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中行一見宛之,就說:“胖了點,氣色好很多?!?p> 宛之摸摸臉,“有嗎?”
謝中行點頭,“是。”
宛之被他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逗笑。
老謝問她:“要不要騎馬?”
宛之瞧見自家門口果然有兩匹駿馬。
頭大頸短,體魄強健,胸寬鬃長,皮厚毛粗,十分威武。
宛之對謝中行說:“我不會騎馬。摸摸行嗎?”
語氣輕輕的,像小姑娘一樣。
“當然,這本來就是你的馬。”
宛之伸手輕輕摸一摸馬兒的頸項,非常光滑。
她心不在焉說:“師兄是說你的就是我的?”
謝中行欣喜,他說:“我的自然是你的。不過這馬確實是你的。日前楊大人喝了你的酒,十分喜歡,高興之下就送了兩匹馬?!?p> 宛之回過頭,“老謝,你沒提我的名字吧?”
神色相當鄭重。
謝中行點頭,他連忙問:“你會不會怪我?”
宛之重新去看馬。
“不會。我知道你肯定明白我的心意。我們之間不必要分得這么清楚?!?p> 她有身份上的限制,她需要依靠老謝。
謝中行一時有些恍惚,心中似炙熱又似酸痛。
他知道宛之有她的考慮,但是她終于把他放在一個很重要的位置上,她心里的一個位置。
“師兄帶你去騎馬好不好?”
宛之搖頭,雖然她有意和老謝交往,但一起騎馬還是太招搖了。
“我們不是要去永佑寺燒香嗎?再不去就太遲了。”她拉拉謝中行衣袖。
“再說,來日方長嘛?!?p> 永佑寺在城西,其實距離宛之的住處不是太遠。她這些年內(nèi)城外城來回跑,其實有經(jīng)過這寺院好多次,不過卻一直沒有進去過。
即使穿越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在自己身上,都沒想過燒香拜佛祈求神靈,可見真的沒有辜負多年的唯物主義教育。
永佑寺是佛門的寺廟,山門、天王殿、大雄寶殿、法堂、藏經(jīng)樓等建筑全部都具備,占地面積也是相當大。
雖然不是廟會的日子或什么佛家的節(jié)日,但是寺前還是蠻熱鬧的。
許多攤子都做些相關的生意,各種香燭,吃食,許多和佛門有關的小玩意兒。
謝中行問:“我們逛一逛?”
小姑娘似乎都喜歡閑逛的時候買點小東西。
宛之笑:“其實我之前還想過在這里擺攤賣繡品呢?!?p> “那怎么沒有做呢?”
“一來我是獨身女子,拋頭露面確實不便,二來此地和尚們收的攤位費太貴,我當時哪里拿得出這么多銀子?只好算了?!?p> 宛之口氣很輕松,但謝中行有點惻然。
他說:“都怪我來得太遲。”語氣十分懊惱。
“不遲。只要來了就不會遲。”
她對著謝中行笑。笑容里是不容錯識的信任。
謝中行有點心疼。
宛之發(fā)現(xiàn)這段時間不見,老謝似乎黑了許多。
“最近的差事是不是很累?”她問。
“還好,我是初來乍到,多做點事也是應該的?!闭Z氣十分輕描淡寫。
宛之蠻喜歡他這一點,做事就是做事,嚷累也要做,還不如默不作聲好點。
這點她倆居然有點志同道合。
謝中行買一包芝麻糖給宛之拿著吃。
宛之嘗一嘗,沒有程茵茵送的那么香,但是挺甜的。
倆人慢慢朝山門走。
宛之還以為謝中行會牽她的手,但是沒有,老謝始終規(guī)規(guī)矩矩走在她旁邊幫她撐傘。
其實現(xiàn)在的天氣已經(jīng)偏涼,太陽也不算曬。但是出門的時候玉珠卻一再堅持讓她打傘。
宛之實在拗不過她。
大約玉珠覺得她確實有點黑,急需防曬?
不過老謝其實也實時關注她,只要宛之看哪個攤位稍久,老謝立刻就要掏錢。
宛之扶額。
“師兄,我什么都不缺,閑逛而已,你不要這么緊張。”
老謝有點尷尬,心知她是有棱有角的人,肯定不喜歡這一點,但又忍不住。
宛之笑著說:“你再這樣以后我們還怎么出來逛?”
約會嘛,宛之不介意謝中行給她花點小錢,再多那就不必了,她又不是要釣凱子。
走到山門處沒想到遇見熟人。
許孝成站在山門旁的松樹下面,青衫風流,堪稱玉樹臨風。
路過的男女老少都忍不住朝他看。
宛之理解,帥哥啊,誰不愛看啊。
許二少先和宛之打招呼。
“陳姑娘,多日不見,你好?!?p> 宛之怔一下才答:“二少好。沒想到會在這遇見你。”
在此地遇見許二少,宛之著實詫異。
許孝成真不像個燒香拜佛的人。此人冷口冷面,又是富家子弟,宛之還以為他是自己的唯物主義同仁呢。
許孝成唇邊露出一點譏誚的笑意,“陳姑娘說笑了,禮佛一拜消罪業(yè),稱名十念種善根。我這樣的人更該多來呢?!?p> 果然是在譏諷么。
宛之尷尬微笑。
許二少指老謝問:“這位是?”
“是我?guī)熜帧!?p> 又和老謝說:“這位是許二少?!?p> 謝中行不可無不可點點頭,把傘朝宛之那邊偏一偏。
許孝成倒是對謝中行有點興趣,“這位是不是我的房東?”
宛之點頭。
“宅子很好,多謝你?!?p> “此事都由我?guī)熋米鲋?。你謝她就行?!笨跉馊匀坏摹?p> 見老謝這樣態(tài)度,許孝成也失去興趣,他對宛之說:“有空一起喝茶?!?p> 宛之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