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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動江湖

三十六、新娘子

逸動江湖 老青啤酒 5892 2019-06-05 09:13:45

  丁逸回頭,看到紫靈出現(xiàn)在了石峰之下,透過燈光,丁逸看到紫靈的臉色蒼白,鬢角處凌亂著幾縷秀發(fā),看起來憔悴了很多。

  軒轅天罡說的沒錯,紫靈的確被關(guān)在此地。只不過她并沒有走過來,因為她的身前是拇指般粗細(xì)的鐵欄,鐵欄旁邊還有日夜看護(hù)著她的柳家姐妹。

  丁逸癡癡的望著紫靈,若不是穴位被點,他一定會沖過去狠狠的摟住紫靈。不過是數(shù)日不曾相見,可對丁逸而來,他們分開的似乎已經(jīng)太久太久了。

  此刻他才覺得,他對紫靈的牽掛與思念竟是這般深。

  盈歌看著丁逸滿臉的歡喜和激動,他的臉上不禁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丁逸是他的朋友,能夠為朋友解憂,便是盈歌最大的開心。雖然過程并不太順利,但他畢竟還是帶著丁逸見到了紫靈。

  “老妖婆,此情此景,難道你不覺得應(yīng)該解開丁逸的穴位,讓他沖過去抱抱紫靈姑娘嗎?”盈歌忍不住對上官凌姬說道。

  上官凌姬一動不動,置若罔聞。

  “你簡直就是塊不解風(fēng)情的木頭?!庇鑷@了口氣搖搖頭。

  “讓他們走。”紫靈低聲說道,她的聲音似乎帶著幾分虛弱。

  上官凌姬不禁笑了起來,“在這青屋面壁這么多日,難道你非但沒有思過,反而也像這傻小子一樣,變蠢了不成?!?p>  “我不會走的?!倍∫輰χ响`笑了笑,“我留下來陪你?!?p>  “這傻小子倒是有情有義的,只可惜你的這份情義恐怕用錯了地方?!鄙瞎倭杓ゎ^看著紫靈,“你為什么不告訴他,七日之后你便要嫁人。”

  丁逸心頭劇震,如遭雷擊一般,愣愣的看著紫靈。

  “老妖婆,婚姻大事可開不得玩笑啊?!庇缯f道。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上官凌姬說道。

  “她說的……是真的嗎?”丁逸遲疑了片刻,低聲說道。

  “是真的?!辫F欄之后的紫靈面無表情,她此刻似乎又變成了那個孤高清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青靈教圣女。

  “可以告訴我,要娶你的那個男人是誰嗎?”丁逸沉默了片刻說道。

  “這與你無關(guān),你沒必要知道?!弊响`淡淡的說道。

  丁逸臉色蒼白,他覺得自己的靈魂瞬間像是被一雙冰冷的大手生生的抽離了軀體,整個人變得一片空白,空白的甚至都快要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聲。

  “老弟,別擔(dān)心?!庇铚惤鼇戆参康溃斑@不還有幾天的時間么,等我下了山,養(yǎng)好了傷,找到那個將要迎娶紫靈的男人,然后閹了他。這樣這門親事就可以黃了,等我攪黃了這門親事以后,你的機(jī)會自然也就來了。”

  丁逸只是怔怔的看著地面,似乎全然沒有聽到盈歌的話。半響之后,他輕輕抬起頭,對著紫靈勉強(qiáng)笑了笑,“恭喜你?!?p>  “讓他們走?!弊响`扭頭對上官凌姬說道,“難道你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么?”

