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四叔心頭一喜,那么,就得說說此地的來歷了。
這塊地的產(chǎn)權(quán),沒有那么年久,在10年前,這塊地,本是唐家所屬,之后唐家除了老頭子之外,其他男性,便前往城里發(fā)展。
至此,地荒廢了好幾十畝,時隔多年后的今天,又站在這塊地上,四叔心頭自然會心頭一喜。
令他驚的原因,就得說說這塊地被讓出去后,所起到的作用了。
早在十年前,買這塊土地的時候,就說過,其作用是為了百年之后,有個好點兒的位置長眠。
起初,唐家人對此話一笑而過,認為此人不過是開玩笑罷了。
隨著日子的過去,買主始終未再回來過,就不得不讓唐家上下有些擔(dān)心,這塊地究竟是用來做什么的。
當(dāng)然,這樣的念頭,僅僅只維持了很短一段時間,隨著時間飛逝,一轉(zhuǎn)眼,便是10年之后的今天。
怕是連唐家人做夢也都為曾想到,這塊土地,還真就適合用來埋葬!
這也是令他心驚的原因,畢竟,十年前,買主就應(yīng)該看出了這塊地的價值!
“有什么不妥?”
風(fēng)水先生將唐四叔的臉色盡收眼里,卻是淡然一笑。
唐四叔嘆了口氣,搖搖頭道:“不瞞您說,這塊地,十年前就賣出去了?!?p> 在鄉(xiāng)下里頭,不是自家的地,又如何埋葬?也正是因此,有時候,一塊土地,卻也是一輩子之后的棲身之地。
“賣了?”
唐佑眉頭一皺,輕聲問他:“這些地不都是我們家的嗎?”
“十年前就賣了?!碧扑氖逵謱⒛抗馔A粼陲L(fēng)水先生身上,希望他另找一處。
如果是同村的土地,看在同一個村兒里生活了這么些年的份上,賣地,還是有很大的可能的。
卻唯獨這塊地,能買回來的幾率,很小,眼看埋葬一事就在后天一早,便也就放棄了買賣這塊土地的想法。
“看來,還是有先見之明的人?!憋L(fēng)水先生笑了笑,而后轉(zhuǎn)身抬腳往另一塊土地走去。
再往下走,蕭亦便停下了腳步,站在了原地,冷眼盯著一處角落。
“您也看到了嗎?”
一旁的判官跨步上前,輕聲詢問道。
“他是故意的......”
蕭亦自言一聲,便收回眼神,打量起腳下的這塊土地。
判官微微一怔,沒能理解這句話究竟是何含義,不過,卻也如蕭亦一樣,親眼看見了那叢林深處,隱藏著一個人,亦或者說,是一個從魂魄模樣,幻化為實體的人,被簡稱“厲鬼!”
“我還是覺得,只有剛才那塊地,更為合適,這些地,沒什么用處。”
話落,
風(fēng)水先生停下了腳步,指了指所說的那塊地。
“可是......”
唐四叔有些難辦了,畢竟已經(jīng)是賣出的東西,怎么可能輕易的就能買回來?
且不說賣與不賣這個問題,最為重要的一點,那便是十年來未再見到買主,又怎么聯(lián)系呢?
“你家逝主不是自然去世,對吧?”
風(fēng)水先生冷著臉問了一句,好似對他的猶豫不定,頗有些不滿。
“是......是??!”
唐四叔點點頭,沒有隱瞞這個事實。
四五十來歲的人,倘若說是自然去世,換做誰,都不可能會相信,何況這件事,還真就沒法瞞著風(fēng)水先生,只能依靠他尋找好一點的埋葬點。
“非自然逝世的人,總有念頭揮之不去,若不選個好一點的位置安葬,厄運是在所難免的?!?p>
“什......什么意思!”
唐四叔微微一怔,好似從這句話里頭,聽出了一絲端倪。
一旁的唐佑倒是聽出來了,所謂的厄運,所指的應(yīng)該是另一個意思。
偏偏這么個意思,與自己所見,不謀二合。
“府王大人,他所說的,屬實嗎?”
判官不禁又輕聲問了一句,其實,他對于陰陽之事,自然是了如指掌,不過,所指的問題,卻是前一刻蕭亦所說的那句。
“再看看吧?!?p> 蕭亦不想多說什么,總覺得,前面不遠處的裴刀行,頗有些怪異。
在陰陽冊上,雖說記載了裴刀行一生,但!
陰陽冊上,少了一些!
背對前方不遠處的所有人,而后雙手合十,再一次打開陰陽冊!
果然!
所記載裴刀行的一生并不完整,而是缺少了整整兩年的記錄!
正因兩年,短短的兩年,第一次打開陰陽冊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不過,仔細揣摩一陣,也就揣摩出不對勁之處。
他究竟是什么人!
轉(zhuǎn)過身來,蕭亦兩眼緊盯裴刀行身上,似乎想從中尋找出哪怕那么一丁點的答案。
他著實沒想到,一個活人,一個陽間的活人,連掌管陰陽的書冊,卻也記載不全!
蕭亦的目光,顯然被裴刀行所察覺,他回過頭,饒有趣味的露出一抹轉(zhuǎn)瞬即逝的笑意。
而后,對唐四叔說,你們?nèi)舢?dāng)真為逝者好,就應(yīng)當(dāng)用那塊土地。
“自然是想!”
唐四叔連忙點點頭,緊接著道:“可是我也沒辦法啊!那塊地十年前就賣給了別人,這么短的時間,我也聯(lián)系不上他啊!”
心不急,那是不可能的,唐四叔如今也有年近五十的年紀,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兒,又如何不急。
“對我說這些,沒有大多作用,你應(yīng)當(dāng)回家商量商量。”
“這......”
唐四叔倒也是個明白人,一聽這句話,自然知道暗地里所指的是何意思。
沒法,他點點頭,只得答應(yīng)下來。
也許是真的心急,以至于將一行的眾人拋在了腦后,三步并兩步的往前跨,沒一會兒功夫,便消失在眾人視線里頭。
唐佑沒有問風(fēng)水先生為什么一定要這塊土地,在他看來,一塊塊都是黃土堆積而起的沙地,能有什么不一樣?
他快步朝不遠處站著的蕭亦迎上去,詢問他對這件事的看法。
“再看看吧。”
他所給出的答案,如出一轍,僅有短短的幾字,便不再說話,兩眼始終未離開過土地另一頭的裴刀行。
“那就再看看!”
唐佑顯然是將這句話理解錯了,便退至一旁,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