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眉遠親眼目睹劉麗姝用帶刺的馬鞭狠抽劉沅瑩的坐騎,致使馬驚狂奔,又氣又怒,忙令侍衛(wèi)們追趕,但一直到正午時分都不見人影,無奈之下,索性跑到義安殿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太子。太子正為尹興之事著忙,聞聽劉麗姝又越性闖禍,既生氣又無奈,將劉麗姝找來狠狠訓(xùn)斥一頓,命她在行宮外侯著,直到找到劉沅瑩。
劉麗姝雖被訓(xùn)斥,卻不甚服氣,也不理會太子的命令,自回自己的殿內(nèi)躲著,直到傍晚時分,侍女郁青走進來稟道:“公主,找到四公主了?!?p> 劉麗姝懶洋洋道:“就知道她沒事,一個個大驚小怪的,還有謝眉遠那個小蹄子,害我被二哥罵,看我哪天不撕了她的嘴!對了,老四是自己回來的,還是被侍衛(wèi)們找到的?”
郁青道:“奴婢正要說呢,四公主是和裴三公子一起回來的,兩人同乘一騎,四公主還……”
“還怎樣?快說!”
“四公主像是睡著了,被裴三公子抱在懷里呢?!?p> “什么?”劉麗姝‘噌’地站了起來,眼圈立時紅了。她從小就喜歡裴叔玉,在她的眼里,京城所有的世家子弟加在一起也比不上裴叔玉的一根頭發(fā)。她自認自己皇后嫡女的身份也堪配清華高貴、才華出眾的裴三公子,但無論她如何親近示好,裴叔玉從不回應(yīng)半分,對她的態(tài)度始終冷淡疏離。劉麗姝并不氣餒,她想也許裴叔玉就是這樣冷酷高傲、不近女色的性子,誰知他竟然和劉沅瑩那個不要臉的丫頭摟摟抱抱!對,肯定是那丫頭裝睡,故意引得裴三哥抱她!
劉麗姝‘噌’地站起來,喝道:“他們?nèi)嗽谀睦铮俊?p> 郁青嚇得撲通一聲跪下道:“回公主,裴三公子和四公主去了義安殿?!?p> 話未說完,劉麗姝已風(fēng)一般地出門而去,郁青忙起身跟上。
劉麗姝怒氣沖沖來到太子居住的義安殿,只見太子、裴叔玉、劉沅瑩和謝眉遠都在,幾人都端坐在榻,并無異常,她剛被太子訓(xùn)過,一時心里又有些打鼓,且當裴叔玉的面,她又怕太放肆了讓他認為自己刁蠻無理,是以一時訕訕的停住。
太子見劉麗姝匆匆而來,臉上隱現(xiàn)怒氣,立時板起臉來教訓(xùn)道:“你做什么匆匆忙忙的,沒一點公主的樣子,四妹妹回來了,還不快賠禮道歉!”
劉麗姝卻避重就輕道:“我一聽說四妹妹回來,這不立時趕來了,人家在宮外站得腳都腫了,二哥還訓(xùn)人?!?p> “腳腫了便回宮待著,正好讓下人幫你收拾,明天一早回宮。”
劉麗姝大驚:“這才圍獵第一天,二哥居然要趕我走?!”
“誰趕你走了,”劉子桓哭笑不得道:“是因為朝中有變,今年的秋狝到此為止,我已傳下命令,明日一早,所有人都要返回京城。”
劉麗姝不敢再問,盼了許久的圍獵只一天便匆忙結(jié)束,使她十分沮喪。
謝眉遠對其中內(nèi)情略知一二,悄悄對劉沅瑩說道:“我父親昨天半夜被太子派人請來,清早剛到,同來的還有左都御史張承宗,據(jù)說三皇子的管家要殺一個太監(jiān),在回去復(fù)命時,被太子的人抓個正著,幾板子下去,當著我父親和左都御史的面,全都招了,具體招了什么,我便不知了?!?p> 劉沅瑩了然的點點頭,心想:“抓住了管家,尹興,且有謝大人、張大人審問作證,三皇子這次多半逃不掉了?!?p> 終于了卻了心頭大事,劉沅瑩如釋重負,轉(zhuǎn)頭見劉麗姝不友好的盯著自己,十分厭煩,便借故走了出來,立在廊下逗著鸚鵡玩。
一時裴叔玉走出來道:“回京之后,若皇上召你問話,你敢如實回答嗎?”
劉沅瑩道:“這個自然,何來此問?我若說假話,還沒說出口臉先紅了?!?p> 說到臉紅,裴叔玉不由想起下午劉沅瑩睡著了的樣子,嬌態(tài)迷人,舉世無雙,心中一蕩,又強迫自己回過神來道:“你不怕三皇子一派忌恨你?淑妃曹氏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劉沅瑩笑道:“若是怕,我也不會告訴你馬廄的事了?!?p> 裴叔玉點頭道:“我預(yù)料這次回京還會有波折,皇上不會輕易處置三皇子,所以才有此問,你到時隨機應(yīng)變,別吃虧就行?!?p> 劉沅瑩驚訝道:“怎么會,三哥犯下如此重罪,居然對自己的兄長下毒手,不處置說不過去吧?”
“皇上如今成年的皇子只有太子與三皇子,若處置了三皇子,便無人可以和太子相抗衡,皇位便遲早是太子的,如此一來,會有越多越多的朝臣依附太子,皇上的位子便會坐得不安穩(wěn),他絕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fā)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