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陽光照在陰山上,看著面前的九十九層天階,那頂層的煙霧繚繞,那白色牌坊上寫著的夷陵鬼陰。
其實(shí)魔教一開始并不叫魔教,叫鬼陰教,只是行為殘忍,將活人煉化成走尸,才被江湖中人稱之為魔教。
一個(gè)身穿黑衣的中年人抱著一個(gè)正在熟睡的孩童向頂階走去,面對著九十九層天階的壓力,中年人面色如常,很快,便到達(dá)了陰山最高處的陰陽殿。
……
處在陰山東面的朱雀殿上,朱雀堂主正一臉笑意的看著面前的孩童,素手一伸將孩童笨手笨腳倒的茶拿到身前,一口喝掉,笑著說道:“俯首作輯謝師恩,吶,我喝了你的茶就是你師傅了,江湖險(xiǎn)惡,咱們師徒一心同去同歸?!?p> 孩童有些怕生,唯唯諾諾的回道:“恩。”
……
陰山,山下熱鬧的小城里,只見一位身穿紅衣,面色俏麗的女子牽著一個(gè)不滿六歲的孩童。
見孩童眼睛盯著攤位上的糖葫蘆,女子笑了笑,摸了摸孩童的小腦袋,說道:“我先去給你買包包和糖葫蘆,你等著我。”
感受著素手的抽離,孩童有些害怕,連忙抓住了女子的衣角。
看到孩童抓住了自己的衣角,女子低頭調(diào)笑道:“怎么了?一個(gè)人害怕?”
孩童嘴硬道:“才沒有!”
女子依舊調(diào)笑道:“那你為何拽我衣角?”
孩童:“我……”
女子拍了拍孩童的腦袋,眼中滿是寵溺,“不怕,師傅跟著你。”
……
陰山山下的小路上,兩道一紅一黑的身影正在奔馳著,如果有旁人在便會(huì)發(fā)現(xiàn)兩道身影使用的俱是魔教功法踏雪無痕。
少年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都跟你說了別跟著我,你怎么還跟著!”
女子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跟著。
少年疑惑的說道:“干嘛不說話?!?p> 女子發(fā)脾氣的說道:“你不是嫌我吵嘛?!?p> 少年急忙擺了擺手“我……不是那個(gè)意思。”
女子從腰間的靈囊中拿出了一件黑色的勁裝,說道:“馬上就要出師了,我給你準(zhǔn)備了新衣服,你試試?”
少年接過手,看了看,說道:“你做的衣服太丑了,穿著這么丑的衣服我怎么名揚(yáng)天下?”
嘴上雖如此說著,可少年還是輕輕的將衣服放進(jìn)了自己的靈囊中。
看到此處,女子寵溺的笑了笑,素手在腰間一揮,一根糖葫蘆出現(xiàn)在了手上,女子趁著少年不注意,一把塞進(jìn)了他的嘴里。
少年:“唔……呸呸呸,都跟你說了我不吃糖葫蘆?!?p> ……
柳葉飄飄,流水潺潺。師徒站在河邊,看著這美麗的風(fēng)景竟忘了神。
少年看著與他差不多高的師傅,問道:“喂,你一直在這陰山,都沒去過別處,是不是在等著誰?”
女子聽到這句話,臉上閃過一絲落寞“我誰也沒等,誰也不會(huì)來?!?p> 少年也沒有看到那一絲落寞,自顧自的說道:“你一個(gè)人這么久,就沒想過去別的地方看看?”
“我……”
……
熱鬧的小城里,一個(gè)身穿紋著龍的青衣青年,帶著一個(gè)黑衣的少年走進(jìn)了一個(gè)名紫月閣的地方。
夜晚,一身酒氣的少年跪在朱雀堂門外,女子看著少年,暗藏著怒火,說道:“好啊,長能耐了,敢去那種地方了。”
說著,紅色的戒尺便落在了少年身上,少年咬著牙,一口也不哼。
看著少年頭上的冷汗,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
樹林中,兩道劍光互相碰擊著,發(fā)叮當(dāng)叮當(dāng)?shù)穆曇?,最終那道黑色的劍光打散了那紅色的劍光。
看著那掉落在遠(yuǎn)處的紅蓮劍,青年看著女子淡淡的說道:“你又輸了?!?p> 女子不以為意的將紅蓮劍撿了起來“知道了知道了,徒弟。”
心中默默嘆了口氣:還是長大了。
青年把劍一收,驕傲的說道:“這下你不用一直跟在我身后,擔(dān)心我被人欺負(fù)了吧?!?p> 女子像是沒有聽到他說話般,看著他那白色黑紋的衣服,岔開話題說道:“你這身新衣服不錯(cuò)呀,看起來像名揚(yáng)天下那么回事了?!?p> 青年:“師傅,你的親友呢?”
