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都還沒到五品,我爹說過他回來的時候,我再不到五品,就把我吊起來打!”
秦炎的臉上充滿恐懼,顯然對他父親十分畏懼,隨后才意識到蘇寂好像不懂武學劃分,無奈道:“我跟你說這些干嘛,你都不懂!”
“誰說我不懂?”蘇寂嘴角一揚,“你怎么這么弱,鎮(zhèn)北軍的白將軍大不了你幾歲,人家就已經八品了,你好意思嗎?”
“你怎么知道?”
秦炎有些驚訝,旋即又自暴自棄道:“你不懂,武功這東西,真的很難練!世上哪有那么多練武奇才?我這樣毫無天賦的,就只能水磨豆腐慢慢來,能不能突破看緣分。”
“你可還真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碧K雞撇撇嘴。
“算是吧!”秦炎癱在椅子上,唉聲嘆氣地說著,“我爹還讓我今年去參加科舉,文舉武舉都試試,說是激勵一下自己?!?p> “正因為如此,你才更要證明你的天賦??!”
蘇寂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眼睛閃著璀璨的光芒:“難道你不想向你的父親證明,你是天才,只是并非武學天才,而是經商奇才嗎?”
“有道理!”秦炎一拍手,恍然大悟道:“行,那就聽你的!”
秦炎突然有些迫不及待,“噌”地一聲從椅子上彈起,蹦到蘇寂面前,和他大眼瞪小眼的對視著。
“你說吧,咱們怎么做?我都聽你的!”
秦炎從小就不怎么喜歡動腦筋,用他的話來說,如果有連自己的拳頭都解決不了的事,那這就不歸他管了,得靠他爹出馬。
蘇寂曾經一度很羨慕,并對他這種拼爹的行為表示不爽。
蘇寂理了理思路,慢慢在秦炎面前展開了他的商業(yè)藍圖。
“我打算賣酒!”
言簡意賅,引人深思。
“賣酒?”秦炎懵了,他可沒聽說過蘇寂還對釀酒這種事很在行。
“對,沒錯!”
蘇寂可不是臨時起意,自從他第一天穿越,腦子里就不斷琢磨著怎么才能讓自己在這個波瀾壯闊的時代,活的很好很滋潤。
掙錢,是必須的!
蘇寂腦子里的印象一直停留在,自己多次找蘇伯拿錢,最后他說蘇府上下只剩下幾十兩銀子的殘酷事實。
好像連田地之類的也變賣了?嘖嘖,我可真是讓我們個敗家子!
“我說的賣酒,但不是釀酒!”
蘇寂想過了,如果自己現在才著手親力親為的一步步釀酒、提純,太費時間,遠不如買來一大批的酒,然后自己用蒸餾法提純!
秦炎不知道蘇寂腦子里的彎彎繞繞,一張英俊的臉上盡是迷惘:“這,難道有區(qū)別嗎?”
“當然有了!”蘇寂輕笑一聲,“我學到了一個方法,可以讓寡淡如水的酒變得更烈!”
說著,他又用揶揄的語氣說道:“你不是一直嫌棄醉仙樓的酒不夠烈嗎?等咱們制出了更烈的酒,讓你先嘗嘗鮮!”
“這個好,這個好!”
秦炎眼睛一亮,暗暗咽了一下唾沫,擦了擦自己嘴邊并不存在的口水,說道:“那還等什么,快做啊!我都有點等不及了!”
你那表情,是等著賺錢還是等著喝?。?p> 蘇寂在內心默默吐槽了一下,旋即有故作無奈地說道:“可是,我沒錢了?。 ?p> “什么?”
秦炎大驚,下意識地說道:“那你說個屁……”
“說得好!”秦炎迎著蘇寂似笑非笑的眼神,表情浮夸地連連鼓掌,“蘇兄才思敏捷,深謀遠慮,能想得這么長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蘇寂一臉嚴肅,鄭重其事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所以,我們能不能做成第一批酒,得看你了!”
“我?”秦炎傻眼了,他忽然感覺,蘇小雞在自己面前掰扯了那么多,又是蘿卜誘惑又是大棒威脅,好像就是在等自己入套??!
