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文說著像是想起什么似得。
“對了,妹妹怎么知道我落水了?”
知柔一心想著救哥哥,倒是沒想到哥哥會問這個問題。
“我正入睡,突然聽到有人落水的聲音,就起床了,沒想到是哥哥。”這個解釋有點(diǎn)勉強(qiáng),因?yàn)橹嶙〉牡胤诫x知文落水的地方是在有點(diǎn)遠(yuǎn)。
知柔連忙跳過這個話題,知文雖覺得這個理由有些牽強(qiáng)倒也沒多問。
“哥哥可是能想起敲門的人是誰?”
知文搖了搖頭,“聲音不熟悉,想來是楊家的人吧?!?p> 雖是疑問句說出來的語氣卻是肯定。
紫竹長大嘴巴,嘴里咕噥著:早就看出來這些人不是好人。
秋蘭和冬雪也皺起眉頭,神色擔(dān)憂。
知柔沒想到兄長會如此篤定,這么簡單的事情,她前世竟然沒有想到,還天真的以為真的是意外。
既然兄長這般篤定,知柔想著那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想來兄長也不會反對。
“哥哥早點(diǎn)休息吧,明天才有力氣看一場妹妹給你準(zhǔn)備的好戲?!敝嵫劢沁€掛著淚水,神情卻是比剛才不知道輕松了多少,嘴角勾起深深的弧度,眉眼含笑。
知文看著臉上掛著期待般的笑容的妹妹,心下疑惑,從什么時候起,自己這個兄長需要時時被自己寵著的妹妹替他出頭了?好像是從上個月吧,妹妹打發(fā)了他身邊的一個丫頭。
“嗯,都聽妹妹的?!绷种睦^續(xù)發(fā)揚(yáng)寵妹之風(fēng)。
知柔笑著上前握了握兄長的手,順便診了脈,雖然有些虛弱,但是還算平穩(wěn),知柔安下心來。
知文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家妹妹這個親密的動作,畢竟從上個月之后,這個妹妹就老是莫名其妙的握他的手,還美其名曰手足情深。
......
“還沒找到嗎,一群沒用的東西。廢物!”楊瑫聲嘶力竭,面容扭曲,似乎這樣就能趕走內(nèi)心的恐懼和不滿。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在天亮之前必須有結(jié)果,你們還在這里站著做什么,都給我下去!快!”楊瑫揮舞著雙爪,,目光緊緊地盯著湖面,不時咆哮兩聲,催促船工加快動作。
他難以想象要是這樣簡單的一件事情都能辦砸,他父親會怎么抽他,上次被抽的半個月下不了床,這次會不會把他抽死?一想到這,楊瑫就忍不住渾身哆嗦。
楊瑫的恐懼來源于幾個月前他的父親楊仁想要東街一窮酸書生家中一箱祖?zhèn)鞯墓派?,交給楊瑫去安排,楊瑫原本以為只要銀錢足夠,這窮酸書生哪有不答應(yīng)的。誰知,這書生竟然口口聲聲說什么人窮志不窮,祖宗留下的東西出多少錢都不賣。他只好無功而返,這么點(diǎn)事情都辦不好,父親一氣之下竟拿鞭子將他打個半死。
那宋府尹也不知怎么知道父親要這箱古扇的事,為了討好父親,竟然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將人抓了,家產(chǎn)充公,呸,要不是自己還是個白身,他也能弄來,他怎么不給自己也弄個府尹當(dāng)當(dāng)呢?,F(xiàn)在又將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安排來給他干,楊瑫越想越氣,拿起鞭子狠狠抽在貼身小廝來福身上,力氣之大,來福瞬間皮開肉綻,嗷嗷直叫,響徹云霄,浸在冰涼湖水中的船工頓時寒意遍布全身。
楊瑫罵聲不絕,船工動作不停。
“小姐,那邊.....”回到房間,秋蘭看著遠(yuǎn)處船頭那邊的光亮擔(dān)憂道。
知柔眼底冰冷,嘴角的弧度卻是更深,“讓他們鬧去,折騰了這么久,累了,歇吧?!?p> “就是,最好讓他們都淹死,都是一群沒心肝的東西?!弊现裥闹性桨l(fā)憤懣不平。
知柔吩咐冬雪給兄長煎了藥,便寬衣睡下了。
這一夜,知柔睡的很不安生,夢中似乎又回到了死前的那一瞬間,四肢被人狠狠牽住,動彈不得,盧詩情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出現(xiàn)在她面前,粗魯?shù)某哆^她的下巴,讓人撬開她的嘴巴,冰涼的美酒如毒蛇般迅速游遍林知柔全身每個角落,五臟六腑仿佛置于烈火烹油中,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知柔猛的驚醒,手心額頭已經(jīng)滲出了細(xì)密的汗珠,還好是夢,現(xiàn)在還是十三歲這一年。慢慢長夜,知柔已經(jīng)全無睡意。
“小姐?!苯裢硎匾沟氖乔锾m,秋蘭武功好,睡眠淺,知柔驚醒的時候秋蘭便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
“沒事,睡吧?!敝岫⒅^頂?shù)那嗉啂めS挠某錾瘛?p> 上一回,秋蘭是死在盧詩情和李氏的手下,被活活打死的,知柔雖不愿意相信秋蘭會偷東西,但是李氏證據(jù)確鑿,自己又因?yàn)槟赣H的事情和外祖母關(guān)系疏遠(yuǎn),看著李氏的臉色過活,現(xiàn)在想來,那是除掉她羽翼的第一步。
對了,還有外祖母,楊瑫害死哥哥的事情,外祖母知道嗎?她記得上一回外祖母并不是一直對她不聞不問的,只是到后來,她滿心以為母親是因?yàn)槭艿酵庾婺傅谋破榷?,轉(zhuǎn)而投靠李氏,站在外祖母的對立面,多次寒了外祖母的心,才導(dǎo)致和外祖母漸行漸遠(yuǎn)。當(dāng)然這其中離不開李氏的離間,不過更重要的還是自己太蠢,竟然真的以為和自己非親非故的李氏是真心為她著想。
這樣想來,外祖母對這件事情應(yīng)該是不知情的,外祖母死時依然放不下知柔,曾托身邊的和嬤嬤給自己送過一封信,看到信的那一刻,知柔知道自己這么多年一直誤會了外祖母,但是一切都已經(jīng)太遲了。
現(xiàn)在的舅舅并不是知柔嫡親的舅舅,而是外祖母文氏從楊氏族中過繼來的,單名一個儉字,那時“舅舅”已經(jīng)三十有余,妻妾子女俱全。當(dāng)今皇后文后念妹妹老來喪子,唯一的孫子也未能保住,便做主讓魏王文思幫著文氏在楊氏族中挑選一位德才兼?zhèn)涞睦^子以侍奉左右。
為了安撫這位繼子,還將楊儉的長女許配給現(xiàn)在的太子,當(dāng)時還是齊王的嫡長子為妻。楊儉也升為吏部侍郎,楊家一躍成為朝中舉足輕重的家族。
此次進(jìn)京,一是為兄長進(jìn)京趕考,二是為探望外祖母和長姐,上一回,知柔一生的悲劇便是從這次進(jìn)京開始的。兄長,父親,長姐,外祖母先后慘死,知柔寄人籬下,幾番變故,慘死宮中,她要進(jìn)京,她要改變親人和自己悲劇的命運(yùn),如果能找到原因,那他們是不是就不會慘死,這一回,她要拼盡全力保住身邊的人。
“咚咚咚?!敝岬乃季w被一陣敲門聲拉了回來。
紅薯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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