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箋在結(jié)束戰(zhàn)斗之后與白芝一起接受了治療,她的手臂如果再不進行醫(yī)治,靈力就要固化在上面了。
靈力手臂雖然能用,但到底不如本身的肉體,若是將其靈化還好,但這種靈力凝聚成的手臂用起來會有一絲不適感,這種不適感雖然輕微,但對于紅箋這種用武器來提升實力的人卻是致命的。
待到治療完畢后,白芝默默地抽泣起來,這讓紅箋有些頭疼,好好的哭什么?可她卻忘記了,當初的她眼淚可就沒斷過啊。
抽泣中的白芝從兜里掏出一張照片,輕輕地撫摸著,“哥哥,我找到我的路了。”
原來是想家人了,這也難怪,即使再堅強的人也忍受不了分離的折磨啊。
說起哥哥,紅箋忽然想到那個她貼身攜帶的照片,恩人說過,他在臨安是有妹妹的,而且就姓白。
紅箋為了確定這件事情便下床想要看看白芝的照片。
白芝見紅箋走了過來,將照片匆忙藏好,“干嘛?”
“讓我看看?!奔t箋說著就向她的身下摸索,惹得白芝臉上泛起一層紅暈。
“我哥哥你看什么,不行?!卑字テ疵匕醋≌掌芙^道。
幾番撕扯之后紅箋終于拿到了照片,在看到照片上那神采飛揚的警服青年之后,視野瞬間就朦朧了,“他,他是你哥哥?”
白芝看著紅箋的狀態(tài)有些奇怪,小聲嘟囔道:“不是我哥哥是你哥哥呀?”
紅箋揉了揉眼睛,將照片還給白芝,“他也是我哥哥。”
白芝驚訝,她知道紅箋來自金陵,但兩個人身份相差那么多,怎么可能會認識?
在白芝的疑惑下,紅箋向她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是我害了他?!?p> 紅箋這么說也沒錯,如果不是她,父母也不會出事,火也不會著起來,那么白芝的哥哥也不會犧牲了。
一個害字讓白芝瞬間失神,她像是在問紅箋又像是自言自語,“哥哥他死了?”
紅箋將那天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末了還告訴白芝,“他是個英雄。”
白芝手上的照片像秋天的落葉飄落在地上,那精神且充滿男子氣概的臉龐瞬間被淚水打濕,她嚎啕大哭起來,“什么狗屁英雄,我不要,我只要我哥哥……”
是啊,無論在外人看來英雄的稱號是多么的光榮,但在親近的人眼里,那終究是虛無的,他們失去了親人卻換來了一個虛無的稱號,這筆買賣太不值當。
紅箋看著這個已經(jīng)哭成淚人的女孩,心中不免也跟著悲痛起來,因為自己一個人而害的兩個原本完整的家庭分崩離析,這讓她如何承擔的起?
“對不起?!彼俅梧嵵氐牡狼?。
白芝擦了擦眼淚,她略微的冷靜下來,“這不是你的錯,畢竟那時候你只是個普通人?!?p> 普通人這三個字深深刺痛了紅箋的心,已經(jīng)多少次因為自己的弱小而使無辜人受害了,她發(fā)誓要繼續(xù)強大下去,為了守護自己,也為了守護千千萬萬像自己那時一樣的普通人。
她對神絕海的仇恨再次加深,為了寶物而草菅人命的他們,不適合在這個世界生存!這個世界需要的是強大實力保護的秩序,而不是強大實力造成的混亂!
她的手上雖然沾滿了鮮血,但在她眼里那些人都是惡人,無論是小甲還是韓玲的那兩個跟班,他們都在用自己的優(yōu)勢來踐踏他人的人生,他們都該死。
“告訴我,是誰要殺了你的父母。”白芝抬起頭,那雙被仇恨蒙蔽的雙眼與當初自己是何等的相似!
她終于體會到了當初洛墨告訴他仇人是誰的心情,矛盾!怕她做傻事卻又不得不告訴她,這一刻她做出了跟洛墨同樣的選擇,她相信自己看中的人,她不會就此失去理智。
“神絕海,道界七宗之一的神絕海?!?p> 白芝拾起照片,小心擦拭一番之后,提劍就走。
“你去哪?你可別沖動啊?!奔t箋上前阻止道。
白芝搖了搖頭,“在沒有打敗你之前我是不會抱著必死的決心的?!?p> 紅箋放心了,目送著白芝走出醫(yī)療室,這個少女無論做了什么樣的選擇,她都會全力支持。
“我可沒說就這樣放她走啊?!奔t箋的身后傳來一陣懶散且嬌媚的聲音。
歌!是什么時候?紅箋的后背直冒冷汗,以她這樣的實力,殺了自己比殺死一只螞蟻還要簡單啊。
紅箋回過頭,故作冷靜道:“放了她吧?!?p> 歌嬌笑道:“親愛的小師妹,你這是在求我嗎?”
紅箋點了點頭,“我求你。”
“你的哀求可真是廉價。”她搖著頭打量著紅箋,“怪不得師父會這么看重你,我答應(yīng)你放過她,不過我有什么好處呢?你要知道,我在她身上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呢?!?p> “你想要什么?”
歌張開雙手將紅箋的脖子摟住,紅箋瞬間感到一條毒蛇一樣的東西將自己纏住,她吐著猩紅的信子,盯著自己的脖子,溫?zé)岬暮粑粩鄵浯蛟谒亩?,弄得她整個身體難受無比。
“我要你離洛墨遠一點。”她在紅箋的耳邊輕聲說道。
洛墨!這個女人跟洛墨有什么關(guān)系?難不成當初離對洛墨說的就是她?
紅箋在那一瞬間心如刀絞,呼吸加重,但還是平靜道:“好?!?p> “真是個可愛的師妹?!备鑻尚χ鸵x開。
“等等!”紅箋伸手攔住了她,“你答應(yīng)過我的事呢?”
關(guān)于父母死亡的消息,紅箋始終沒有忘記。
“哦,我差點忘了?!备枧闹X袋,“關(guān)于你父母死亡的消息就是……”
歌來了個大喘氣,弄得紅箋心急如焚,“是什么?快說!”
“就是,寒月宗也有參與。”
紅箋像被雷劈過一樣,杵在原地再也沒有動彈,她瞪大著眼睛,心像被灌滿了鉛液直直的沉入深淵,連同她的身體也瞬間軟弱無力,她努力的支撐著,怕這一跌倒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歌對紅箋這個表情十分滿意,她笑道:“而且主要參與者就是我們的師父?!?p> 這不可能!她不相信,如果說寒月宗也參與了此事,那么劍宗怎么逃得了干系?他們想要得到血薔薇,在金陵下手就好了,為什么要煞費苦心在自己面前演一場真實無比的戲,這對于他們完全沒有好處??!
“我不相信?!奔t箋整個人像是魔怔了一樣不斷地搖著頭。
“不信?師父那里應(yīng)該還保存著那次的信件,你可以去看,不過前提是你可以拿到她的儲物戒指?!闭f著歌就離開了這里。
歌說的不錯,這個秘密如果保守下去對她而言一點好處都沒有,因為這樣紅箋就會留在寒月宗,與她爭奪臨安掌權(quán)者的位子,對于紅箋這小丫頭,她還是很忌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