女子似乎不想談起這個(gè)話題,碰巧此時(shí)青年身旁的馬駒發(fā)出了一聲馬啼聲,說道:“這是你的小馬駒嗎?挺帥的嘛!你記得要每天刷洗,這樣它長大了毛色才會(huì)……”
青年插話道:“這些我知道?!?p> 女子:“對了,我這還有些上好的馬草?!?p> 青年:“不用了,我都有。”
……
微弱的光照在書房里,照在青年那驚訝的臉上,青年手上的書掉落在地上,借助微弱的光可以看到:姑蘇白家現(xiàn)任家主白起歌,義弟唐澤莫慘糟魔教殺害。
青年雙手捶向桌子,發(fā)出抨的一聲,哭道:“爹,娘?!?p> ……
青年站在懸崖旁,看著身后正在奔跑過來的正道中人,只聽一人說道:“魔教的孽畜還不束手就擒。”
青年捂住那受傷的左肩,可左肩可以捂住,可身后那深到入骨的劍傷怎么捂住。
“浩然道盟的走狗,我就算是死,也不會(huì)被擒?!?p> 說著,青年竟向后一躺,身體掉落了下去。
……
一陣慘叫聲驚破了整個(gè)夜晚,門口牌匾上寫的常府竟被鮮血所染紅,一具具尸體剛剛落下,可又被一股笛聲召喚了起來。
身穿古裝,外套一件黑色長袍,原本的馬尾也散了開來。
青年看著這兩具與其他走尸截然不同,衣著完好,眼白翻起,手持兵刃,雙劍相擊,火花四射。
笛聲再次響起,這兩具兇尸竟相互打了起來。
那兩具兇尸越打越激烈,已經(jīng)劍爪并用,血肉橫飛。他臉上的索然無味之色卻越來越濃,半晌,忽然打了個(gè)響指,比了個(gè)手勢。
那兩具兇尸立即周身抽搐著倒轉(zhuǎn)劍鋒,削掉了自己的頭顱。剩下的無頭軀體撲通倒地,還在瑟瑟發(fā)抖。
……
亂葬崗深淵前。
“我唐羨軒一人來至,一人離去,現(xiàn)以散去功力,已不欠你魔教什么,至于這十幾年的養(yǎng)育之恩,我已將突破第九重的方法寫在書上,書便在我身上,要想得到便下來尋吧。”
青年說完,便縱身一躍。
身體越來越輕,眼前一道白光閃過,青年緩緩睜開眼,看見一位分叉眉,眉尖鑲鉆,銀色束發(fā)高馬尾,身著黑白相間的格子布俠客裝,風(fēng)格利落樸實(shí),內(nèi)斂中保有落拓,手持一束銀鏈白狗毛。
青年說道:“前輩,你是?”
最光陰饒有興趣的看著面前的青年說道:“這還是幾百年以來,第一次有人找到我?!?p> “幾百年?”
“恩。”
青年拱手道:“那前輩現(xiàn)在這是何處?!?p> 最光陰回道:“時(shí)光之城。倘若你想回去便不用想了,你現(xiàn)在已是靈魂之軀了。”
聽到此話,青年苦澀的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前輩我應(yīng)該前往何方?!?p> 最光陰指了指那條黑色的裂縫。
青年回頭看了一眼,便跳了下去。
最光陰嘆了口氣,說道:“一切都看你的機(jī)緣了?!?p> ……
慢慢的唐軒陷入了回憶,正當(dāng)將絕擔(dān)心之時(shí),幾股聲音傳進(jìn)了唐軒耳中。
“羨軒”蕭家少爺
“阿羨”青龍?zhí)弥?p> “阿羨”白虎堂主
“阿羨”玄武堂主
“師弟”掌門大弟子
“小軒”師傅
唐軒猛的睜開雙眼,將絕連忙問道:“小子,你沒事吧!”
唐軒搖了搖頭。
突然一雙白色的翅膀從唐軒身后長出。
外附魂骨,空神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