:“可別在激動了,萬一我抱不動了,就把你給扔了,咱夫妻倆可就成了全城的笑話?!北凰淮蛉?,歐陽玉的情緒也慢慢平靜了下來,緊緊的摟著她的脖子真的怕她力氣不夠把自己扔了。
江小鳳在一旁喊道:“姐夫放心吧,我姐能抱著你跑遍全城,別擔心了,現(xiàn)在到門口了,你可以坐轎了?!卑褮W陽玉放到轎里,手疾眼快的掀開蓋頭看了他一眼就放下了,自己也上了馬,王美玲一揮手是鞭炮鼓樂齊鳴,熱熱鬧鬧的迎親隊伍向王府行來,歐陽玉坐上轎子,感覺自己如站在云端一樣,自己真是三生有幸才能擁有如此優(yōu)秀的妻主,一定是爹爹的在天之靈保佑讓自己遇到她。今天終于脫離了歐陽府,再也不受季叔的挾制了,如果瀟瀟不是個練武之人,他肯定會逼著自己向他磕頭,才肯讓兩個庶妹把自己抬上轎,沒想到卻被妻主破了他的毒計,這時候肯定在家里正打罵下人出氣。歐陽玉暗暗發(fā)誓總有一天會向他討回這些年所受的委屈。
喜堂里,姥姥和老爺分別坐在兩旁接受新人的大禮,老人看著跪在跟前的一對玉人心情既喜悅又心酸,想著如果兒子還活著多好,閨女有出息了,能當?shù)闷疬@個家了,可是為什么你就沒有命來享受這一切呢。戰(zhàn)瀟瀟看著老人不停的用手帕拭淚,就知道他想起原主的爹了。對老人一笑道:“老爺,別難過了,我爹看見我成親了,會高興的?!崩蠣旤c著頭聲音沙啞的笑著說:“是啊,你爹會很高興的,他閨女成親了,他也放心了?!?p> 隨著充當司儀的張玉敏高喊著最后的程序:“夫妻對拜,送入洞房?!睉?zhàn)瀟瀟牽著紅綢引著歐陽玉往新房走去,一路上江小鳳和王美玲不停的起哄,戰(zhàn)瀟瀟看見山長和監(jiān)院站在廊下,心里感到奇怪,按說自己給她們下帖,她們頂多派個家人來就行了,可是卻沒有想到她們會親自來,本該幫忙招待客人的王春雨不知跑哪里去了,縣丞和縣令都派人送來一份禮,戰(zhàn)瀟瀟并沒感到受寵若驚,因為她知道縣丞是為了江小鳳,縣令是為了以后的仕途,雖然沒公布名次,最起碼這個舉人是穩(wěn)穩(wěn)當當?shù)牧?,以后和她差不多就是同級,還有她恐怕也聽說了自己的娘是誰了,所以對她的送禮也就不難琢磨。
挑了蓋頭,喝了交杯酒,看著上妝的歐陽玉,有種像仙俠劇里的仙人感覺。趙叔打趣道:“看看,新郎漂亮的把新娘的眼都看直了?!北娙说拇笮π叩臍W陽玉頭垂的更低了,戰(zhàn)瀟瀟知道他害羞,拍了拍歐陽玉的手說道:“等會讓侍畫去廚房給你拿點吃的,書院的山長和監(jiān)院都來了,我得去陪著,你先自己坐會。”對于她的細心讓歐陽玉既感動又害羞輕聲答應著:“我知道了,你快去吧別怠慢了先生,注意身體少喝點酒,你的酒量不行,別像上次那樣?!睉?zhàn)瀟瀟輕輕的抱了抱他,把一幫人都轟了出來,領著她們去前面喝酒??匆娡醮河昙贝掖业倪^去了,馬上喊了她一聲道:“王姐,星兒在哪里,你給他說聲讓他來陪陪玉兒?!蓖醮河瓿蛄怂谎鄣溃盒吕刹欢际且粋€人坐床的嗎,我怎么不記得星兒那時誰陪了?“那是你這個妻主的事,說明你對星兒不關心,現(xiàn)在你幫我叫星兒去新房陪歐陽好嗎?!薄靶?,我給你去叫,不過我先給你說個事,你們書院的張先生……”還沒說完就被姑母過來斥責道:“你們書院的山長是多尊貴的客人,你不能讓人干坐著,快去陪著喝酒去,如果再不過去你姥姥就來喊你了,春雨你也快去和美玲招待客人,客人已經(jīng)都到了,不用你在門口迎接了,快去?!蓖醮河戟q猶豫豫的只好先走了,看著她那別扭的樣子戰(zhàn)瀟瀟估計她有話和自己說,不管了,等打發(fā)走山長之后再問她。
一連敬了山長三個酒,又敬了監(jiān)院和張先生三個酒,和王冬梅、張玉敏她們又喝了三杯,山長擺手讓她坐下掃視了一圈道:“你們幾個準備什么時候動身去京城?去晚了可就找不到客棧了,而且是京試和殿試兩場相連的考試,對你們是有點壓力,不過我相信你們都能走進殿試的?!睆堄衩艨戳藨?zhàn)瀟瀟一眼微笑著說道:“謝謝山長的鼓勵,如果不是等小學妹,我們今天就動身了,我們準備后天一早就出發(fā),瀟瀟,你看可行?”戰(zhàn)瀟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頭昏腦漲了,她在現(xiàn)代就是個一瓶啤酒的量,到了這里因為這里的酒純度低,勉強喝了這幾杯就已經(jīng)是最大限量了,硬撐著聽明白了點頭道:“好,都聽張姐的?!北O(jiān)院看著她的神情不對,試探的問道:“你不陪新郎回門了?”“不回,那樣的母親不要也罷,為了自己往上爬,就拋夫棄女的人要她干嘛,不要了,永遠都不要了?!苯▲P和王冬梅知道她喝多了,說的話和監(jiān)院問的不是一回事。都知道了她娘是宰相,看來她這是想到她娘身上去了。一桌人都哭笑不得的看著她,張先生斟酌著若有所思問道:“她可是宰相,認了對你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