  約定,什么約定,難道這門親事非紫靈所愿,難道她是受上官凌姬所挾?丁逸心頭一震,抬起頭望著紫靈。

  上官凌姬臉色變了變,隨即又很快恢復(fù)了平靜,“看來是鐵了心要護(hù)著這小子了?!?p>  紫靈沉默不語。

  她和上官凌姬之間究竟達(dá)成了什么樣的約定,丁逸的心不由的一痛。

  “他是顧行空的兒子,他是身負(fù)渡鴉秘密之人,就算我放過他,武林之中也一定會其他人找到他,到時候只怕他會四五葬身之地?!鄙瞎倭杓дf道。

  “這個恐怕未必。”盈歌笑笑說道,“你可不要忘了,這小子的身邊還有我盈歌呢,有我在,不管他是哪路高手,只沒都哪么容易得手?!?p>  上官凌姬看著盈歌,冷冷一笑,她伸手輕輕一擺,丁逸和盈歌覺得渾身一震,一陣?yán)滹L(fēng)掃過,穴道已解。

  盈歌站起來,他暗暗提了口氣,卻發(fā)現(xiàn)真氣行至丹田處,便停滯不前。他不由的一陣心憂,眼下他負(fù)傷在身,丁逸卻又不會武功,無論紫靈與上官凌姬之間的約定是什么,盈歌都不會相信,上官凌姬會真的放過他們。得想個辦法脫離上官凌姬的魔爪才行,盈歌心里想著。

  “還愣住干什么,乘著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你們還是盡快下山吧?!鄙瞎倭杓дf道。

  盈歌拉了一下怔怔的丁逸,丁逸突然轉(zhuǎn)身大步的朝著紫靈走去。

  柳家姐妹滴溜溜的眼神在丁逸的身上亂轉(zhuǎn)個不停,不能與丁逸盡享那枕邊風(fēng)月之事,大概是她們心中一個巨大的遺憾。

  丁逸站在鐵欄前,柳家姐妹知趣的站在兩邊,她們深諳男女情事,自然明白在這個訣別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妄言亂語。

  “你為什么還不走?”紫靈平靜的看著他。

  “你喜歡他嗎?”丁逸看著紫靈,低聲問道。

  “喜歡?!?p>  “他對你好嗎?”

  “很好?!?p>  丁逸沉默的低下頭。

  “還有其他問題嗎?”紫靈說道。

  丁逸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紫靈,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充滿了不舍,充滿了絕望。

  那是一種心碎的眼神,紫靈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看他。

  “你走吧,走的越遠(yuǎn)越好,不要再回來找我了,你不過是在浪費時間,浪費我的時間,也浪費你自己的時間?!弊响`說道。

  丁逸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他看著紫靈,黯然良久,輕輕點點頭,“祝你幸福?!?p>  “謝謝?!弊响`淡淡的說道。

  丁逸轉(zhuǎn)身緩緩的離開石峰,燈光下,紫靈的眼神空洞而無神,她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好丁逸的背影。

  “老弟,這次你得自己走了,我被那老妖婆拍了一掌,背不動你了?!庇枵f道。

  丁逸木然的走過盈歌的身邊,徑直緩緩的朝著山下走去。

  盈歌看著丁逸,不禁嘆了口氣,他回頭看了看,紫靈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石峰之下。

  “老妖婆,你為什么非要拆散他們這一對兒呢?你不是想要知道那只渡鴉的下落么?只要丁逸娶了紫靈,那你便是丁逸的岳母大人,到時候你們都是一家人了,這渡鴉倘若果真存在的話,那還不是手到擒來。你又何必像現(xiàn)在這樣大費周章呢?”盈歌說道。

  “自作聰明之人,往往只能反被聰明所誤,小子,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再插手我青靈教的事。你不會每次都這般走運的?!鄙瞎倭杓Э粗?。

  “只要你不要纏著丁逸,我保證你這輩子再也不會看到我。你能做得到么,你自然是做不到,所以,我們恐怕日后還是少不得要見面的。只是我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們盡量還是溫柔一點,彼此對各自都好一點,別動不動又用你那雪云掌拍我。好了,我得去找丁逸了,上官教主,再見?!?p>  盈歌說完之后,咧嘴一笑,又朝著上官凌姬彬彬有禮的鞠了一躬,才轉(zhuǎn)身朝著丁逸的方向追去。

