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出一哲話里有話,花滿樓主心下掂量,怎么能放棄這個機(jī)會,于是媚著聲音說到“公子放心,這個表演的香賞會分您七成”。
“七成?”一哲挑著眉毛問她,花滿樓主立刻滿臉堆笑這說“八成,八成”。
一哲嘲笑道“樓主你是不是傻,昨天和今天有人敢上雅座嗎?0香賞的八成不還是0”。
“啊。。這。。”花滿樓主啞口無言。
一哲頓了頓“罷了,不提錢,但是幫你驅(qū)鬼,我卻必須知道留郎貓?jiān)谶@樓里還有什么心愿未了,不然不能除之干凈”
“這,她在這樓里應(yīng)該沒什么心愿未了啊,她是真的拿走了九十兩銀子走的啊”。
“但這九十兩銀子害了他的性命啊”一哲還不能透露趙公子是兇手,畢竟眼下的兇手是小胡子“若不是你用計誘惑小胡子付出后面的130兩白銀,小胡子又怎會如此氣憤而下毒手???你還說你和留郎貓的死沒有關(guān)系?”
“這。。不敢”。見一哲點(diǎn)破此話,花滿樓主噤若寒蟬,哪里還敢跟天師狡辯。
“這130兩你的昧心錢就是這留郎貓?jiān)谶@未了的心愿,要想驅(qū)鬼,怕是樓主你得掏出來了”。
樓主一臉心疼,這130兩銀子他幾年都沒賺這么多,只昨天一天就賺了這么多,可不是自己的終究不是自己的。
想到這里她也認(rèn)了,畢竟再多錢也沒有命重要,有錢還得有命花啊。
看著她生無可戀的樣子,一哲真是覺得好笑,哆哆嗦嗦像摳肉一樣的摳出130兩銀子“給大仙”
“不是給我的,是給留郎貓的?!币徽芤荒樥龤獾膹?qiáng)調(diào)到。
“是是是,大仙說的是?!?p> “你去通知人吧,回來,萬一真有人香賞,八成哦,呵呵”一哲不忘再調(diào)侃一把,大仙也不是都板著臉的。
一哲把燭臺,香爐都擺置妥當(dāng),正正式式的穿好一身衣服,方冠飄帶,腳踏七星手舞銅錢寶劍,氣質(zhì)當(dāng)真不凡。
在他裝模作樣之下還真有點(diǎn)上仙下凡的意思,而此時一人在遠(yuǎn)處的樹梢里是看的直樂。
花滿樓的外圍已經(jīng)站滿了不少看熱鬧的漢子,畢竟他們是不虧心的,而雅座上卻是一個人沒有。
那樹梢里看著直樂的并不是別人倒是金銷,知道田真就在這林佑城所以他并沒有走遠(yuǎn),這幾日也都在這附近偵查。
中午一哲出來買東西他就覺得奇怪,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那兩桶冰他倒能想象,必定是為了陸夜所買。
但這些蠟燭香爐,還有黃布紅繩,他是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現(xiàn)在他是真樂了。
一哲口中念念有詞,“十方菩薩來保佑,四大天師顯神通,祝我小二此事成,驅(qū)逐妖魔抖威風(fēng)”當(dāng)真是一首即興打油詩。
常年構(gòu)思小說,一哲還真是日常俏皮段子手,到了這就越來越放飛自我了。
念完一哲舉著劍趾高氣昂的繞著桌子轉(zhuǎn)了一圈,“嗎咪嗎咪哄~”,沒有一絲風(fēng),蠟燭卻直直的滅了。
看得大家一陣神奇,一哲其實(shí)心里也是一愣,自己并沒有安拍這樣滅蠟燭,自己如果內(nèi)力還在,用指風(fēng)自然可以,但此刻并不容易做到。
一哲一邊接著念念叨叨,一邊在人群中搜索“邪鬼游蕩在人間,滅燭如欺佛面前”。
遠(yuǎn)處樹上正是金銷,金銷沖他搖了搖手指,他有意逗逗一哲。
好啊,一哲將計就計,這就又武動兩下銅錢七星劍一指蠟燭。
如果說蠟燭自己滅了神奇的話,那用劍一指蠟燭就著了起來就真的驚嘆到了這幫漢子,這人真是有本事的。
而那點(diǎn)蠟燭之人也正是金銷。
金銷是見過百曉生裝鬼的,他計上心來,既然一哲不肯跟自己比劍,現(xiàn)在在這驅(qū)鬼,自然必須戰(zhàn)勝鬼了。
眼看小巷口有人家晾著的白被單,計上心來,他小心夾著白被單擠過人群繞到樓后,因?yàn)橐徽茉谂_前表演,所以只有這一側(cè)才有觀眾,其他播娘是都不敢出來的。
金銷將白布蒙上,接著嘗試用最快的速度,最詭異的形態(tài)繞著樓旋轉(zhuǎn)著飛。
一哲心里一陣苦笑,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個攪局鬼。
自己現(xiàn)在沒有內(nèi)力必然落敗,好好的一場驅(qū)鬼大戲就成了鬼打天師了。自己出丑倒沒什么,對付趙公子的計劃全都泡湯了。
一哲急中生智,接著唱著大戲叨叨著“惡鬼已經(jīng)無處藏,沒有內(nèi)力怎么防,只與惡鬼比招式,算是與恩送一場”。
他沒有把握金銷是否聽懂其中的意思,自己現(xiàn)在內(nèi)力使用不得,金銷如果不留手硬打,自己必然接不得一招。
金銷聽著一哲口中的話,怎么,一哲沒有內(nèi)力了?
