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若我白發(fā)蒼蒼,空顏遲暮,你會不會,依舊如此,陪我共飲天下美酒,行遍千山萬水?”一男人對著她笑著,溫柔又帶有些寵溺。
歐陽曉靜驀地睜開眼,坐了起來,愣在那,那是誰?看不清他的臉,感覺很熟悉卻又很陌生。
“醒啦?”
“嗯?”
尊貴的王爺坐在桌子旁,一邊陰測測地望著她一邊在敲打他的四肢,很明顯王爺趴在桌上睡了一夜,四肢都睡麻了,而那個罪魁禍?zhǔn)走€在愣愣地看著他,很是無辜,王爺想要爆發(fā)的脾氣又沒了,不要給我裝無辜!
王爺怎么會在我閨房??。‰y道王爺窺竊我美色許久,歐陽拿起被遮擋起自己,像是未出閣的閨女遇到流氓一樣。
當(dāng)然知道這家伙所想,趙巍民額冒N條青筋,咬緊牙道:“看清楚!這是我的房間?!?p> 哦!對哦!她昨晚在他房間等他,聽他講打聽到的八卦,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看著歐陽一臉恍然大悟,對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還以為她還存在點(diǎn)女人的性子,哪知道她又倒回了床上,還不忘蹭了蹭被子,說:“真舒服,難怪昨天能睡這么香,真絲的就是好呀!”哪像現(xiàn)代那樣混假,沒有百分之百的真絲,還是古代好,什么都是真材實(shí)料,沒有任何防腐劑。
“看來黃大小姐看上你啦,送這么好的東西給你,你師父我還沒這么好的待遇呢!”歐陽向趙巍民眨了眨眼,“不如我們換換?”
轟——
王爺怒了,歐陽的下場很可怕,被無情地扔出房外。
“滾?!?p> 歐陽可憐巴巴地起來拍了拍衣裳,走了。
黃府,芯雨亭
琴聲輕揚(yáng),熏煙飄渺。
琴曲雖好,但聽者無心。
早上是不是太過分了對那個女妖,哼,一女妖值得同情嗎?趙巍民獨(dú)自空想著。
“不知,是不是芯兒的琴技不精,惹公子不喜?!秉S芯芯瞧見趙巍民一臉心不在焉的神情,停下手詢問。
“黃姑娘多慮了,黃姑娘琴藝精湛,是我失禮?!壁w巍民頗有風(fēng)度地向她作輯,以表歉意,“時候也不早了,黃姑娘早點(diǎn)休息吧,我會盡快解決黃府的困境的?!?p> 黃芯芯還想與他說說話,但無情郎早已轉(zhuǎn)身離去。
“你走不了的了?!秉S芯芯失落地看著趙巍民的背影,低聲道。
歐陽站在涼亭旁的假山后,輕抿一口酒,也轉(zhuǎn)身離開。
當(dāng)?shù)谝豢|陽光破曉而出時,黃府西院突然出現(xiàn)一個清秀的身影,纖細(xì)的胳膊拿出一堆黃符向著西院的瘴氣狂灑,像不要錢一樣狂扔,其實(shí)歐陽很心疼,這可畫了好幾天呢,手都酸了。
“快!卯時陽光剛出時,瘴氣的毒性是很薄弱?!?p> 趙巍民俊眉挑了挑,無言地拿著被貼滿畫功很差的黃符,向紫色的瘴氣一砍,果真瘴氣消褪,不出一會兒竟開出一條道,二人對看,同時點(diǎn)了點(diǎn)頭,頗有默契地向西院主房走去。
來到主房,門鎖緊閉,趙巍民剛靠近,就被歐陽攔住,對他搖搖頭,擺擺手示意他讓位。
“喝!開!”歐陽并指指向房門,中氣十足地喝道。
但門絲毫不給她面子,紋絲不動。
趙巍民鄙視地看了看歐陽,抬腳一伸,門被踢開了,歐陽尷尬地笑了笑,跟著走進(jìn)去。
里面的東西很亂,破碎的花瓶,破爛的書畫,被踢翻的椅子,而且還有淡淡的妖氣,二人向臥房走去,獨(dú)見一衣著華麗,但秀發(fā)散亂的女子,跌坐在地方,呆呆地望著一處出神。
“蘊(yùn)娘?”歐陽試探著喊道。
女子身體顫抖了一下,目光呆械地望著二人,果是個美人,淪落到如今地步,二人都覺得于心不忍。
“煦郎,是你嗎?”說著便突然向趙巍民撲來。
事發(fā)突然,趙巍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撞了個趔趄,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子,這瘋女人又猛地把他推開。
“你不是,你不是,?。§憷伤懒?,他死了......”蘊(yùn)娘蹲在角落囔囔自語。
歐陽看著黑著臉的趙巍民,狼狽的模樣讓她想笑又不敢笑,對著他用口型說,按住她。
趙巍民點(diǎn)頭,身形一閃,不顧蘊(yùn)娘的恐慌掙扎,用力按緊她,歐陽也趕忙掏出一個小瓷瓶,扣住蘊(yùn)娘的下顎,把瓶中的液體強(qiáng)行灌了進(jìn)去。
看到多余的黑色液體從蘊(yùn)娘嘴上流出,趙巍民倍感惡心,問:“這是什么?”