  上官凌姬看著盈歌和丁逸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夜已深。

  扶木山下,荒蕪而寂寥。

  盈歌跟著丁逸不緊不慢的行走在一片荒野之地中。

  “老弟,我們這是要去哪里?”盈歌問道。

  丁逸不說話,他就像一根木頭一樣,只顧悶著頭朝前走。

  “我想你應(yīng)該并不知道要去哪里,因為現(xiàn)在去哪里對你來說都一樣,既然這樣,那我們?nèi)ピ祭锇?。我有傷在身,這幾天暫時飛不起來,上官凌姬恐怕不會就這樣輕易的放過我們。只有在扎布里,我們才是安全的,因為那是軒轅天罡的地盤。”盈歌說道。

  丁逸依舊沒有回答,只是木然的向前走著。

  盈歌急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丁逸回頭看著盈歌,他的眼神茫然無神。

  “老弟,振作點,沒什么大不了的。等我養(yǎng)好了傷,我們再去找到紫靈,把她給你搶回來就是了。”盈歌安慰道。

  “你剛才說去哪里?”丁逸說道。

  “扎布里。”盈歌說道。

  “好,我們就去扎布里。”丁逸遙望著沉沉的暮色,輕聲說道,“臨走之前,我想去看看巴穆?!倍∫菡f道。

  盈歌想起了桑格,那個天真爛漫的藏族姑娘,他的心中不由的一痛。

  “你這次難道打算要回中原嗎?”盈歌說道。

  丁逸點點頭,此時他突然間無比的思念畫眉,他恨不得立刻就回到漁村,見到畫眉。

  “眼下我只能回去。我要回去找個武館,拜個師父,好好習(xí)武,等我練成之后,我再來向上官凌姬討個公道?!?p>  “老弟,既然你心意已決,那等我養(yǎng)好傷之后,就送你回去。不過到時候啊,你也別找什么武館拜什么師父了,我來教你,等什么時候你能打得過我了,我再帶著你去學(xué)點更厲害的。”盈歌說道,

  丁逸突然抬頭直直的看著盈歌,盈歌被看的心里一陣發(fā)毛,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干嘛這樣看著我?”

  “你為什么總是在幫我?”丁逸說道。

  “因為我像那軒轅大哥一樣,也喜歡你。”盈歌笑了笑。

  “難道你打算就這樣陪著我?guī)椭乙惠呑硬怀??”丁逸說道。

  “如果你不嫌我煩的話,我覺得沒問題啊?!庇杪柭柤?。

  “我看得出,上官凌姬對你有幾分忌憚,她說你來自遙遠(yuǎn)的東方,這是什么意思?”丁逸說道。

  “意思就是,我出生的地方在東方,那里距離這里非常遙遠(yuǎn)?!庇杪柭柤?。

  “我就算再笨,也能猜的出來,你一定有著顯赫的身世?!倍∫菘粗琛?p>  “然后呢?”盈歌看著他。

  “沒什么,你既然不愿說,那我便不問就是?!倍∫菡f道,“其實不管你有什么樣的身世,總之,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盈歌看著丁逸,半響后展顏一笑,他伸手用力拍拍丁逸的肩膀,“老弟,我就喜歡你這一點,老老實實做人,本本分分做事。沒有人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不管你喜不喜歡它,你都只能接受。”

  丁逸似乎看到盈歌的臉上掠過一絲痛苦的神色。

  這個終日里游戲紅塵看起來無憂無慮的男人,莫非心里還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不成。

  “走吧,老弟,這里距離扎布里還有幾十里地,我們得加快腳力才行?!庇枵f道。

  晨曦時分,古老而安靜的扎布里小鎮(zhèn)彌漫在鹽霧之中,操勞了一天的人們此時大多還沉睡在溫暖的夢鄉(xiāng)之中,只能偶爾見到一兩個扛著木耙的鹽農(nóng)匆匆而過,想來大概是要趕個早去打撈兩袋上好的頭層鹽晶。

