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價很順利,陳年紅酒都以幾萬的價格拍了出去,為了答謝主顧,唐毅叫來酒保賞了大紅包,將他們的壓軸大戲搬了出來。
隨著一陣急促的打碟聲,燈光重新聚集在了舞池中央,亂哄哄的場面瞬間安靜了不少。
燈光下,緩慢升起的升降臺上,豹紋女郎妖嬈的身姿纏在鋼管上跟隨節(jié)奏起伏。
這下可不得了了,剛剛安靜下來的場面再次引爆。
“孫娜!”
“孫娜!”
“孫娜!”
……
口哨聲,呼喊聲連成一片,唐毅嘴巴都快笑歪了,果然還是美女吸引力大啊,這都能比上一次小型演唱會了好么。
再看五藏小和尚,懷里鼓囊囊的,不時還有票子掉出來,剛彎腰去撿又從懷里掉出更多,這下可急壞了五藏,干脆趴在地上全搓到一起,一臉求助地看向唐毅。
“三師兄……”
“看我干嘛?黃袍脫了不就行了?瞧把你笨的!”
唐毅翻了他個白眼,完全沒有任何上前幫忙的意思。
“這不太好吧?師父說黃袍是我們出家人的顏面……”
五藏小師弟很為難,在公共場合脫衣服被師父知道還不得罰死???敲幾天木魚,或者面壁誦經(jīng)是小事,就怕抄寫經(jīng)文啊,要罰個三五十遍的,那他還不得瘋掉???
唐毅一臉嫌棄,還擺出一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淖藨B(tài):“哎呀,那把褲子脫了不就完了?反正有黃袍遮著誰也看不見。”
五藏小師弟哭喪著臉:“這個……不好吧?萬一佛祖怪罪下來……”
“怪你個頭啊!師父也說了,黃袍是顏面,但沒說褲子啊!”
“好像……也是哦……但總覺得怪怪的?!?p> 五藏小師弟煞有其事地琢磨著。
唐毅可管不了那么多,他可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在佛寺挨罰最多的也就數(shù)他,尤其是各種歪理邪說,那是張嘴就來,比如什么「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還有什么「色即是空」。
罰抄經(jīng)文?好嘞,多少遍?才五十遍啊,湊個整數(shù)一百遍吧!
之后,抱起經(jīng)文跑到佛寺外一家打字復(fù)印店里,刷拉拉復(fù)印一百多份,當(dāng)時都把半藏師父都給氣冒煙了。
罰誦經(jīng)?好嘞,這就去。
等你發(fā)現(xiàn)的時候,這貨支著下巴已經(jīng)睡著了,懷里的錄音喇叭還在一本正經(jīng)地誦經(jīng)呢。
氣氛正濃烈,五藏小師弟像做賊一樣四處瞧瞧,見沒人注意就搬來一張椅子壓在上面,還說著讓唐毅幫忙看著錢的事,就偷偷溜去了衛(wèi)生間。
唐毅摸摸鼻子有點尷尬,他就這么一說,沒想到五藏這小家伙竟當(dāng)真了。
這個算教唆未成年犯罪么?管他呢,反正有「佛祖」他老人家頂著,我可是為了您老人家的老巢不被端,才做出這么大犧牲,所以替我們這些小的們背口黑鍋也沒啥大不了的吧?
想到這兒,唐毅心中舒坦了許多。
很快五藏小師弟就回來了,一身黃袍光著半截大白腿,手里提著扎好褲腳的褲子,一把將壓在上面的椅子推開,一個勁兒往里面塞錢。
這可都是佛寺的救命錢啊,佛寺一拆他們不都得露宿街頭喝西北風(fēng)去啊!
“三藏師兄,我總覺得下面涼颼颼的?!?p> “沒事,你會習(xí)慣的。”唐毅惡趣味地說著。
壓軸戲已經(jīng)到了高潮,孫娜想變魔術(shù)一般,將明黃的幕布往身上一罩,掀開,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另一副形象。
有蘿莉、貓女、半獸人,甚至還有游戲里才會出現(xiàn)的人馬和精靈,前后差異之大,比變臉都夸張。
唐毅眼瞇了起來,之前還真沒發(fā)覺,現(xiàn)在倒越來越感覺這孫娜的不簡單。
魔術(shù)么?不可能,就算是魔術(shù)也得有準(zhǔn)備時間,可這未免也太快了,甚至還能若有若無捕捉到一絲……妖氣?
猛然間,讓他瞬間想到一個人。
不,一個妖,大妖!
那個一萬年前被謠傳大鬧天庭的孫猴子,也就是他的大徒弟,悟空!
準(zhǔn)定錯不了!是七十二變!
唐毅眼中閃過一縷精光,一曲終了,不動聲色地攔下送酒的酒保,端起兩杯紅酒走了過去。
孫娜也注意到了這邊,已經(jīng)變回出場時的她,一頭栗色花辮,拳頭大的耳環(huán),配上臉上那抹明黃迷彩,猶如一只性感的小野豹。
悟空很性感,豹紋加鋼管!多么形象貼切,簡直是為她量身打造!
看得唐毅怦然心動。
“娜娜女神賞個臉?”
看到來人,孫娜眼前一亮,還是頭次見到這么萌的和尚,連說話都這么好聽,光溜溜的腦袋眉清目秀的,尤其是那雙清澈透亮的眸子,最讓人記憶深刻,忍不住生出好感來。
一開始領(lǐng)隊酒保叫她來,多少還有點不情愿,以為又是哪些肥得流油的土鱉,為吸引她注意故技重施,趁機卡油什么的,然后四處吹噓跟她如何如何共度良宵什么的。
但現(xiàn)在來看嘛,要真被這么萌的小家伙占點便宜,或者再發(fā)生點什么的,老娘就勉為其難地從了!
唐毅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見她還愣在那里以為是糟了嫌棄,正準(zhǔn)備收回手,卻不想被孫娜先一步搶了回去。
“送都送出來了,怎么能收回?是不是?。啃〉艿??”
孫娜抿了一小口,俏臉紅撲撲的,看得唐毅一時間有些失神,甚至都開始懷疑之前的判斷。
這他么還是妖怪么?就是被那潑猴敲死三次白骨精也沒這么媚吧?
孫娜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yīng),在耳邊吹了口氣帶著醉人的芳香。
“走咯,小弟弟,咱們?nèi)巧下??!?p> 說完,非常嫻熟地挽起唐毅的胳膊走向二樓卡座。
音樂再起,舞池已經(jīng)換了人。
也有想上前搭訕的酒客,但看到幾乎要黏在那人身上的孫娜,正眼都沒瞧他們一眼只能訕訕作罷,對于步老板的貴客,他們可不敢得罪。
在這種銷金窟,即便同樣是死纏爛打,沒錢那叫騷擾,土豪那叫撩妹。騷擾只會是被安保丟出去的結(jié)果。
唐毅也樂得輕松,剛好趁此機會試探一二,在以后西行的路上,遛妹子總比遛猴子強吧。
“三藏師兄等等我??!”
五藏小師弟拎起塞滿錢的褲子,一路小跑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