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在瑾言面前的箱子全都裝滿一個個的元寶。
“一個吏部尚書,怎么會有這么多的財(cái)寶?”瑾言簡直難以置信。
韓琛望著這些,淡然處之,他開口道:“看來北郡郡守他們合謀貪污的救災(zāi)銀兩多在這吧,照這里的數(shù)量來看,這畢墨做過的勾當(dāng)還不止這一件?!?p> “罔顧百姓性命,貪贓枉法,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為官,應(yīng)該立即抓起來判刑才對!”
看著王妃憤憤不平的樣子,韓琛說道:“有這些贓款在,他也逃脫不掉。只是,這世間的事并不是都按照黑白來判定,事在人為吧?!?p> 瑾言一怔,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他。她沒想到高高在上的康王竟然也會說出有些無奈的話來。
“因?yàn)槭郎嫌性S多事都不見得樣樣公平公正。”
“那也要去嘗試不是嗎?”
韓琛嘴角微微一笑,看著王妃道:“你說得對。我們再看看這里還有些什么吧。”
這么大的一個地方,似乎除了那些裝滿金銀財(cái)寶的箱子,就只剩些金絲楠木做的柜子了。
瑾言好奇,想著是不是有什么奇珍異寶。于是,上前一探究竟。
“王妃……”
韓琛想要叫住她不要亂動,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瑾言翻來一個柜子,果不其然,如她所想,柜子里真裝有和璧隋珠之類的寶貝。
“王爺,你快過來看!”瑾言招手道。
韓琛并沒有馬上走過去,而是環(huán)顧四周,之后才走到王妃身邊。
“王爺,雖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可您是不是也太過謹(jǐn)慎了呀!”瑾言打趣道。
“不好嗎?”韓琛看了眼柜子里的物件抬頭反問道,正好迎上眼前王妃的目光。
時間仿佛定格一般,倆人愣在原地。
“呃……那個,我看下還有其他什么寶貝?!闭f著瑾言趕忙轉(zhuǎn)頭去翻別的柜子。
“小心!”
瑾言還未及反應(yīng),只見兩邊的墻上突然出現(xiàn)許多暗孔,一支支的利箭毫無規(guī)律地向各處噴射而出,猶如一只只噬人的惡狼朝他們逼近。
趕不上細(xì)想,韓琛已經(jīng)拉著她用像是閃電一般的速度躲閃飛來的利器。箭越來越密,越來越急,眼見被困在這箭雨之中,韓琛護(hù)住王妃,迅速地拔出佩劍。
瑾言知道韓琛他武功蓋世,驍勇善戰(zhàn),卻未真正見過他大顯身手。她知道此刻并不是該想這些的時候??墒峭娝e劍一揮,那凌厲的劍氣早已將那來勢洶洶的支支冷箭截成了段,打落在地時,她不免看了他一眼。方才,那些箭明明還趾高氣揚(yáng),如今卻一個個地如喪家之犬一樣不再動彈。而她,躲在他的庇護(hù)下,往出口逃去。
然而,這畢墨對這暗屋的設(shè)計(jì)也可謂是煞費(fèi)苦心。眼見倆人逃離箭矢的攻擊,瑾言剛想松口氣,卻令她怎么都沒想到。不知慌亂中的她觸碰到什么機(jī)關(guān)。一時間,整個院子發(fā)出警報(bào)聲,院里的護(hù)衛(wèi)聽到之后,都迅速地向這趕來。
韓琛從懷里拿出兩塊蒙面巾,沒問王妃的意見,便幫她戴上。
“等下一定跟緊本王!”
“哦……”
還沒說完,便被王爺拉著跑。
此刻的門外,韓北與畢墨的十幾個護(hù)衛(wèi)激烈打斗??匆娡鯛斔麄兂鰜碇?,喊道:“你們快走,我來善后……”
可誰知,突然又從門外沖進(jìn)來幾十人。
天哪,我平常就只打過幾個混混而已,這么大陣仗今日還是頭一次見!
