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瑞低著頭掩著面地跑了出去,卻因為來時沒有注意看路,而像無頭蒼蠅一樣在院中轉(zhuǎn)了幾圈,又因為不時碰到一些卿卿我我的場面而掉頭避讓,慌亂之中,更是不知該往何處去了。
“這位公子,可是初來乍到,找不到路了?我已經(jīng)第三次看到公子了?!?p> 一個女子擋在了胡瑞的前面,他正欲繞開,卻被如此問了話。
胡瑞訕訕一笑,頭壓得更低了,舉起的手也快過了頭頂,說:“姑娘所言正是,在下慚愧。”
“公子要往何處去,小女子正閑來無事,不妨給您帶個路。”女子輕笑道。
“這……”胡瑞猶豫了一下,抬起頭看了一眼女子,見她正將手指點在唇邊,好笑地看著自己,就又迅速低了下去,“那就有勞姑娘了,在下正欲離開此地,可否請姑娘將我?guī)У胶箝T?!?p> “呵呵,居然還要走后門,莫非公子年紀(jì)輕輕也是有了家室的?”女子嘴上調(diào)笑著,卻轉(zhuǎn)身走在了前面,“隨我來吧?!?p> 胡瑞也不好解釋什么,說了一句“多謝姑娘”,就跟了上去。
一路上兩人也沒有交流什么,待走到后門時,胡瑞正準(zhǔn)備告謝離開,女子卻叫住了他,說:“公子莫要著急,這里雖然是后門,但來往出入的人也多,踏出了巷子誰都曉得公子是從哪里來的,小女子卻知道一條路,沒什么人,有很多名門豪客都是從那里溜掉的,公子可還需要?”
胡瑞聽了心下一喜,向著女子連連道謝,女子只是輕笑一聲,就繼續(xù)帶路了。
“我觀公子也不像是那種風(fēng)流之人,怎會來這花月之地?”
被這么一問,胡瑞突然有些放松,心底里也對這女子添了幾分好感,于是說:“多謝姑娘理解,在下只是來見一位故友罷了,并非為那種風(fēng)雅之事而來?!?p> “原來如此,這種事也是常有的,若無人領(lǐng)進(jìn)門,很多??鸵膊粫ぷ氵@里?!?p> 胡瑞笑了笑,沒有應(yīng)答。
兩人之間又是無話,就這么沉默著走了一會兒,四下果真沒了人影,越發(fā)的靜謐了。
胡瑞也隨著環(huán)境的安靜而漸漸放下了心,也不像之前那么慌張了,抬起了頭,認(rèn)真打量了幾眼前面女子的背影。
“若非我見的男人多了,對自己看人的本事還有些自信,也不敢獨自帶公子來這等偏僻的所在。”
女子幽幽的聲音在這昏暗又寂靜的環(huán)境中傳進(jìn)了胡瑞的耳朵,讓本來已經(jīng)放松了心情的胡瑞突然又心跳加速了起來,一想到女子話中的意味——
“孤男寡女,四下無人,自己又是一身武藝……”想到這些字眼,胡瑞就止不住地心慌,又止不住地忘下想,眼看自己的腦子越發(fā)凌亂了,突然一陣涼意自百會涌出,給胡瑞的意識降了溫。
這和白天中毒時的感覺如出一轍。
清醒了神志后,胡瑞冷靜了下來,而這時前面的女子也慢下了腳步,隨后停了下來,轉(zhuǎn)過了身,看著胡瑞嬌笑道:“小女子就送到這里了,再走下去小女子怕回去的路不好走。”
胡瑞拱手說道:“多謝姑娘,姑娘也是應(yīng)該盡快回去了,這夜路難免有所危險?!?p> 女子又是笑出了聲,讓開了身子,道:“公子不愧是正人君子,請吧。”
天上的幾縷薄云掩住了月亮,讓月光變得朦朧了起來。
胡瑞又向女子行了一禮,就邁步往前走去。
然而這時他的心里產(chǎn)生了一絲異樣,讓胡瑞覺得哪里不對勁。
他突然想起了兩次遇襲的事情,隨之而來的就是令他悚然的危險感和身后女子的一聲輕笑。
胡瑞立即一個縱躍拔地而起,視野中隱約有幾絲銀光從剛才他站立的位置流過。
四下?lián)淅饫獾仨懫鹆艘路诤谝怪写┬械穆曇?,?shù)個蒙面的黑衣人攜著寒光直向他射來。
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胡瑞冷哼一聲,雙臂一振,澎湃的內(nèi)力灌注到了全身,雖然他還未落地,但這巷子很窄,他一腳踹到一面墻上助力,直向著左側(cè)的幾人迸射而去,身形瞬息而至,伴隨著一聲巨大的悶響,兩個人都來不及慘叫,就以比胡瑞更快的速度飛了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胡瑞在用拳頭砸中二人后,緊接著就展開雙掌往兩側(cè)一拍,將還未反應(yīng)過來的兩人用內(nèi)力震飛了出去。
因為他們出場的陣型太過整齊,這飛出去的兩人又砸到了旁邊的人。
如此一來,這一側(cè)的刺客頃刻間就被打散了,胡瑞借此機會落在了一處屋頂上,回身看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尤其多看了幾眼那名女子,她也正瞪大了眼睛看向胡瑞。
胡瑞此時怒氣高漲,回來臨州還不到兩天,已經(jīng)遭遇了三次麻煩,此時的他只想直接徒手拆了天蝎閣。
月亮被烏云徹底遮蔽了。
胡瑞腳下一動,閃身來到了一個剛翻起身準(zhǔn)備襲擊他的人身邊,一腳將那人踹到了幾十丈外,隨后他直奔女子而來,那女子見狀向他撒了一把毒針迅速向后撤去。
胡瑞理都不理那些小東西,渾身內(nèi)力一震就將它們彈了開來,繼續(xù)追過去,女子哪能跑得過胡瑞,不過眨眼間,胡瑞就已經(jīng)來到了她的面前。
她正要反抗,卻已經(jīng)被胡瑞莫名其妙地抓住了雙臂別在背后,為了防止她也會像其他人那樣口吐暗器,胡瑞還讓她背朝自己。
另一側(cè)的人此時也殺了過來,胡瑞瞥了他們一眼,一手抓著女子,另一手拔下了女子頭上的一根發(fā)釵,向著那些人甩了過去。
女子痛呼一聲,釵子帶下了她的幾縷發(fā)絲,卻更是帶走了好幾條人命,那靠前的幾人胸口上只留下了一個不規(guī)則的血洞,血液噴涌得滿地都是。
胡瑞本想直接斷了這女人的雙手雙腳,可是手握住她的手腕時,女性那種柔弱無力的感覺又讓他心軟了,雖然胡瑞明知她肯定也是習(xí)武之人,心里的坎還是讓他無法對這個女人下狠手,更何況他這之前都沒有真正地殺過人,就只能這么抓著了。
身后的慘狀他也不想去看,趁著怒氣尚存,他把女子的雙臂扯脫了臼,又卸下她的下巴防止自盡一類的幺蛾子,想了想,又脫下了自己的外衣,把女子捆了個結(jié)實,一手提著,準(zhǔn)備帶回自家讓其他人一起商量怎么處置。
離開之前,他還順便把剩下的幾個正準(zhǔn)備爬起來的家伙踹遠(yuǎn)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