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趙老三而言,新地方跟舊地方沒有什么區(qū)別,房子還是那些房子,鄰居還是那些鄰居,彎曲的羊腸小路依然延伸在腳下,那棵七八個人摟不過來的槐樹還站在村子中央的道路上,樹上掛著它的孩子們給它戴上的紅絲帶。
大多數(shù)的村人仍然早睡早起,仍然面朝黃土背朝天,在炙熱的陽光的照耀下,黑了后背,黑了雙腿,黑了消瘦的臉龐。
趙老三每天還是推著他的推車在或遠或近的集市上賣他自己種的各種蔬菜。他的顧客越來越多,他每天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早,他想擴大菜地,種出更多的菜,以滿足顧客的需求。他雖然不是市場營銷科班出身,但卻對市場的把握非常準確,這基于他平時的用心。他會把每一位顧客的偏好記在心里,然后等那些顧客再次光臨的時候立刻說出,讓顧客們驚訝不已。而且,他還有一顆善良的心,每當遇到年齡大的和身體不太健康的人們,他總是盡可能不要他們的錢。人生不易,能盡一份力量幫助他們是趙老三一直在做的事情。這也是趙錢孫李兩兄弟的保護者選擇趙老三做為他倆的本世父親的原因,無論在哪個世界里,無論這個世界上的黑惡勢力多么猖狂,善良和真誠永遠都是能夠阻擋一切危險的最佳武器。凡人擁有了它們可以逢兇化吉,被點化了的具有了功力的“超級人類”擁有了它們則可以在練功的過程中事半功倍。
趙錢孫李的生長速度開始變快,他捕捉了毎一個從他身邊經過的“營養(yǎng)體”,收集了每一片葉子的露珠,接收了每一個傍晚的“夕射”,并且,深達一千米的地下營養(yǎng)物質也被他挖了上來。趙吳鄭王由于吸收了功力高出他的殺手的靈魂和內力,在經過與自身功力的融合后身體的變化也越來越大,他雖然暫時不能挖地下的營養(yǎng)物質,但漫山遍野的葉子的露珠和每天下午的充足的“夕射”足以讓他營養(yǎng)豐富,從而支持了越來越大的身體。
新家是未經開墾的荒地,但各路大神卻早已在此爭奪地盤。趙錢孫李兄弟倆搬居至此是為了地下一千米的營養(yǎng)物質,他們原來的家在他們居住之前就被前輩們吸收干了,而地下營養(yǎng)物質的恢復要等待兩千六百年,所以對于“心魔”隊伍中的“超級人類”來說不斷地尋找未開墾的荒地是最重要的工作?!靶哪А笔恰俺壢祟悺钡念I袖們經過投票為組織起的名字,聽起來像是“壞人”,其實他們從來不做壞事。
在目前的本世世界里,實力雄厚,勢力范圍較大的有三個,一個是黑惡勢力,他們暫時位居第一,是靠燒殺掠奪過日子的團伙,因他們兇殘霸道,被其他組織稱為黑惡勢力,他們本名叫做“崇德禮教”,似乎是一個“正派角色”;另外一個便是“心魔”,心魔是為對抗黑惡勢力而由勝斗佛一手創(chuàng)立的,雖然“起步”較晚,“后臺老板”卻很強大,所以實力也很雄厚,由于頗受實力較弱幫派的“愛戴”,因此上升勢頭強勁;位居第三的叫做“流真派”,這個幫派介于正邪之間,誰的勢力強它就跟誰好,像是墻頭草,所以正邪兩派都想拉攏它。我們所說的“正邪”是基于大多數(shù)幫派以及與之相關的人們的觀點而定的,對于“當事人”,他們都說自己是“正派”的——這種說法自然是站在自己的利益角度考慮的。
這三大幫派有各自的控制區(qū),但這些控制區(qū)并不是絕對穩(wěn)定的,可能隨時會被驅趕而成為更強勢力的地盤,所以在控制時段,他們會盡最大努力保護適用于他們的營養(yǎng)物質不遭破壞,從而為幫派貢獻持續(xù)的能量來源。
對于新的地盤,毎個幫派的做法往往是先派遣人員進入“考查”,這些人員的功力或高或低,想法也不盡相同,所以后來者并不知道他們是否歡迎自己,要想融入,肯定要放低姿態(tài),謙虛謹慎,才能有可能獲得準入的機會。
趙錢孫李和趙吳鄭王也不例外。他倆目前的功力已經達到初上級水平,在同齡人中是很高的級別了,有很多“不幸運”的同人在這個年齡段基本沒有功力可言,倘若沒有保護者恐怕早就被消滅了。
超級人類跟其他物種一樣都有情緒,都有高興和不高興的時候,都有愛恨情仇,即使與同類依然可以大開殺戒,血流成河。他們是人類在上世修煉后留到本世的種子,需要依靠真誠和善良的人們的撫養(yǎng)和保護才能逐漸成長。真誠和善良都不一定能培養(yǎng)出同樣真誠和善良的人,如果隨便去找,那結果就可想而知了,當然,誰也不敢下絕對的結論。
趙錢孫李兩兄弟決定拜訪“前輩”。既然是拜訪,大概是需要帶點禮品的。對于“超級人類”而言,最好的禮物莫過于用黑惡勢力的靈魂做成的壓片,一個壓片倘若只用低級別的黑惡勢力卒子來做,大概需要五千個,五千個是什么概念呢?方圓十里之內能捕捉一百個已經很不錯了,五千個就是要五百里的地面才能捕捉夠。五百里,大概是不小的面積了。
每個個體都要成長,成長就需要營養(yǎng)物質,最好的營養(yǎng)物質是壓片。所以,在同幫派爭奪壓片以及壓片原料也就變成了稀松平常的事情。
而在同一塊區(qū)域內,資源雖然是流動的,但總體數(shù)量大體是保持穩(wěn)定的。每當有新的成員進入,必然要求分割資源,分割的過程中就形成了內斗,斗爭總是要流血流汗的,有人流了血孬好保住了性命,有人則蹤跡全無,成為一縷輕煙,飄向了不為人知的更為廣闊的世界,這個世界還沒有人能滲透到,也就無法知道那里到底是什么樣子,也不知道已經到達的人在那里怎么樣。
這些大概只能寄希望于這一代的將士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