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遠想要出去逛逛,或者說去了解這個世界,當然了偷懶這想法占了八成。
走廊上并沒有多少人,不少房間大門緊閉,里邊傳出電視機節(jié)目聲,徐遠沒想著去偷聽,如果那樣做了被人發(fā)現(xiàn)很丟臉。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草,從塑料袋里小心翼翼的挑出一點兒放進煙斗里,打上火叼在嘴上,雙臂靠于窗臺,看著底下忙碌的人群。
“呋……”
他從嘴里吐出一個煙圈,心里想著賺錢的法子,畢竟在人類社會活下去錢是必不可少的。
“開一個靈異事務所?!彼乱庾R的將自己想法說了出來,并打算迅速的去加以實施讓其變?yōu)槭聦崱?p> 徐遠做事兒很少去考慮后果,不論是待在擁有倆怪異的地方睡覺還是摧毀宇宙聯(lián)邦的戰(zhàn)艦,這點從很久以前就有了,所以他干出什么都不奇怪。徐遠也并非是傻,只是單純的不愿意去思考,或者說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兒,在他看來最糟糕情況的也就是自己的命丟了。
徐遠急急忙忙的跑下樓,密集腳步聲回蕩在樓梯間內(nèi),若是讓人見到怕不是會以為樓上冒出了什么恐怖的怪異,好在這會兒大部分人都在上班,沒人看到他這偷情一半別人老公回來了似的速度。
…………
“我再跟你確認一次。”打印店老板看著徐遠寫在紙上的文字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確定沒寫錯嗎?!?p> “當然?!毙爝h有些不耐煩,這是對方第三次問他這問題了,“就叫這名?!?p> “好吧……”
打印機開始運作,最終印出一百張成品,只見最上方標題處用大字寫著“宇宙聯(lián)邦是狗靈異事務所”。
徐遠用袋子拎著一百份成品走進一處便利店,買了管膠水后開始在大街小巷里粘貼小廣告……
電線桿、居民樓這倆地方更是被貼的密密麻麻,只是他忘了一件事兒……這世界上某個區(qū)域內(nèi)的怪異數(shù)量是固定的,少了一個自然會再出來一個作為補充。
不過這也并不是什么特別重要的事兒,畢竟所有人心里想著的都是“下一次怪異不會出現(xiàn)在我家中”,至于其他人怎么樣那就和他們沒關系了,畢竟在這兒人人自危的世界同情與幫助也僅僅只能是精神上的。
等到徐遠走回家時,地面雖然并不能說是閃閃發(fā)光,但也稱得上干凈,至少厚厚的灰塵消失了。
他并沒有見到鬼女孩,不過看那緊閉的衣柜門就能得知她已經(jīng)躲了回去。徐遠也沒有去打攪對方的意思,自顧自的躺在床上想事兒,漸漸入了迷。
…………
陰沉的天氣所導致的氣味仿佛世界各處都發(fā)了霉,烏云一直不散,陽光自從前幾個月開始便再也沒有突破那道防線照在地面上。
狂風吹氣一張報紙,在街道上翻滾,這會兒才是中午,街道上人并不多,稀稀散散與早晨自然是不能比。
一個看體型貌似是男性的人站在一根電線桿前,仔細的分辨著廣告上的每一個字。
這家伙戴著一頂黑色寬邊帽,底下露出一雙好似熬了三天三夜沒睡覺滿是血絲的眼睛,脖子那兒圍著一條大紅色圍巾,將下半張臉完全遮住,叫人不能知道他的表情,穿著齊膝灰色大衣與同顏色的褲子,見不得人的模樣像是一個變態(tài)殺人狂。
“宇宙聯(lián)邦……靈異事務所?!彼檬种钢线叺膸讉€字讀了出來,他的聲音十分低沉,略微有些沙啞,名稱里中間的那幾個字自然是被他刻意忽略了。
“電話……”
他顫顫巍巍的從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機,一邊念出數(shù)字一邊按下號碼。
“三?!?p> 他將最后一個數(shù)字念出,同時按下?lián)芴栨I。
嘟……嘟……嘟
三聲過后,電話被接通。
“喂,哪位。”
對面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爽,不過男人并沒有在乎這件事兒,而是盡快的進入正題。
“是聯(lián)邦事務所嗎?”
電話那頭傳來聲音,徐遠站起身穿好鞋后坐在床上回道:“是的,你有什么靈異事件需要解決的都可以找我……們?!?p> 這并不是正規(guī)的回答,不過倒也正常,畢竟徐遠從沒干過這事兒,也沒向顧圣請教過,事實上他連顧圣現(xiàn)在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我需要……幫助,報酬不少。”
電話那頭的男人含糊不清的將自己不差錢這事兒告訴了徐遠。
“你可以來這兒和我說說詳細情況?!毙爝h回道,接著將自己的住址報給對方。
半小時后……
叩……叩……
虛弱的敲門聲響起,徐遠將門拉開,平視著門外男人那滿是血絲的雙眼,隨后掃了一眼對方脖子上那條十分扎眼的血紅色圍巾。
“你好久沒休息了吧?!彼S口問了一句,同時將一張木椅放到對方身后,示意他坐下。
男人坐下后困乏的眨了眨眼,支撐著不讓眼睛閉上,指著脖子上的圍巾直入主題道:“這東西就是怪異,它摘不下來?!?p> 徐遠并沒有感到吃驚,事實上在他看到那玩意兒的第一眼時就已經(jīng)確認了。
“能和我詳細的說說過程嗎?”徐遠朝對方問道,同時手上拿了一支筆和一本筆記本,看著像是在記錄。
“這條圍巾是我亡妻在上個月時買的?!蹦腥藢⑹虑榻?jīng)過娓娓道來,“那是一家十分正常的店,不論是招牌還是里面的人都平凡到了極點,壓根不能看出有什么問題。
“我的妻子喜歡鮮艷的大紅色,每次出門都與這陰沉的世界格格不入,她當時看上了這條圍巾,我也沒有多想便買了下來,店員也十分客氣的說著討喜的話。
“但……恐怖的事情就發(fā)生在四天前,這條圍巾突然活了過來,一根根細密的毛線散開扎入我妻子的脖子,貪婪的吸收著鮮血,直到我反應過來時,她已經(jīng)倒在地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但它卻和不滿足似的撲到了我的身上,纏繞著我的脖子直到現(xiàn)在。”
當男人將所有事兒都說完了以后,徐遠也已經(jīng)在筆記本上畫出了一只活靈活現(xiàn)的王八,偏偏臉上還裝出一副認真傾聽的表情。
“所以你打算除掉這條圍巾還是等我解決它的自我意識后繼續(xù)留在身邊?!毙爝h將筆記本蓋好,不讓對方看見上面的內(nèi)容,“前一種比較簡單,后一種則需要耗費我更大的力氣?!?p> 他這話的意思非常明了,前一種便宜,后一種還需要在基礎上加更多的錢……事實上這兩種都是他動動手指就能辦到的事兒。
“第二種吧。”男人立刻回道,并沒有因為徐遠口中的需要加錢而有絲毫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