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剛巧我家小寵物也來了這千年前,我順路送你來的時候順便帶他回去。”清玄望著頭頂?shù)脑铝?,看習慣的景物換個角度看,你會發(fā)現(xiàn)不一樣的美。
“來了不就是為了見他么?!睏盍值男ι钸_眼底,美好里又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淡淡的憂傷。
“既然那么疼,何苦?”清玄頓了頓說:“其實我可以幫你的?!?p> “疼才真實啊,疼才有感覺啊?!?p> 明天就是她們初見的日子,他會從這里經(jīng)過,不小心摔倒,傷了右腳。遇見她,一個采藥為生的藥女,呵……,曾經(jīng)歷過的那一幕就在眼前,明天她會……,楊林情不自禁的笑出聲。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等在原地,等待重逢。
“我叫清玄,若有需要你可以隨時找我,在心里默想我的名字我就會出現(xiàn)?!?p> 聲音沒了,身邊的人也消失了,楊林嘴角浮現(xiàn)淺淺的笑意,再過幾個時辰天就亮了。
那顆是啟明星……
天色已經(jīng)泛白……
太陽升起來了……
那時間的這個時候她背著背簍正往這邊走來。楊林回頭走了一大段算好時間與路程,在轉身往回走。
“啊,有老虎啊,有老虎啊。救命阿……”
山林里一男子跌跌撞撞的奔跑,一邊跑一邊用盡全力的大喊,希望有人聽到可以救救他。
一頭通體雪白,威風凌凌的白虎用爪子撓了撓耳朵,昨天晚上是他被人追,今天遇到個人純屬意外,既然人家那么怕他,他意思意思下啰,白虎像著前面的男子追去,在男子回頭看時還故意揚了揚兩只前爪,齜牙咧嘴的作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白虎與男子始終保持一段距離,男子拼了命的往前急奔,相比男子拼了命逃命,白虎到是不慌不忙的一派悠閑。
“身強體壯不是你的錯,跑出來嚇人就不對了?!庇腥送回5某霈F(xiàn)在白虎面前攔了他的路。
白虎斜眼看了他面前的人一眼,掉頭就走。
“貓-身材玲瓏有致,還可以抱在手里,多好啊?!鼻逍?。
……白虎瞄了她一眼,再次掉頭往另一個方向走。
“脾氣見漲了?!鼻逍诟?。
“不是說好在讓我浪幾天的嗎?”白虎駐足瞪著眼睛看著某個厚顏無恥的家伙。
“浪?”清玄眨眨眼。驚咦:“你好久這么不正經(jīng)了?不會真打算給我找個十房八房的母老虎回來吧?在生個幾窩小崽子?!?p> 白虎四只爪子同時一軟,差點一個跟頭栽倒在地,看她說得如此順溜,厚顏無恥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她了。何況‘浪’也不知是誰昨晚說出來的。
在厚顏無恥都形容不了眼前的人,……他保持沉默!
清玄走過去彎腰,當她的手抓住白虎后脖頸處的皮毛時,一道光影幻化而過,先前高大威猛的白虎消失不見,一只通體皮毛黑亮的貓出現(xiàn)在她的魔爪下,不過這貓很奇怪,雖是通體的黑,但他腦門上那個‘王’字紋路,怎么都無法忽視。
清玄將貓?zhí)嵩谑掷锵袷幥锴б粯忧昂髞砘氐囊凰σ凰Γ骸胺凑矝]什么事,去看看他們兩個?!?p> 白虎幻化成的黑貓夾了尾巴,可憐兮兮的耷拉著耳朵。欲哭無淚。暴力……暴力……絕對的暴力。
“公子,你沒事吧?”楊林看著倒在地上扶著自己的右腳,神情痛苦驚慌的男子。
是他,真的是他,同樣的地方,同樣的人,楊林伸出的手微微的顫抖。她們終于再見了,從這一刻起她將格外珍惜有他的日子。
“有……”男子驚恐的像后望去,剛想說‘有老虎’,隱了身形的清玄動了動眼睛,男子的記憶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他該有的記憶。他只是急于趕路不小心摔倒了,傷了腳。
“有什么?”楊林疑惑的順著男子的視線望去,什么也沒有?。∷逦挠浀门c他相遇的每一個情節(jié),記得她們之間說的每一句話,難道有哪兒不一樣了嗎?楊林茫然。
“沒什么?!蹦凶拥皖^雙手扶上自己的右腳:“我只是急于趕路不小摔了一跤,傷到腳了?!?p> 楊林雖然奇怪男子前后急速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變化,但也沒去細思,只要她眼前的是那個人是那縷魂就好。
楊林幫男子檢查:“我從小開始識藥采藥,懂得一些醫(yī)理?!睏盍州p輕揉了幾處,男子疼的臉色大變,冷汗直冒,但他卻硬忍著沒讓自己叫出聲來。
楊林凝眉:“骨頭沒有問題,公子應該是傷到筋了,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一時半會的恐怕是好不了了?!?p> “那我該怎么辦???我還要急著趕回去成親呢?”男子急了。
楊林呆,心疼的感覺強烈襲來……,是啊,他趕著回家成親,家里人給他定了親,他說他不能喜歡自己,也不可能喜歡自己。
而她卻偏偏愛上了他,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那種愛。
一時無奈她帶他回了家,那間遠離村莊,隱匿在半山腰處的茅草屋。
他說他叫云軒,讓她別一口一個‘公子’的叫。聽著別扭,叫他云軒就好。
楊林笑著點頭說:“好!”然后輕輕的叫出了她的名字:“云軒?!?p> 他對著她笑,溫文爾雅,是她見過唯一很干凈溫柔的笑容,只對她。
她給他敷了草藥,讓他躺在她的床上休息,給她做飯吃。
天暗下來時,他支支吾吾:“今晚……今晚……”云軒尷尬的憋紅了臉,來到她家他沒見過她的父母,也只有間棲身的小屋。初以為她父母地里干活去了,直到現(xiàn)在天塊黑了她父母還沒有回來。
難道她是……
“我是孤女,不祥的孤女。”楊林微微一笑,從小到大她已經(jīng)習慣了,習慣了就麻木了。麻木到別人說什么她也不在在意!
