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南郡在大周國處于一個很尷尬的地位,他的東邊是那個古怪的吳國,甚至連建南這個郡也有相當(dāng)一部分土地是上百年前大周的一位強勢的君主從吳國奪過來的。
偏偏建南一郡常年受戰(zhàn)火牽連,民力凋敝,守軍不足五千人,遠遠達不到大周國官方的標(biāo)準(zhǔn),所以時常被水師強盛的吳國侵犯。
若非落花郡等周邊諸郡幫助,建南郡還不知要變成什么樣子。
梧桐縣內(nèi)的瀧河上,宋虎覺得趕路太累,所以就帶著華子清乘船行進。
這是一艘平板船,三十來尺(一尺約33.3厘米)長,寬也有十來尺的樣子,分三層。雖然比不上海面上的那些大船,但是在這瀧江上也算不小的船了。
頂層的船艙中,宋虎不知從何處弄來兩壇酒和幾碟小菜,擺在了桌上。
“小子,過來喝點,喝多了王府里的果酒,嘴里都淡出個鳥來了。”宋虎說完,便自己坐下,準(zhǔn)備大喝起來。
華子清搖了搖頭,道:“宋管家,雖然我不知來你帶來這里要做什么,但是喝酒誤事的道理管家應(yīng)該懂。”
“算了,你小子膽子太小了,有我在這,能誤什么事。”宋虎一臉不以為然,在酒的辛辣味沖擊下,那雙小眼睛都瞇在了一起。
“宋管家,你先喝,我出去看看?!闭f完,華子清便到了船艙外頭。
江風(fēng)襲面,有一絲涼意。
放眼望去,只見兩岸沃野連綿,此時正值八月初,青澀的水稻種下去不久,長得還不高,但是卻已經(jīng)遮住了一切,似乎天地之間只剩下青色了,許多人忙碌在田間地頭,在陽光下?lián)]灑汗水,打理著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水田。
或是低頭拔草,或是在江邊用水車引水,亦或是在田埂上牧著水牛。
“要是我大周處處都是這樣的太平景象多好啊。”華子清看著這幅場景,心底不由感慨了一句。
但是他也清楚,大周雖然看起來強盛,但是實際上的情況卻是四面皆敵,時刻都可能有一場波及整個大周國的大戰(zhàn)爆發(fā)。
“咦?”華子清看到前方的水面下冒出了一些氣泡,感覺到有些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什么問題。
自顧自地搖了搖頭,華子清便在船頂盤坐下來修行。
這些天他將整本大道經(jīng)都背下了,雖然無法理解,但是也收獲良多。所以開始嘗試突破到星命境界,可是卻無果,這讓他有些失望,所以更是抓緊時間修行。
人體內(nèi)有七條主干經(jīng)脈,分別對應(yīng)著北斗七星。普通人的這七條主干經(jīng)脈都是閉合的,而只要能夠打開一條主干經(jīng)脈,就算是進入了星命境。
就在華子清閉目修行嘗試打開第一條主脈的時候,水面上冒出的氣泡又多了許多,只是華子清在閉目修行,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又過了一會,船底傳來一陣顫動,這陣顫動讓華子清猛的睜開雙眼,可是在探查四周后,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許是觸到了暗礁了吧?!比A子清這樣想了想,覺得不是什么大問題。
于是他再一次閉上眼睛繼續(xù)修行。
“轟……”船底在一道爆炸聲中爆裂開來,整艘船斷成了前后兩截逐漸沉入江底。
華子清猛然驚醒,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堪堪穩(wěn)住身形,站在了一塊漂浮的木板上,身上已經(jīng)全部都濕掉了,船上的人沒有再見到活口,多半是在爆炸中死掉了。
幾具尸體從江底浮起,流出的血染紅了將水,華子清見到這一幕,連忙拔出別在腰里的劍,雙目瞪得大大的,環(huán)顧著四周。
果然,河水中緩緩浮起數(shù)十人,都帶著利刃,在發(fā)現(xiàn)還剩下了華子清沒有死后,就向華子清這里游了過來。
“可惡。”華子清看了一眼船艙,發(fā)現(xiàn)那里已經(jīng)破碎,宋虎恐怕兇多吉少。沒有宋虎這位高手,光靠他自己,想要對付這些訓(xùn)練有素的殺手,基本上不可能。
一名殺手從水中躍起,帶起一波水浪,一刀劈向華子清的面門。
“殺。”
華子清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勇氣,提劍便是一招,堪堪擋住了對方的一刀。
隨即,其他殺手都跳出水面,同樣找了一些漂浮的木頭站立著,與華子清遙遙相對。
“殺”這些殺手明顯訓(xùn)練有素,見到一個人對付華子清難以建功后,便一齊殺了過來。
華子清見狀,深知不可敵,連連往后退了數(shù)步,不得已放棄了這塊木板,跳到了另外一塊木板上。
雖然在古華山的時候,吳劍沒有教他練過劍,但是十多年來,耳濡目染之下,他也學(xué)會了一些劍招。
此刻危機之下,也使出了其中一些精妙劍術(shù),雖然沒有傷到一人,但是接連擊退了數(shù)名沖過來的刺客,也讓這些刺客都連連發(fā)愣,沒想到此處居然還有這樣一個年輕高手,許是情報出了問題。
只是在使出那些精妙的劍招之后,華子清接著又使出了一頓蹩腳的劍招,猝不及防之下,居然還傷到了一名刺客。
“欺人太甚。”那名被華子清傷到的刺客有些氣憤,大喝了一聲,然后將手中的刀一橫,揮砍了過來。
華子清執(zhí)劍接住這一刀,可是一股大力從刀上傳到劍上,再從劍身上傳到華子清的身體上來,然后使得腳底下的木板猛然碎裂,可想而知這一刀力量有多大。
“噗……”華子清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靈域境……”
他的心中升起一股無力感,四肢無力,然后緩緩地沉入了江水當(dāng)中,被江底的暗流沖到下游。
……
“將軍,沒找到尸體,不過他被我的靈域重傷,絕對沒有可能活下來。”
瀧江岸上,殺手們聚集在這里,對一個戴著黑色金屬面具的黑衣人報告情況。
“廢物。”黑衣人對這些殺手喝道,“接著去找,涉關(guān)國主大事,絕對不能留活口?!?p> “是,將軍?!睔⑹謧儗τ谶@個黑衣人無比忌憚,在聽到命令后,立刻就轉(zhuǎn)身躍入了瀧江。
……
瀧江之事在三天之后傳到了上陽王府,讓王府里一些老客卿后怕不已。別人不知道,但是王府里那些供奉了十幾二十年的老供奉卻是清楚那頭宋老虎的可怕,因為他們曾經(jīng)見過宋虎出手,深刻明白那是一位上三境的強者。
可是不知為何,上陽王對于此事卻并不上心,只是找來落花郡的郡守,要他派了些人到瀧江里去撈宋虎的尸體。
至于華子清,老王爺隱約間記得有這樣一個人,只是區(qū)區(qū)一個年輕人,他也不放在心上。
前幾天宮里的一批御醫(yī)終于到了落花郡,要給上陽王家的郡主治病。
但是讓這些御醫(yī)奇怪的是,郡主卻不像是得了什么疾病,反倒像是得了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