“濃制符水呀!”
“......”
于此同時,一個微發(fā)福的大媽走到黃大小姐的臥房,輕敲門。
“進(jìn)來?!?p> “春梅呀,你瞧我是戴這好看能,還是這,你說趙公子會喜歡嗎?”黃芯芯臉色發(fā)紅。
“喝,才這么幾天,就情意相投了!”沙啞的聲音顯得有些突兀。
黃芯芯臉色一變,急忙轉(zhuǎn)過身來,詫異道:“你怎么來了?你不是待在西院,看那瘋女人嗎?”
大媽搖身一變,一身材婀娜的女人煞現(xiàn),嫵媚的臉蛋,勾人的雙眼,“就許你會情郎,就不許我勾俊郎!說好了這倆人可是我的,凡人?!迸宋kU地瞇起雙眼。
黃芯芯忽感覺屋里氣溫驟降,知道惹急了這不是人的女人,對她沒好處,輕聲道:“媚環(huán)姐姐,別急,那蘊(yùn)娘的事你還沒解決完,蘊(yùn)娘一天不死,這事就沒完沒了,何況到現(xiàn)在你還沒拿到那龍鳳相雙青玉,反正他們也出不了這梧桐鎮(zhèn),等到事成之后,到時就由你處置了?!焙撸傆幸惶煳視埜呷耸樟四?,奪回我的趙郎,若不是力量懸殊,黃芯芯怎能讓她騎到她頭上。
媚環(huán)同意她的看法,也沒多想,嘟囔道:“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我不曾叫你來呀?”黃芯芯詫異道。
二人頓時一愣。
“壞了,定是那倆道士。”
“快......快去西院?!?p> 倆人來到西院時,就看到依舊是滿院的紫色瘴氣,但細(xì)看瘴氣稀薄了很多,地上有很多破裂的黃符。
“不能讓他們壞了我的好事?!泵沫h(huán)雙眼煞紅,寬袖一掃,瘴氣盡散。
歐陽幫蘊(yùn)娘順了順氣,“感覺好多了嗎?”
“你們是?”蘊(yùn)娘愣了愣,看見歐陽一身道袍,緊張地抓緊歐陽的衣袖,“道長,快離開這,這妖怪不是一般的強(qiáng),她傷害不了我,別白白害了性命?!?p> 這女人可真善良,見到救星也不求她救命,而是先考慮別人,歐陽最欣賞這種舍身取義的人,笑話,她可是高追求,高教育,高知識的‘三高’有為青年,怎能讓英雄落淚,美人受傷呢!
剛想講出慷慨的臺詞,來感化這位同志,道義成可貴,性命價更高,就被陰森的聲音打斷。
“想走!恐怕沒那么容易了!”一妖艷的女子出現(xiàn),身后還跟著黃大小姐。
“果然黃大小姐跟這丑女人有......奸情?!睔W陽語出驚人,全場石化。
趙巍民差點(diǎn)一個踉蹌,這女人就不能看看場合嗎!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怪不得你會知道我們之間的聯(lián)系方式,看來留不得你們了!”對面那媚環(huán)臉都?xì)獬韶i干色了,竟然有人說她丑,剛想出手,就被身旁的黃芯芯攔住。
“你干什么?”
