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媛和“迎風三千里”對視了一眼。
后者還沒開口說什么呢,她一個箭步就沖了過去,對著一個保安便道:“快,攔住他們,這里不是他們應該來的,他們都是窮鬼,要是讓他們進去了,你們的工作也就算是丟了,快點?。 ?p> 她表現(xiàn)的,比那幾個保安還著急。
可是,能夠在這里當保安的,那可都是非常有素質(zhì)的,起碼也是腦子靈活的。
所以沒有人開口。
他們就直視著前方,一句話都沒有回。
直到,那一家子緩緩地離開,再也見不到一道影子之后,其中一個保安才對著方媛道:“窮鬼?能夠在最豪華的地段有一個別墅,你說他們是窮鬼?那之前,可是鄭家的地,后來轉(zhuǎn)到了他們手中,這要是沒點錢和勢,能做到?”
“跟她說這些干什么?”另外一個保安,站出來拉了拉他,兩人轉(zhuǎn)頭離開了。
不過他們卻并沒有閉嘴,反而是在低聲的嘟囔了起來。
“這就是一個婊子,跟她說那么多有用嗎?”
“呵呵呵,被人玩了,還開開心心的,這輩子就見過這么一次?!?p> “不是一次吧?”
“哦哦哦,對了,很多很多次,但就屬她更加的不要臉,天天來這里啊,進不去也就算了,有時候進去了,跟人家龍家那位……”
“噓,別說住戶的事情,小心你的工作。”
“對對對?!?p> ……
保安,算是一種不太能上的了臺面,但也算是自己奮斗賺錢吃飯的工作,可就算是這樣的人,都看不起方媛,已經(jīng)可以看得出,她到底有多么的下賤了。
不過。
那些話其實方媛并沒有聽到。
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剛剛的那一番話。
“是住戶!”
“在最好的地段,有一個自己的別墅?!?p> “之前是鄭家的?!?p> “沒錢沒勢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做到?!?p> ……
這些話,一句句的擊打在她的心尖尖上面,讓她滿臉都是恍惚,但是隨即,當她反應過來了之后,就開始瘋狂的大叫了:“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他們,一家子都是窮鬼,一輩子的窮鬼,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運氣呢?”
“不不不,一定是這些狗看錯了?!?p> “對,一定是這些狗看錯了?!?p>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盯著崗亭里面的那些保安,目光猶如帶著刀子一樣一個個的掃視了過去:“就是他們看錯了!”
那些人,還是很有素質(zhì)的。
根本就沒有過來要跟她鬧騰的意思,但是估計之后這人也就算是有了一號,之后想要再進來,怕是就不可能了。
有時候,保安可是抓著一些人命門的。
比如說,她這個一心想要嫁入龍家的女人,如果人家不讓她進去,她可能連靠近對方都不可能。
“你怎么了?”迎風三千里靠了過來。
她身上的味道,那叫一個沖,方媛立刻就清醒了。
就連屋子里面的保安們,都緊緊地將門窗關(guān)閉了,然后抬眼望著外面的情況。
方媛?lián)u著頭,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打擊一般不想開口。
轉(zhuǎn)過臉來,她直接找了一輛車便回家去了。
她要了解了解,那一家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樣的變故。
怎么一點苗頭都沒有聽說過,現(xiàn)在就變成了什么大富之家?
這一點,她怎么都不愿意相信。
但是,她更加清楚的是,那些保安可絕對不會認錯人,他們的眼睛,還是狠毒辣的,有時候只是一眼,就能看出一個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
所以別看她嘴上不愿意承認,實際上心里早就已經(jīng)如同坐山車了。
……
“你說,她怎么跟那樣的人在一起?”方定江是個藏不住話的,他拉住了方莫便道:“我媽,也就是你奶奶一輩子沒有說過別人的壞話,但是對于一些香水味道將人沖死的,那是從來都沒有客氣過。因為,這樣的人,總是會有所求的。”
“方媛家里的情況也不錯啊,怎么就跟那樣的女人攪和到了一起?”
有一句話,他沒好意思說出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魚找魚,蝦找蝦,烏龜配王八。
……
能跟那樣女人走在一起的方媛,恐怕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兒,但這話他終歸沒能說出來。
“想知道?”方莫盯著方定江,嘿嘿一笑,拍著他的肩膀道:“你摸爬滾打那么多年,難道就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總是會有人不自量力的想要找一些比自己高的人嗎?比如說,我這樣的一個普通人,想要找一個女神,而那些女神,實際上卻是想要進入豪門的。”
方定江稍稍地點了點頭,但是隨即便反應了過來,橫了方莫一眼道:“切,你丫的還普通?”
“怎么不普通啊,有孩子,有父母,還有你這樣的一個四叔,這多普通不過啊?!狈侥刹幌胝務撨@個問題。
“不該跟你說話的,一邊去吧!”
方定江撇著嘴,然后便帶著小心靠近了周心安:“嫂子,您給說說,她是咋回事?過年的時候,咱們不還見了一次嗎?那時候,她多高啊,眼睛都快要長在頭發(fā)上了,現(xiàn)在怎么……”
“問我呢?”
周心安瞪了一眼方定江,搖著頭道:“我哪里知道?當年啊,那可都是定河追的我,我怎么知道這些破事?再說了,那時候當一個工人,那叫一個光榮啊,甚至有人當了工人之后,要擺酒好幾大桌子的?!?p> “你三哥當年,可就是一個工人,還是技工?!?p> 得!
方定江搖了搖頭,就知道自己白問這么一遭了。
他算是新時代里面長起來的,對這些不太能夠理解,所以更加不知道該怎么說。
但是稍稍一想,卻又想了起來。
貌似。
當年確實是他三哥追的嫂子,而且那叫一個勤懇啊,天不亮就幫著人家下地,還在差不多時間到了之后,又去廠子里上班,到了中午,又去幫著人家家里修房子,鋪路……
“嗨,我想這些干啥?”方定江猛然就反應了過來,接著他看了看四周的人,尤其是在方定河身上留存了片刻,但隨即就大搖其頭。
沒別的。
三哥是一個很傳統(tǒng)的人,根本就不理解他那一套。
所以想要從中知道一點什么,基本上是沒指望了。
沒看到嗎?
剛剛,最重視親情的他,可連頭都沒回的。
這是傷心了啊。
再窮,不能窮骨氣。
再貧,不能貧志氣。、
這可是方定河掛在嘴邊的話,也就是說,對方現(xiàn)在根本就不可能被他看在眼里了。
哪怕,她很窮,也沒錢,甚至連吃飯的轍都沒了,但是他三哥,也就是方定河肯定會幫。
可她要是做了這樣的人……
基本就算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