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段震撼人心的言論?!奔t箋鼓著掌從門外走了進來。
風殘云皺著眉頭看著她,“你怎么還不走?”
“沒錢,走不了。”
風殘云一臉嫌棄,“還想坑我?走走走,趕緊走,我讓銘白送你們,永遠別讓我在臨安看到你。”
雖然風殘云這么說,但紅箋明白,對方這是為她著想,蘇若雨的藥效只有一個時辰,她若是不趕快走,蘇若雨反應過來,很可能會被追上,再有就是對方希望自己不要再回到臨安。
對于這個故人,紅箋報以感激的心情,半跪而下,“此恩必還?!?p> 風殘云將她扶起,“不要婆婆媽媽的,銘白,開車送他們走。”
銘白張了張嘴,想說自己并不會開車,但看著風殘云嚴肅的表情還是接過了鑰匙,“我保證,什么時候車子開壞了,我再把他們放下來?!?p> 紅箋不再說什么,她知道此刻的分離便是為了以后更長久的相聚。
跑車的轟鳴聲在風殘云的耳中越來越小,他揉了揉微紅的鼻頭,“艸,地球太可怕了,化虛境也會感冒?!?p> ……
蘇若雨聽到紅箋離去的消息后大為震怒,指著離的鼻子大叫道:“廢物!看個人都看不好!”
離跪在地上一言不發(fā),臉上的五指印清晰可見。
歌望著離,落井下石般的笑了笑,隨后對蘇若雨道:“師父,當務之急是趕緊追上她啊。”
蘇若雨在房內踱步,“是,是,我都被她氣糊涂了,我現(xiàn)在靈力尚未恢復,歌你全權負責這件事,一定要把她帶回來,我要活的!”
歌領命,隨后帶著姐妹出去尋找紅箋。
歌走后,蘇若雨瞪著離恨恨道:“至于你,在寒月完全降臨之前不準離開我半步!”
離垂下了頭,距離寒月完全降臨還有兩年多的時間,師父這是要將她禁錮在自己身邊啊?!笆恰!?p> 歌將所有人都分散在城區(qū)之內尋找,而自己卻坐在蘇堤上以靈力為線釣著魚,她當然不可能去找紅箋,紅箋找回來自己所做的一切還有什么意義?
在她心里,今夜月明星稀,春風正好。
有歌在,紅箋的擔心顯然是多余的。
銘白不熟練地駕駛著跑車,像開飛機一樣在高速路上一路狂奔,他竟然還情不自禁地打開了音樂,播放起了dj。
紅箋看著旁邊刮傷的玻璃,不禁在心中為這輛跑車上了一炷香,只希望它能堅持到京城。
結果下一個收費站口上,交警就把他們堵住了。
銘白一臉不屑,開車放dj的他,已經不懼怕陸地上的任何限制了!
接著熟練地撞開障礙欄留下一種目瞪口呆的交警揚長而去。
緊接著,銘白與交警在高速公路上展開了長達一夜的追逐戰(zhàn),直到車中的汽油悉數耗盡,他才無奈地看著紅箋,“我只能送你到這里了。”
紅箋默然,滿臉悲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在里面好好改造,做一個對黨和社會有貢獻的人,你的恩情我永遠放在心上?!?p> 銘白點了點頭,“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趕緊走吧?!?p> 紅箋帶著子虛飛速地躥下車,正巧趕上一輛跑臨安京城的長途貨車,輕描淡寫地鉆進了車斗內,順便伸著手跟銘白告別。
朝陽初生,白霧彌漫,空氣中的靈氣在一夜月華的浸泡下變得清晰可見,五顏六色的,像大自然正在編制彩虹色的面紗。
銘白點了一根煙,看著這夢幻一般的景色,提了一天的心霍然放下,“活著真好。”他點了一根煙,靠在已經殘破不堪的跑車旁。
交警趕到時,就看到了這樣的景象,一名少年,周身煙霧繚繞,眺望著晨曦,他的目光深邃,像是在審視自己的內心,看到他們到來,掐滅煙頭,灑脫一笑,半蹲下身子,舉起雙手,語氣中充滿了自責與慚愧,“政府,我有罪?!?p> 交警十分詫異,這年頭違法的人不少,但像這位少年覺悟這么高的還真沒有幾個,“為什么超速,還撞壞護欄,不停車接受檢查?”
少年摸著自己的胸口,“我自覺自己是個壞人,需要接受政府的改造,但是政府改造我也需要理由啊,所以我就犯下了這樣的罪行。”
交警們目瞪口呆,這個理由,很強大,“那就走吧?!?p> ……
紅箋是第四天晚上才到達的京城,在她從貨車車斗里出來的那一刻便看到兩個英姿颯爽穿著松枝綠軍裝的女兵含笑看著她,“小妹妹,該醒醒了?!?p> 紅箋在車斗中悶了四天,身下的機器材料磕的她生疼,此刻的她臉上紅撲撲的,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的,看上去像個特別皮的青春期小姑娘,在看到兩個女兵的那一刻,她想撞墻的心都有了,看看人家,看看自己,同樣是女人怎么差距就這么大?誰說男兒都有一個軍裝夢,搞的我們女孩家沒有似的。
在自己心里想了一下自己穿軍裝的樣子后這才發(fā)覺自己忘了回答對方的問題,這是很不禮貌的,于是她擺擺手道:“我不是你們妹妹,你們認錯人了,我很忙,趕時間?!钡撬@樣顯得更加失禮。
一旁一直不言語的子虛將她拉住,對著兩個女兵敬了一個不是十分標準的軍禮道:“你們是孔思派來的吧?”
兩個女兵還以軍禮,“是的,孔先生讓我們專門在此等候二位?!?p> 紅箋一臉驚訝,“孔思什么跟國家扯到一起了?他怎么又成先生了?”
兩位女兵道:“孔先生說見了他就會明白,二位請吧?!?p> 紅箋在全城懵逼的狀態(tài)下被帶到了孔思的公司,她是這時才反應過來,孔思好像給她說過買了一個公司來著,就是不知道什么公司。
兩位女兵帶著紅箋拐彎抹角地來到孔思的辦公室,其中經過了多少道門禁,多少道搜身我們暫且不提。
兩位女兵將紅箋二人帶到辦公室后便匆匆離去,紅箋注意到她們進入這棟大樓時的變化,臉上充滿了嚴肅,眼底的那抹認真更不用提了,像是電視劇中大戰(zhàn)來臨之前的反應。
“大姐頭,子虛,好久不見?!笨姿伎匆妰扇俗哌M來便連忙打招呼。
“好久不見?!?p> 對于孔思,紅箋自是有著滿肚子的疑問,但在孔思辦桌旁站著的人更加激發(fā)了紅箋的好奇心。
如虎的氣勢,如鷹的眼神,如狼的面孔,卻有著如鄰家大叔的微笑,這幾樣合在一起讓紅箋的腦海中蹦出了一句話,“上過戰(zhàn)場的軍人!”
紅箋小心翼翼地向那人伸出了手,“大叔你好,我叫紅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