  丁逸站在街頭,深深的吸了一口充滿了鹽腥味的空氣,想到自己很快便要離開這里,丁逸的心中突然間對這個邊陲小鎮(zhèn)生出幾分莫名的留戀來。

  也許他所舍不得的,并非是這扎布里小鎮(zhèn)。

  “老弟,放我下來吧。這一路上辛苦你了?!庇枧吭诙∫莸谋成?,低聲說道。

  “沒關(guān)系,你背了我這么多次,我背你一次也是應(yīng)該的,你就在上面呆著吧。”丁逸擦擦頭上的汗,笑了笑,他一扭頭,看到爬在自己肩頭的盈歌滿頭大汗,蒼白的臉上隱約浮現(xiàn)出一層淡淡的紫色,他看起來很虛弱。

  丁逸吃了一驚,“你的傷怎么樣了?”

  “大概有點嚴(yán)重?!庇杳銖?qiáng)笑了笑,得盡快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我要行功療傷?!?p>  丁逸的臉上帶著幾分無奈,幾分懊惱。這個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會武功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我們?nèi)フ野湍??!倍∫菡f道。

  “不,”盈歌搖搖頭,“不能再讓巴穆受到牽累了?!?p>  “那我們應(yīng)該去哪里?”丁逸焦急的環(huán)顧著街頭。

  “我們?nèi)フ臆庌@天罡?!庇璧吐曊f道。

  “軒轅天罡?”丁逸一愣,“為什么要去找他,難道你沒覺得,他是一個比上官凌姬更危險的人么?萬一他要對我們不利怎么辦?”

  “不會的,他不僅不會對我們不利,也許還會幫我療傷。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的功力很可能在上官凌姬之上。如果有他相助,我的傷也許能好的很快。他既然已經(jīng)幫過我們一次,想必不會吝惜再幫我們一次?!庇枵f道。

  “可他為什么要幫我們呢?”丁逸沉吟道。

  “你忘了,他說過他喜歡你的?!庇栊α诵?。

  丁逸躊躇著,他不知道這樣做會不會太危險了。

  “老弟,這里既然是軒轅天罡的地盤,他現(xiàn)在一定已經(jīng)知道我們來到了扎布里。所以,我們不管去哪里,都不過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別擔(dān)心,他不會傷害我們的。”盈歌說完后,頓了頓,“至少,現(xiàn)在不會?!?p>  丁逸遲疑了半響,點點頭,“我聽你的,我們現(xiàn)在去找那個農(nóng)夫?!?p>  軒轅天罡坐在小屋之中,此刻他正在低頭吃著米飯,米依舊是灰褐色的青稞米,看起來顆粒飽滿,粗糙而堅硬。他用一雙粗木筷子不緊不慢的挑起幾顆米粒,放進(jìn)嘴里然后仔細(xì)的嚼動著,似乎生怕漏掉一顆囫圇米粒。

  他吃的依舊很專注,就像上次丁逸和盈歌見到他的時候那樣。對他來說,吃飯就像是一件莊嚴(yán)而神圣的大事。

  這樣吃對身體當(dāng)然大有裨益,只不過慢了一點。

  豈止是慢了一點,簡直太慢了。

  可盈歌和丁逸只能耐心的等,等軒轅天罡把這碗米飯吃完。

  于是,丁逸和盈歌坐在軒轅天罡的對面,梗著脖子就這樣看著軒轅天罡吃米飯,一直等到軒轅天罡吃完了碗中的最后一粒米,盈歌和丁逸幾乎不約而同長長的吐了口氣。

  這么吃飯,看著都累。

  軒轅天罡不緊不慢的放下筷子,然后又不緊不慢的抬起頭看著盈歌,微微一點頭,“你受傷了?!?p>  “是的。”盈歌說道。

  “是被上官凌姬的雪云掌所傷?!避庌@天罡說道。

  “是的?!庇枵f道。

  “你來找我,是想讓我?guī)湍惘焸?。”軒轅天罡笑了笑。

  “是的?!庇枥侠蠈崒嵉狞c點頭,“在扎布里,如果說有人能治得了這雪云掌的傷,除了你恐怕不會有第二個人了?!?p>  “可你怎么知道我會幫你?”軒轅天罡淡淡道。

  “因為你幫我,就是在幫你自己。”盈歌望著他。

  丁逸不禁怔了怔,他不明白盈歌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軒轅天罡沉默了片刻,微微笑了笑,他突然伸出手臂,凌空一勾一按,盈歌的身子不由的一晃,就像一只大馬猴一樣,以一個古怪而滑稽的動作躺在了桌子上,登時動彈不得。

