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落有致的鍛造聲,正從武器店的后院中傳出。
作為一個男人,誰沒有一點對冷兵器的羅曼蒂克?封信遙兩眼放光,先不管這些武器實不實用,真的是十分帥氣嘛!看清標價之后,又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也實在是太貴了一些。
“小哥,要買什么武器嗎?”伙計湊了上來,只是眼神之中,隱有著不屑之意,“咱們這里有不少便宜貨,都在門口擺著,你可以去看看,最便宜的,一枚銀幣一件。”
封信遙穿著的還是裝卸工的衣服,不僅寒酸,而且還臟兮兮的。畢竟,他又不是荷花,怎么可能做到扛箱數(shù)百個,纖塵不染身?
小伙計的意思很明顯,如果你是窮鬼,就不要店里站著了,門口的一枚銀幣的武器,對你來講,也并不便宜。
看著小伙計那明顯鄙視的目光,封信遙卻是絲毫不以為意。
不就是狗眼看人低嘛,哪個店里沒有這樣的伙計?人家畢竟還在好好地說話,沒有惡語相向不是?
“小哥,不知道你們還招不招鐵匠?”封信遙笑著問道。
原來如此!伙計冷哼了一聲。很明顯,對方的出身并不好,而且,平時沒少下苦力。
“小子,我們這里招鐵匠,但是,只有一把力氣是不夠的?!辩H鏘有力的聲音中,簾子一掀,一位中年大叔走了出來。
個子并不高,看上去像是一個圓桶,臉上有著多處熏黑,胡子也被燎得卷曲了起來,手臂上虬結(jié)的肌肉,比常年在碼頭上運貨的盧卡德等人還要強!
氣息一放即收,證明,這位中年大叔的境界,達到了兵斗士八星!
“那還需要什么?”封信遙明知故問道。
在這個世界上,鐵匠是鍛造師的初級形態(tài),只有晉級成為了鍛造師之后,才會變成搶手貨!
因為,鍛造師可以制作斗器!斗器之中,也有著類似于斗脈的紋理,當戰(zhàn)士注入斗氣,就會大幅提升戰(zhàn)技的威力!
不過,就算是鐵匠,也是需要很多的技巧的,不是想當就能當?shù)蒙系摹?p> “眼力,控制力,斗氣!還有……”克斯托夫頓了一頓,傲然說道,“如果真的有機會的話,你自己就會知道了?!?p> 克斯托夫,是這家武器店的老板,是一名八星初級鍛造師,可以制造出高階的兵級斗器。
一件高階兵級斗器,可以賣出三枚金幣的價格,而兵級斗器本身的原料,不過是生鐵而已!
當然,要想打造一件完美的高階兵級斗器,克斯托夫也得用半個月的時間。
“不如讓我試試如何?”封信遙把剛剛拿來的錢袋子,丟在了柜臺上,“如果能行,你就收下我,如果做不到的話,這袋錢就當是賠償!你們也沒虧不是?”
六枚銀幣,雖然不算多,但是,也并不少。
“有膽色,隨我來吧,真要不行,我也不多收你錢,賠點材料錢就行?!笨怂雇蟹蚝苄蕾p有膽氣有魄力的年輕人。
招收一名合適的鐵匠,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所以,克斯托夫也不吝惜讓封信遙試一試。
只是,克斯托夫并沒有抱多大的希望,畢竟,眼高手低的人,簡直是太多太多了。
穿過前后連接的短短的走廊,撲面而來的熱氣,讓人有種跳進了火爐中一般的感覺。
“鏘!鏘!”
后院的鍛造聲,還在繼續(xù)著,有3名初級鍛造師,雙手握著鐵錘的長桿,一錘又一錘的不斷地敲下,鐵錘與材料撞擊在一起,迸射出華麗的火花,那種震撼的力量感,讓封信遙的眼角,一跳又一跳!
“有意思!”克斯托夫走在封信遙的身側(cè),眼角也跳動了起來。
院子里的鍛造,顯然無法引起克斯托夫的興趣,他所能感興趣的,是封信遙走路的腳步聲,竟然隱于了這些鍛造聲中,就像掂著腳尖走路的貓咪,聲音完全消失了一樣。
封信遙眼中的興奮,更是讓克斯托夫關(guān)注了起來。很多人只是把鐵匠當成一種謀生的職業(yè)。只是,克斯托夫在封信遙的眼中,看到了興趣,看到了熱情!這就是克斯托夫之前所沒有說過的條件之一,那就是,熱愛!
“喲,這個帥小伙是誰?你親戚嗎?”弗羅申看著走進來的封信遙和克斯托夫,把剛剛鍛造好的長劍,扔進了冷水里,激起了一團白乎乎的蒸汽。
“不是,想要來應(yīng)聘鐵匠的,正好,你也長長眼!”克斯托夫笑道。
聽到新來了應(yīng)聘的鐵匠,除了還在忙的兩名中年鍛造師,其他人全都湊了過來。
呼啦一下圍上來,封信遙也嚇了一跳,他這才發(fā)現(xiàn),雖然院子不大,但是,院子里卻湊了有十幾號人。
這些人,原來有的蹲在地上在拉風箱,有的在搬礦石,所以,正好都在封信遙看不到的地方,現(xiàn)在,才終于全都露面了。
“菜鳥,鐵匠可不是個簡單活,不是只有兩把力氣就能干的?!备チ_申咧著嘴。
“掄上兩錘子,你就會發(fā)現(xiàn),這玩意和你想象的差的有多遠?!?p> “不過,我覺得這小伙子還不錯嘛?!笨偹阌腥苏f兩句好話,只是,那眼神看上去,倒像是要看好戲的模樣。
“要不要打個賭?看這小子幾錘子能把生鐵砸碎?”
“我賭一錘,兩個銅幣!”
“我賭兩錘,兩個銅幣!”
……
湊過來的人,一個個叫喚得熱熱鬧鬧,但是,沒有人一個人看好封信遙,甚至,連那鄙視的話,都毫不掩飾,當然,這也和這個職業(yè)直來直去的性格有關(guān)。
封信遙自己,心里也是一點數(shù)也沒有。不過,卻還是在假裝著鎮(zhèn)定。誰還沒有第一次?
“好,賭完收手,小子開始吧!”弗羅申左腳在地上一勾,一把三十斤的錘子,飛舞著來到了封信遙的面前,還好心地提醒道,“打鐵的時候小心點,別燙著自己。”
這話聽得封信遙一額頭的黑線,固然,自己對打鐵這一行,并不熟悉,但是,好歹也是一個成年人了,怎么可能連這點常識都沒有?
一伸手,輕松地握住了鐵錘的手柄,封信遙的眉毛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