黃芯芯沒理會,而是深情款款地望著趙巍民,“趙郎——”
“趙郎!哈哈哈......”歐陽曉靜不顧形象笑道。
趙巍民青筋再爆,用眼神刮了刮歐陽。
“你是斗不過她的,來,過我這,我是不會讓她傷害你的?!?p> 趙巍民沉下臉色,道:“黃小姐,不要再誤入歧途,不知悔改?!?p> 黃芯芯臉色一僵,就在此時媚娘曾機(jī)對她下咒,把她扔在一旁。
“哼!別妨礙我,若不是跟你之前約定,我早就把你給殺了,”媚娘雙眼忽冒紫光。
“是媚術(shù),小心她眼睛。”歐陽連忙對趙巍民叫喊,可已經(jīng)來不急了,只見趙巍民兩眼空洞站在那,但歐陽卻無絲毫事。
“哦!”媚環(huán)了然地看著歐陽,“大小姐你看清楚了,這小道士不被我媚術(shù)迷惑,她可是女兒身,整天和你的趙公子膩在一起的女人?!?p> 果然瞧見黃芯芯雙目赤紅地看著歐陽,已把她當(dāng)作情敵。
王爺呀!你看你惹的一身桃花債,還連累我,不行我要提高利息,歐陽在心里打著小算盤。
“呵,趙公子去殺了你身邊那個女人?!?p> 趙巍民僵住的身體動了,伸出手作勢要掐死歐陽。
哎呀媽呀,我閃我閃我閃,??!你怎么這么快呀!你就這么像掐死我,連劍也不用,我著你惹你了?你有多狠我?。繗W陽露出哭喪地嘴臉,狼狽地躲開趙巍民的毒爪子。
就在趙巍民將要掐住歐陽時,身后的無畏英雄蘊(yùn)娘果斷沖了出來,擋在歐陽身前。
趙巍民快觸碰到蘊(yùn)娘時,雙手竟被生生彈了回去,歐陽眼神一冽。
趙巍民知雙手?jǐn)巢贿^,就抽出身上的佩劍,準(zhǔn)備砍人時,劍身閃過一道微弱的紅光,趙巍民愣了一下,晃了晃頭,冷光一閃,劍鋒忽轉(zhuǎn),刺向呆住的媚環(huán)。
“你怎會醒來?”媚環(huán)隨即反應(yīng)過來,一揮衣袖,竟把趙巍民逼退。
趙巍民胸前白煙冒出,一小銀狐貍乍然出現(xiàn)。
“孽障!還不素手就擒!”阿寶用小短腿指著媚環(huán),好不詭異。
“哈哈哈——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你今就死在這吧!”說著便露出溢出綠液的雙手。
“喝!膽大妄為!”歐陽抬頭挺胸,正氣凜然道:“國有國法,妖有妖規(guī),現(xiàn)如今你在凡間違法犯罪,還不束手就擒?!?p> 媚環(huán)竟被歐陽氣勢鎮(zhèn)到,有想收手的趨勢。
“哼,妖規(guī)?”媚環(huán)突然變臉,笑意更深地看著歐陽,“你這法術(shù)低微的小道士有何資格跟我談規(guī)矩,我就是這里的規(guī)矩!”
喝,居然被識破了,她就是個法術(shù)低微的小道士,好可憐的咯,歐陽一下子焉了,剛剛的氣勢沒了,灰溜溜地躲在趙巍民身后,還糟到狐貍與趙巍民的白眼,她都說了她是半吊子的嘛!這妖怪她真的打不過。
我要收回剛才的話,趙巍民在心中怒吼,果然不能對這女人抱有期望!
啪——
一張黃符貼在了趙巍民的劍身上。
“這是驅(qū)魔符,加油!我看好你喲!”歐陽又急忙補(bǔ)充一句,“小心她手上的毒?!?p> 那綠綠的可疑液體,很明顯有毒不是嗎!趙巍民怒砍妖孽,招招致命,怨氣十足。
沒想到歐陽那張符果真有效,那妖孽身上已中數(shù)刀,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