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雕梁畫棟的宮殿內(nèi),
一縷檀香的煙霧從香爐升起,散發(fā)出濃郁的芬芳,
從里面?zhèn)鱽碛行虻那媚爵~聲。
只見一個穿緋色官服的胖子滿頭大汗,急匆匆闖了進來,撲通一下跪在簾后。
“娘娘,淮州那幾處符紙全被毀了?!?p> 里面的敲木魚聲嘎然而止,穿出溫和的女聲:“知道是誰在搗亂么?”
“靜寧王趙巍民?!?p> “蔡素素不是去追殺他的么?”
“蔡素素……她死了。連保管聚靈鼎的黃芯芯也死了,聚靈鼎已被毀?!?p> 簾中許久不見人問話,一陣古怪的風(fēng)在大廳內(nèi)掛起,直接把周圍燃燒著的蠟燭吹滅。
胖子著急道:“娘娘息怒啊!”
“你先下去吧,我自會處理?!?p> “是?!?p> “來人?!?p> 趙巍民和歐陽曉靜從楊府跑了出來,身后還飄著個楊綾昔。
一瞧他們出來了,江帆便知事情已解決,命無影無蹤收回法陣,自行往歐陽曉靜那邊走去。
“楊姑娘,許久不見。”江帆對著楊綾昔行了個禮。
“你是?江帆哥哥?”楊綾昔驚訝道:“多年不見,沒想到江帆哥哥竟長成了個風(fēng)度翩翩的美男子。”
“過獎了?!?p> 趙巍民拿出一封信給楊綾昔道:“你們家的這場災(zāi)禍應(yīng)該與你父親去求符有關(guān)。”
楊綾昔看了一眼信,回憶道:“我從小身體不怎么好,這封信是父親為我和家人求身體健康寫下的愿望,那符應(yīng)該是那次我父親去大東山里求來的。”
“大東山?”
“嗯,就在蛇村附近的山頭里,不知什么時候建了個寺廟,聽說許愿很靈驗,很多人去那許愿,至于符聽說只給有緣人,我父親為何會得到此符,我就不得而知了?!?p> “蛇村?這好像是周福的老家?!壁w巍民沉思道。
“周福?就是你那新來的管家?”歐陽曉靜身上的禁語終于解開了,迫不及待道。
“嗯,看來我們路上遇到的事似乎存在某種關(guān)聯(lián)?!?p> “何種關(guān)聯(lián)?”江帆問到。
“還不能確定?!睔W陽曉靜答道,將一路上所見所問大致和江帆交代了一下。
“看來,要深知只能循著線索走下去?!苯?。
歐陽曉靜腦袋思路混亂,再想下去就糊了,道:“先不管這個先,楊姑娘,你怎么還在這?”
“我……我還有些話要和趙公子說?!睏罹c昔漲紅了臉,低下了頭小聲道。
大家等了許久都不見楊綾昔再開口說話。
歐陽曉靜不耐煩道:“嘖嘖嘖,不就是喜歡他嗎?再耗下去天就亮了?!?p> 楊綾昔吃驚道:“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嘖,你對他執(zhí)念那么深,又離我最近,害得我每天都在做夢夢見你站在門口看他的場景?!睔W陽曉靜打了個哈欠,直接幫楊綾昔生前的執(zhí)念說了出來:“要怪就怪趙公子長得一副勾人心魄的臉,一年前趙公子來此游玩時路過楊府,恰巧遇見正要出門的楊姑娘,楊姑娘一看這趙公子這臉蛋,唉呀媽呀這男人賊帥了便芳心暗許,茶不思飯不想的整天躺床上想你這個禍害?!?p> “……”
眾人對歐陽曉靜十分接地氣的解釋啞口無言。
“總的來說,就是你把讓家姑娘心勾去,姑娘為想你得病,然后她父親為了她女兒才去山頭里求符,最后死于這符之手?!?p> 眾人了然原來罪魁禍首就是他,紛紛看向趙巍民。
趙巍民被多雙眼睛盯著,有些不自在,咳了聲,對楊綾昔道:“楊姑娘,我一年前確實來過此地,不過當時是有要事在身,行路沖忙,不曾記得遇見過姑娘,如果是我的錯,這就給楊姑娘道個歉?!?p> “唉,這不是趙公子的錯,是綾昔多情了,我遲遲還留戀陽間,無非就想了解公子姓甚名誰家住何方,而如今我也知道了,就想再多看公子幾眼,心安了?!?p> “看有什么好看的,趙公子至少要表示表示。”歐陽曉靜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
“獻個吻唄?!睔W陽曉靜賤賤地看著趙王爺。
“這……這不妥吧。”楊綾昔臉紅得快要燒著似的。
“唉,這算什么,楊姑娘長這么大都沒交個心儀的對象,給個機會你體驗一下?!?p> 趙巍民一個你死定眼神殺過去,歐陽曉靜發(fā)揮出她超厚的臉皮,回了過去,你這流氓讓你占我便宜。
“趙公子快去呀,別忘了這一切的因果因你而起,也要因你而終?!?p> 歐陽曉靜此時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讓趙巍民恨得咬牙切齒。
其實她一點都沒說錯,這事與他有著因果關(guān)系,應(yīng)當由他來了斷。
趙巍民給自己做足了思想工作,深吸一口氣,像趕赴刑場一樣,一步步艱難地走向楊綾昔。
正當下決定吻下去時,面前的楊綾昔突然恢復(fù)成被火燒毀的面容,膿血順著腐肉緩慢留下,把趙巍民惡心得夠嗆,楊綾昔渾然不知,抱著面羞道:“這讓人很難為情,趙公子不必如此,綾昔時間也到了,感謝大家的幫助,綾昔先行告退?!?p> 楊綾昔放開手又恢復(fù)成生前漂亮的樣子,微笑著,慢慢地消失在眾人面前。
趙巍民瞇著眼危險地看向歐陽曉靜,歐陽曉靜正在低頭偷笑,果然是她搞的鬼。
“唔~我怎么在這?”被晾在一旁的許千熙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楊府門口,十分詫異。
“哦,你終于醒了?!?p> “許兄?!?p> “這不是這里的知府么?怎么會在這?”趙巍民問道,他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此人的存在,好像只有他才剛剛知道一樣,其余人都表現(xiàn)很正常。
“這個嘛,我在里面撿到的。”歐陽曉靜踢了一腳在一旁打瞌睡的阿寶,“你是豬轉(zhuǎn)世嗎?就知道睡。”
阿寶吃痛嗷地一聲嚎叫,道:“那家伙那么重,抬他出來都耗盡我的法力啦!你這是在虐待!”
“嘖,少給我裝?!?p> “??!”許千熙這大老爺們竟發(fā)出類似女高音的尖叫聲,結(jié)結(jié)巴巴道:“這……這只狐貍會說話!”
歐陽曉靜蹲在他面前,一手挑起他的下巴,靠近道:“狐貍會說話又怎樣?好過你莫民奇妙出現(xiàn)在那楊府里,你再在里面躺上一會兒,就會因吸入過度煞氣而亡,這才可怕,不過……誒!”
無影和無蹤對于歐陽曉靜像市井流氓的行為下巴張得都快掉了。
江帆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唯有雙手緊握。
這熟悉的場景,就像趙巍民第一次遇見歐陽曉靜時被威脅的時一模一樣。
趙巍民再也看不下去了,這女人看見美男總想撩,一把像提兔子后頸一樣拎了起來,因為身高的懸殊,歐陽曉靜直接被提在空中。
“放我下來,許千熙你別忘了是我救的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奔词贡幻\扼住喉嚨,也要垂死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