不過金銷料自己不帶內(nèi)力一擊,以一哲的性格和人品是斷然不會帶內(nèi)力反擊的。
他們是一起成長的對手,相仿的年紀(jì)也讓他們慢慢成了知己。
一哲只能草草的履行完最后一個流程,他往桌子上放上一些銀子,正是花滿樓主那行俠仗義要回來的一百三十兩。
這是個干凈的世界,至少二少爺看得到的部分就一定要恩怨分明,這場局里的惡人,算是沒有放過一個。
“臟銀獻(xiàn)與冤死鬼,從此不問花滿樓”,他提前在桌子上刻好一個凹槽,放上去的銀子就這樣消失不見了,在旁人看來都覺得這銀子是被鬼魂拿走一樣。
此刻金銷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這一劍在白布里就這樣刺了下來,“啊~~”他還不忘搞怪的加上一聲怪叫。
一哲本就準(zhǔn)備用白布擋住整個舞臺,再假裝念道送神收尾,現(xiàn)在一踢桌子,一張白布降下?lián)踝∥枧_。
外面的漢子們像是在看皮影戲,里面金銷和一哲就這樣比劃開了。
金銷還蒙著單子,所以從外面看來沒有棱角,加上輕功加持倒也與鬼并無二樣。
“你這惡鬼,拿了銀子還不走”。一哲大聲喊道,同時他小聲對金銷說“別說話,除非你模仿女聲,呵呵”。
金銷本就是少年人,聽他這么一說也放飛自我起來“死鬼,我還想要你陪我”。接著他小聲問“你的內(nèi)力呢?”
“你我陰陽不同路,早日走上正途投胎去吧”接著一哲小聲說“為后天對付陸夜,我吃了藥丸,明晚內(nèi)力才能恢復(fù)”
“你也死了咱們就同路了”金銷捏著嗓子。
兩個人都看過了鬼劍翔鬼魅的十影之劍,在劍術(shù)的造詣上都有所提升,這一次對劍拆招比上次精妙了許多。
臺下的人已經(jīng)忘了恐懼只覺得歡樂,倒是一出人鬼情未了的皮影戲。
兩個人對了百八十招不分勝敗,再這么打下去也不是辦法,一哲小聲說“金銷兄,我們改日再戰(zhàn),你白單蒙身,我勝之不武”。
金銷心里不服“呵呵,這么說跟你一定會贏一樣,你用的劍也不是原本佩劍”。
一哲說“如此都有遺憾,不如等我恢復(fù)內(nèi)力尋回寶劍再戰(zhàn)個痛快”。
金銷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好,我知道你接下來想讓我敗給你收場,哎”。
“還請金銷兄成全”說著一哲手上連翻幾個花,銅錢劍在背景上看起來舞動得翩飛好看,接著蓄力向前一擊,金銷閃身穿過。
“啊~”男人模仿女人大叫的聲音即便不加特效也會讓人起雞皮疙瘩的不舒服,在外面眾人的背景上看來,這是一劍扎死了。
接著金銷一拋被單的同時本人迅速催動輕功飛到舞臺后室,那正是一哲休息的地方。
臺前眾人看來,白布落地平平整整,是鬼被殺死無疑了。
一場精彩絕倫的驅(qū)鬼皮影,漢子們拍紅了巴掌叫好,一哲念念有詞的把劍舉過頭頂,“四大天師,助我功成,弟子送神,喝~”。
真是一套完整的流程,幕布落下,一桌一椅兩燭三香而已,那130兩銀子早進(jìn)了一哲的腰包。
一場驚奇的驅(qū)鬼盛宴,讓人耳目一新。
看著一哲煞有介事的樣子,武行云不知忍俊不禁了多少次,今天是大戰(zhàn)前的最后一個夜晚,她和一哲除了聊了點(diǎn)田真的事,幾乎沒有說話。行氣運(yùn)脈后一哲也退了出去。
武行云剛剛卸妝洗臉,突然覺得后頸一涼,一個金屬器具帶著絲絲寒意,薄薄的刀刃壓得皮膚發(fā)疼,但可以感覺的出對方并沒有下狠手。
“你是誰?”兩個女聲同時問對方。
武行云明白了,拿著小匕首的不是別人,正是田真。
“我是武行云,救了你的人”。
田真常年接受的訓(xùn)練讓她很難相信一個人,她逼問著“你胡說,救我的是個男人”。
“是啊,那個男人救了你,又托我照顧你,不然你昏迷著,又只有我在身邊,你早死了一萬遍了,怎么這么好壞不分”。
田真這才放松了自己的手,刀刃離開了武行云的脖子,
“那是誰救了我呢?”武行云說到“一個英俊又有正義感的公子”。
田真卻又一次認(rèn)為武行云在欺騙他,“你胡說,救我的是一個小叫花子”。
說著田真又揚(yáng)起手來,因?yàn)樗孕判〉侗妊哉Z更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