  軒轅天罡緩緩伸出右手,輕輕的按在了盈歌的胸前。丁逸頓時覺得渾身一熱,一股暖流瞬間從傷口之處蔓延開來,腹田之中滯留已久的玄寒內(nèi)息開始絲絲散去,這讓他全身上下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

  “大點力,好舒服。”盈歌忍不住呻吟了起來。

  軒轅天罡突然間化掌為指,臉上一股烈焰版的熾熱氣息一閃而過,軒轅天罡的食指沿著盈歌的胸口一路輕點下來,一直到小腹丹田之處方才戛然而止,這種酥酥麻麻的感覺讓盈歌舒服的快要飛上了天。

  “你可以起來了?!避庌@天罡說道。

  “這么快就完事了?”盈歌楞了一下,神情中帶著幾分失望。

  “完事了?!避庌@天罡點點頭。

  “用不用來一遍,鞏固一下?!庇枵f道,老實說他還沒舒服夠。

  “不用。”軒轅天罡搖搖頭。

  軒轅天罡既然都這么說了,盈歌也就不好再賴在桌上不起了,他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從桌子上跳了下來。

  “老天,第一次知道原來療傷居然還能這么舒服,多謝軒轅大哥了?!庇栉恍?,活動了下胳膊腿兒,他覺得自己沉重的軀體又重新變得輕盈起來,他覺得自己又可以飛了。

  “你的傷,這就好了?”丁逸看著盈歌。

  “好了,完全好了。”盈歌說道。

  丁逸愣愣的看著盈歌,他甚至懷疑盈歌剛才是不是在裝,這么重的傷,居然軒轅天罡在舉手之間就治好了,這個農(nóng)夫難道真有如此神奇的武功么。

  丁逸有些不相信。

  “老弟,我的傷既然已經(jīng)好了,那我們也就該走了,再見,軒轅大哥,下次如果有緣再見,我一定請你喝酒。”盈歌沖著軒轅天罡鞠了一個大大的躬,然后拉著丁逸的手臂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盈歌,你的傷真的好了么?”丁逸邊走邊低聲問道,他依舊有些不放心。

  “真好了,老弟,你就一百個放心好了?!庇栉恍?。

  看來是真好了,好了就好,丁逸松了口氣。

  “你們聽說過墨山族么?”軒轅天罡說道。

  丁逸和盈歌微微一怔,站住了腳步。

  什么意思。

  “墨山族,在藏語里乃是雄鷹之意。數(shù)百年前墨山族的祖先為了躲避戰(zhàn)亂,跋山涉水,歷經(jīng)生死,從遙遠(yuǎn)的波斯遷徙至此,一點點的將這荒蕪的漠北大漠變成了一方樂土,與中原相比,雖然依舊顯得寒磣了些,但對這里的人來說,卻已是足夠?!避庌@天罡緩緩的站了起來,走到屋門口,遙望著遠(yuǎn)方云霧飄渺的天山。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們這些?”丁逸忍不住說道。

  “過幾日,墨山族的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老會在墨山族的圣地賽里木湖畔,迎娶一位美麗的新娘。兩位若是不急著趕路的話,或許可以去沾沾喜氣,畢竟這可是墨山族數(shù)十年來的盛隆之事?!避庌@天罡說道。

  丁逸的臉色不禁變了變。

  “那位新娘子,她叫什么名字?”丁逸遲疑了片刻問道,他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軒轅天罡凝視著丁逸,半響后微微一笑,“她叫紫靈。”

  丁逸心頭劇震,如遭雷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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