曾經(jīng)她以為只要真心的對一個人,別人遲早會感受到,會被人們所接受?!上菚r她不懂世間最難測的是人心,人性不可猜,她所有真心換來的都是……,后來她般來了這里,一個人住倒也清靜,只是偶感孤獨。
“對……對不起!”云軒急忙的道歉,他是讀過圣賢書的人,知道提及別人的傷情處有失禮之處。
“沒什么……,已經(jīng)習慣了。”他的尷尬,他的臉紅,無論是曾經(jīng)的她還是擁有一世記憶的她,她都知道,楊林拿了床被子出來:“你受了傷,你睡屋里的床吧,我在灶房用木板搭張床就好。”
“不,不行?!痹栖幟[手:“我是個男人,要睡也是我睡灶房,你睡屋里。”
“可是床你已經(jīng)睡過了?!睏盍譃殡y的凝眸:“多年來我已經(jīng)習慣了一個人,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習慣了自己的氣息,莫名的就適應不了……”楊林忙的轉身,無法再坦然的去面對眼前的人。
習慣了你的存在,所以在你走后很難再去習慣你的不存在。
云軒傻傻的愣在那里,居然一時找不到說辭,他心知她如此說是要將床留給他。
后半夜的時候,楊林悄悄的起身,輕輕的走到籬笆圍成的小院里,坐在石桌前,雙手托著下巴,仰望頭頂滿天的星辰發(fā)呆,傻笑。
“你居然有偷窺的毛病?!卑谆⑾訔壍耐赃呑吡藥撞?,離清玄遠遠的。
“俺這是看,光明正大的看?!鼻逍砹艘豢诘氐赖姆窖?。轉而饒有興致的盯著白虎:“你剛剛說偷窺?”
“你不要這么色瞇瞇的看著我?!卑谆㈦x清玄更遠了,越遠他越有安全感:“……我毛骨悚然?!?p> “你毛骨悚然就對了?!鼻逍Φ臒o邪:“因為我對偷窺你和母老虎洞房感興趣?!?p> 仍是貓身的白虎四只爪子同時一軟,啪嗒一聲栽倒在地上,差點口吐白沫:“不正經(jīng),不正經(jīng),你可是女孩子,如此流氓的話怎么說出口的。”
“正經(jīng)分男女嗎?”清玄歪著頭,眨眨眼睛,說:“我流氓,我高興。”
他不是嫌棄了,是很嫌棄了,白虎爬遠……
是人,是仙,是佛,是妖……還是她這樣凌駕于眾生萬物之上的神,肚子一樣是會餓的……
“肚子餓了,走,找吃的去。”清玄朝著白虎勾勾手指頭。
“去哪兒找吃的?”她說走就走啊,那他多沒面子,白虎站著不動。
“你走不走?”清玄凝眸,問題真多。
“我沒銀子?!弊?,當然要走,只是不想跟你一起走罷了,白虎找了個自認為很好的理由:“我去山上找野果子吃?!庇辛死碛?,白虎朝著山上走去。
“你走了我怎么辦?”清玄身形一晃,擋住白虎去路,苦惱的說:“我也沒銀子啊?!?p> “你不是萬能的神嗎?”白虎表面虔誠,內(nèi)心嫌棄:一點神的樣子都沒有,哪門子的神。
“既然身在這萬丈紅塵中,成為了其中的一份子?!鼻逍槐菊?jīng)的說:“就該有個做凡人的樣子。”
“你什么意思?”好陰險的眼神,白虎頭皮發(fā)麻:“你想怎么樣?”
“賣藝……賺銀子……吃飯?!毖院喴夂?。
“是神,總有辦法的?!卑谆⒁桓迸宸讲恍械臉幼?,揚起右前爪咧嘴笑:“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