才想著,便看見一張兇神惡煞的臉手握著刀朝她砍來。只見她抬腳一個回旋踢,那人的大刀還未落下,臉就被王妃重重踢了一腳,失去重心,趴倒地上。剛施展拳腳,她還想要活動活動筋骨之時,就被王爺拉著往門外跑。
“誒!我還沒打過癮呢!”瑾言嘴里喊著。
然而,韓琛并沒理會,一甩手,瑾言騰空而起,落座馬上,而他自己也快速上馬,倆人疾馳而去。
其他人看到他們跑了后,也接連上馬,狂追不舍。
韓北與留下的人斡旋一會兒之后,直接用輕功上了屋檐,從房頂上離去。
深夜的街道幾乎沒有什么行人,王爺?shù)鸟R一路馳騁,背后的十幾二十匹馬窮追不舍。
“駕……駕……”
馬蹄疾疾,風(fēng)音蕭蕭。屋里還未睡下的人,有些好奇者,打開窗戶,向外探去。卻見奔馳最前的那匹馬上坐著倆人,不見面貌,然望到身坐后面的那位奕奕身姿的男子用力地驅(qū)馳著馬匹,身上的上等綢緞外袍飄浮在半空之中。他們的身后約摸有十七八匹的馬狂追不舍,那些馬上的人個個臉上表情嚴(yán)肅,甚至有些兇惡,身上皆掛有刀鞘??粗娜私蛔樽钋懊娴膬扇藫?dān)憂起來。
“唉……這天子腳下也有不太平的時候喲!”一觀望者在屋里喃喃自語道。
王爺帶著王妃突然從主街上駛向旁邊的一條街道,等后面的人追上時,卻只發(fā)現(xiàn)一匹馬停在路上,而馬上之人已經(jīng)沒了蹤影。
原來后來居上的韓北先他們一步坐在良駒上在此等候王爺和王妃。一看到他們來之后,便讓王爺他們換上自己的馬。那些可都是日行千里的汗血寶馬,與普通的馬匹自然不能等量齊觀。待那些人追上來后,他們早都不見了身影。
到了王府,下了馬之后。韓北有一事不明,再加上他肚里實(shí)在憋不住話,他不明白之前在畢墨別院里為什么王爺讓他不要傷人性命。如若不是這樣,他們可以更早就脫身的。
“王爺,屬下有一點(diǎn)沒弄懂?!表n北邊走邊說道。
“想必韓總領(lǐng)是要問王爺為什么要放過他們吧?”瑾言笑道。
王爺和韓北皆一怔。
“奇了,娘娘,屬下正是要問這個。那些人對王爺而言,要解決掉簡直易如反掌,可為什么卻要放過他們呢?”
王爺驀地停住腳,饒有興趣地看著王妃。
“說說,本王為何如此。”
“一來,王爺您本意就只是想要打探消息,而非殺人。二來您需要有人通傳消息,再說要他們的命可比故意放走他們來得容易,這樣不正好顯示您的本領(lǐng),又給那畢墨制造恐慌嗎?王爺,您說臣妾講得對不對?”
“基本如是,那你是如何分析出來的?”
“從你給我?guī)厦擅娼淼哪且豢?。其?shí)一開始我也沒明白,只是后來發(fā)現(xiàn)你武藝如此高強(qiáng),又怎么會怕他們呢!”
聽完王妃的話后,韓北突然發(fā)笑。
“韓總領(lǐng),你笑什么呀?”瑾言一頭霧水。
“對不起,王妃,屬下沒想笑的,只是……聽到王爺給您戴面巾……”韓北故意口齒不清地說道。
“韓總領(lǐng)……為何你獲取句子的有效信息點(diǎn)總是如此與眾不同呢!”瑾言為了掩飾尷尬,只好這樣開玩笑道。
兩人說話間,卻沒人注意到韓琛的臉色變得愈發(fā)難看,身體也在微微發(fā)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