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密林,濃濃綠霧。雪花冰晶從天而降,在飄落間又化作綠水。這樣詭異的場景,來自于凌仇與六名黑衣人的戰(zhàn)斗。
這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zhàn)斗,凌仇的氣喘吁吁,和他那沾染血跡的衣服,無時無刻不在反映出他的捉襟見肘。
而另一邊,蕭陌和云丹蘇亦的戰(zhàn)斗也進(jìn)入了白熱化。
他倆似乎不約而同的都在控制著自己不把這片密林夷為平地,所以盡管他們一個自在境,一個大自在境,可場面上卻遠(yuǎn)不及凌仇那邊聲勢浩大。
不過,這并不是說蕭陌和云丹蘇亦的戰(zhàn)斗只是裝裝樣子罷了。他們每一次的碰撞,無論是身體的,還是功法上的,都蘊(yùn)含著既內(nèi)斂又霸道的力量。
幾乎所有因他們升騰的氣息而被帶入半空中的碎石,都在兩股力量的碾壓下,化為齏粉。就連二人身邊的空氣,都擠壓的扭曲起來。這時候,若是有任何生命體接近這里,都會瞬間化為烏有。
云丹蘇亦的戰(zhàn)術(shù)很明顯,他就是要纏住蕭陌,不讓他支援凌仇。然后,等待著凌仇被那六名黑衣人誅殺。
不過,他的如意算盤打的并不順利。凌仇知道自己寡不敵眾,在吃過那么多次虧后,他學(xué)會了很多。
此時的他,沒有選擇硬碰硬。而是利用自己陰系的特性,將以他為中心的周圍地帶的溫度降至冰點。
正是這樣的做法,使得那六名以速度見長的黑衣人失去了一些優(yōu)勢。
天上的烏云壓得越來越低,大雪也下的越來越厚重。蕭陌可以感覺到凌仇已經(jīng)拼盡全力,可正如之前他所詬病的那般,凌仇的功法招式實在單一,除了借助系別的強(qiáng)大,就只剩下那把有守?zé)o攻的寒冰三叉戟了。
眼下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如果蕭陌再不發(fā)威,恐怕凌仇敗陣就是早一刻晚一刻的分別了??墒窃捰终f回來,那云丹蘇亦也還保存著實力,即使現(xiàn)在他倆放手一搏,也很難在一時半刻內(nèi)分出勝負(fù)。
六名黑衣人的配合非常默契,他們始終圍在凌仇四周,時而攻得行云流水,時而守得密不透風(fēng)。一會兒是短劍組成的劍陣,一會兒又是暗器織成的羅網(wǎng)。
云丹蘇亦把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在攻守間,對蕭陌微微一笑,說道:“你那位朋友要敗了。”
蕭陌雖然不能脫身,卻也得心應(yīng)手,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那邊,說道:“剛才我的確擔(dān)心他會敗,但是現(xiàn)在卻不擔(dān)心了。”
話一說出來,云丹蘇亦有些疑惑的問道:“為何?你難道看不出來,他能扛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勉力而為了么?我保證不出半個時辰,他就會一命嗚呼了,你若現(xiàn)在罷手,帶他離去,我就放你們一馬?!?p> 他以為蕭陌會知難而退的,可令他沒想到的是蕭陌居然笑的更愜意了,并對他說道:“難道你也沒看出來,你那六名手下連半個時辰都過不去了么?”
三,二,一!
就在蕭陌隨口說出了倒計時之后,一座大山般的身影,從天而降!
只見這身影的周圍,同時刺出六把閃著凜凜寒光的銀槍,分別扎進(jìn)了那六名黑衣人的心窩。
隨后,又在瞬息之間,抽出銀槍,六股滾燙的鮮血,噴涌出來。
“怎么可能!”
云丹蘇亦不得不住了手,快速退開幾丈遠(yuǎn),定睛看去。
只見剛才那大山的身影是一位將軍模樣的人,他一襲軍裝勃然威武,如瓊枝一樹,栽于這黑山白水間,周身流露著琉璃般的光彩,漆黑不見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沒得人無處喘息。
凌仇離得這人最近,他雖得此人搭救,卻在不經(jīng)意間被這人如野獸般的相貌,嚇了一跳。這副臉孔和這人的氣質(zhì)截然不同,仿佛像是一只修煉成人的獅子。
“蕭章玉,你來的還算及時?!笔捘耙徽Z道破了這人的身份,他正是這次凌仇和蕭陌前來拜訪的那位陰槍主宰蕭章玉。
只見蕭章玉那張血盆大口的嘴角不經(jīng)意的上揚,雙眼猶如烈火,盯著凌仇,一路摧枯拉朽直焚燒到了他的心底。
“蕭……啊,不,陰槍主宰,我叫凌仇,是蕭陌帶我來找你的?!绷璩鹪谡鸷抽g,忘記了當(dāng)初蕭陌提醒過他的事情,不要盯著蕭章玉的臉一直看。
果然,蕭章玉在被他盯了一會兒之后,對他怒吼道:“還要看多久!當(dāng)心我連你一起殺了!”
被他這一提醒,凌仇這才想起來,立刻避開眼神,看向旁邊,說道:“抱歉……”
這時,蕭陌悠哉悠哉的來到蕭章玉身邊,說道:“怎么還是這么差的脾氣,怪不得沒朋友,看你幾眼又不會折壽?!?p> 蕭章玉轉(zhuǎn)頭對他說道:“我怕折你的壽,我就你這么一個朋友,你要是死了,我才真沒朋友了。”
蕭陌微微一笑,說道:“那你應(yīng)該再晚出現(xiàn)幾時,興許就如愿了。”
凌仇還是第一次見到兩個久未謀面的老朋友,在剛一見面時,就這樣寒暄,左一個折壽,右一個死的。
不過,他馬上想到雖然六名黑衣人死了,但那個領(lǐng)頭的云丹蘇亦卻還活著。
等凌仇抬頭再向遠(yuǎn)處望去時,那云丹蘇亦早已逃的不知去向了。
蕭陌看著凌仇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別找了,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p> 凌仇不安的說道:“斬草不除根,徒留禍患?!?p> 蕭陌卻道:“一個背地下毒之人,怎么會是根呢?算了,隨他去吧,反正就算沒有解藥也沒關(guān)系,那些死了的人終歸是死了,至于活著的人,我可以用我的笛聲來救他們啊。”
一聽蕭陌說要用笛聲救人,凌仇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嘴上沒說什么,心里卻想:就你那笛聲,活人聽了都想死。
蕭陌才不理會凌仇想些什么,他拍著凌仇的肩膀,又碰了碰蕭章玉的手臂,說道:“你們倆也算認(rèn)識了,那我就不用再介紹了,長話短說,我?guī)Я璩饋?,就是為了讓你教他些招式功法,然后再請你出山,幫我們到曼羅帝國的萬年牢里去救兩個人出來,如何?”
蕭章玉聽完之后,大腦袋一搖晃,說道:“教功法招式,看在你的面子上可以,出山的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