“沒錯!”蘇寂點點頭,“我還不知道你?哪次被趕出來不是自己犟,抹不開面子?你現在就回去,扮得乖巧一點,說些好話,從家里拿點銀子出來還是很容易的?!?p> “你!”秦炎瞪直了眼珠子,“你就打算這么把我賣了?”
他捂著心臟,長嘆了一聲,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蘇寂對他這種神經質的性格早已經見怪不怪了,不屑一笑,然后又幽幽地說道:某人好像每次被趕出來,都是這么回去的吧?”
“這……”秦炎語塞。
“我們是好朋友,好兄弟,我才第一時間與你分享這個賺錢大計的!”蘇寂語重心長地說著“你仔細想想,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秦炎一臉認真的回憶了一下,說道:“呃,這個好像沒有!”
蘇寂繼續(xù)勸道:“那不就是咯!你相信,當初我們小時候一起去城西果園里摘果子,哪次不是我?guī)湍惴棚L?”
“可是,”秦炎弱弱地反駁了一句,“正因為如此,每次有人來你總能第一時間跑掉,而我就不一定了。”
“這不重要,”蘇寂大手一揮,轉移了他的注意力,“重要的是我們深厚的情誼,不正是在那時候一點一點結下的嗎?”
秦炎點點頭,說道:“這倒沒錯!哎,說起來我們自從長大以后就沒去過了。”
“對啊,”蘇寂贊同地說道,“誰讓那個園子的主人喪心病狂地在里面養(yǎng)了八條惡犬?!?p> 秦炎一臉無奈地攤攤手,瞪著眼睛說道:“還不是你慫恿我把他的第一只敲來燉了,他才惱羞成怒地直接栓了八條在園子里?!?p> “你吃了沒?”
“吃了!”
“香嗎?”
“香!”
“那不就行了!”蘇寂笑瞇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我們這么深厚的情誼,今天你委屈一下不行嗎?”
“不行!”
“就做好之后,先給你三壇!”
“不行,十壇!”
“三壇!”
“不行,實在太少了,都不夠我喝的。八壇!”
“三壇!”
“蘇寂!我可是出錢了的,怎么就不能先滿足一下?五壇,這是我的底線!”
“好!”蘇寂笑瞇瞇地說道。
“不行……”秦炎正準備繼續(xù)苦口婆心給自己多爭幾壇,卻沒料到蘇寂這次直接同意了。
“你確實犧牲很大,給你五壇也行!”蘇寂一臉真誠地看著秦炎。
看著蘇寂貌似人畜無害的笑容,秦炎不知道為什么,再次感覺自己好像……又中了他的奸計?
蘇寂不等他再說些什么,淡定地飲了一口茶水,說道:“怎么了?嫌多?”
“沒,沒有!”秦炎打了個寒顫,立馬認慫,他可不想讓蘇寂嘴里再吐出個“三壇”來。
秦炎心中,對于那個蘇寂口中比醉仙樓里的酒還要烈的酒,可是懷揣著萬分期待的。
秦炎平時也沒什么特別的愛好,前些年還會被家里人逼著讀書,可自從幾年前妹妹出生之后,他頓時感覺父母的注意力分散了不少,讓他得以有機會出去逍遙快活。
雖然秦炎三番五次吐槽醉仙樓的酒不好喝,但比起其他酒樓的酒而言,那已經可以稱之為上品了,所以他平日里最喜歡做的事還是去醉仙樓喝酒。
當然,除此之外,作為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偶爾也會去風月閣開開葷。
蘇寂就是被他帶去風月閣,認識了名叫李巧兒的花魁,這才逐漸墮落的。也正因如此,秦炎才一直覺得自己對不起蘇寂,硬是把一個風流才子變成舔狗。
秦炎腦海中思緒翻飛,看著蘇寂一無所知的臉,心中還是有些愧疚。
“蘇寂?”
“嗯?”
蘇寂腦子里還在想怎么去找作坊,請人還是自己做時,一抬頭卻看見秦炎一臉猶豫的看著自己,眼中盡是愧疚。
“你真的走出來了?”
“嗯!”蘇寂聽到他這么問,自信地笑了笑,重重點了點頭,“今年讓你看看蘇某如何大殺四方,躲得秋闈第一的!”
看著蘇寂這么自信的笑容,秦炎微微定了定心神,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