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尋寶還是探險,越往深處走,能遇到的東西也就越多。什么東西?說不準是怪物還是寶物。
巨龍守護著金幣,魑魍擁簇著王冠。
我、史蒂夫、瑩雪三個人,一路上都在謹慎的前進。盡量避免同怪物交戰(zhàn)或者受傷,同時也想盡快的走出雪地。
當時誰也不知道,還有什么怪物會藏在這片夢幻的雪地中。
照例,一到黃昏時分,我們就要在挖一個可以臨時休息的小房間。借此,躲避潛伏在危險黑夜中的怪物。
只是有一點...黃昏這個時間,其實很模糊。好比盛夏的夜總是秋冬來的晚一些一樣。
“止帆,天快黑了,就在這里挖個小房間休息吧?!?p> “嘛,史蒂夫。再走一會好了,得把早上遇到那個怪物所花費的時間補出來。而且這會也還沒有太暗吧?”
“可是,好累啊?!笔返俜蚣兇馐窃诒г?。
“瑩雪都沒喊累,再堅持一下好了,史蒂夫?!笨此臉幼?,估計也不行?!班牛冒?,翻過那個山頭就休息。”
“好嘞!”
史蒂夫的耐力還是很不錯的,只是一直太過于謹慎,舉著盾牌,耗費了太多不必要的精力。
明明只需要稍微觀察一下孤末的狀態(tài)就夠了,何必一直那么嚴肅。當然,這也是后話了。
還有一點值得說的,那就是這片雪地時常會看不到太陽。只能通過光線的明暗來判斷時間。
但那是很不準確的事情,云層會折射黃昏時的陽光,給人以太陽還沒有落山的錯覺。
“終于上來了啊,這下可以休息了吧?止帆?!?p> 一番努力之后,我們終于爬上了那個不算高的山頭。并非難爬,主要還是因為疲憊。
“恐怕...沒辦法在這里休息?!?p> 孤末盯著前面的雪地,面目猙獰。
翻過小山頭之后,我們看到的是如同勾月一般的半包圍地形,那勾月中間...是大量的流髑怪物。簡直就像是為我們量身定做的陷阱一般,不可思議。
一支箭,朝我們射過來。恰好被史蒂夫手中的盾牌擋住。
“什么?”
“史蒂夫,趴下!”拉著史蒂夫和瑩雪,趴到雪地之上,同時將盾牌拿出來,擋在身前。
就像是變戲法一樣,光線迅速的變?nèi)?。本來還可以看清退路的我們,瞬間迷失了后退的方向。
這下問題就大了。
“那些...難道就是止帆你解決掉的那個怪物?”
“啊,是的。史蒂夫你不是抱怨我說的不夠清楚嗎,現(xiàn)在你可以看清楚流髑的真面目了?!?p> “但這也太多了吧?至少也有十幾只那個怪物啊...怎么辦?跑么?”
“不太清楚。瑩雪,你覺得我們要怎么辦?”
“看不清后面的路...只能想辦法從對面的缺口突出去了吧。”
“確實...抱歉,史蒂夫,瑩雪。是我的錯,要是聽史蒂夫的早些停下來休息,就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了?!倍际且驗樽约哼^于著急?!八?,你們倆拿好盾牌,我去處理它們。”
是我的問題,如果等到第二天,光線也充足的時候再前進,就可以避免和這么多怪物交戰(zhàn)了。
即使避免不了,也不會以這種疲憊的狀態(tài)對付這些怪物。
不斷有箭射到盾牌上。也有一些落在盾牌的兩邊,插進雪地里。
“止帆,那可不行。就算有了盾牌,也沒辦法擋住這么多骷髏怪物的箭。”史蒂夫的勸誡。
“就是,盾牌也不是萬能的。讓我跟史蒂夫掩護你吧,左右各撐一面盾牌的話,止帆你就可以隨意發(fā)揮了。”瑩雪的支招。
“但是...”
沒想到,史蒂夫和瑩雪并沒有要埋怨我的意思,反而是想要配合著我一起突出重圍。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讓他們失望了。
“那好吧,史蒂夫負責(zé)左邊,瑩雪負責(zé)右邊,先從右前方的流髑開始,盡量靠著右墻邊,我們突出去!”
“嗯!”
史蒂夫和瑩雪異口同聲的回答,同時拿出盾牌,靠在我的左右。我也將地上的盾牌拿起,取出劍,開始突圍。
孤末似乎也理解了我們的意思,站在我們旁邊,沒有亂跑。
計劃雖然簡單,但也十分奏效。只要不讓流髑跑到我們后面,三面盾牌擋住它們就問題不大。
如果有靠的比較近的流髑,就由我跟孤末沖出去快速的解決它。不過萬不得已還是不要交戰(zhàn)的好,免得被拖延了跑出這里的時間。
“瑩雪小心點,這里光線不足,注意別踩滑了。我跟史蒂夫就靠你帶路了?!?p> “嗯,沒問題。偶爾在淺夜里,我們商隊也是會行進的?!?p> “史蒂夫,可別掉隊了?!?p> “當然不會了?!?p> 行進的很順利,流髑雖然很多,但它們也沒辦法處理保護著我們的鐵盾牌。
路程過半,一切都很順利。但史蒂夫的情況似乎有那么點奇怪。
“喂,史蒂夫,你怎么了?”
“嗯?沒什么啊,趕緊走吧,就快出去了。”
“那就好。再堅持一下。”
“好的...”說完,史蒂夫的腳下一滑,倒了下去。也正是這個瞬間,我看到史蒂夫小腿上的異常。
一片血紅色,以及一支箭。
“史蒂夫!”
瑩雪停了下來,將盾牌靠在地上,疑惑的問:“怎么了?”
“史蒂夫的腿被箭射中了。”
“沒...我沒事,我還可以繼續(xù)走。”史蒂夫想撐著雪地站起來,但過多的失血讓他本就疲憊的身體,使不出什么力氣。
“別逞強了,史蒂夫你這家伙,受了這么重的傷,干嘛不說啊。”
史蒂夫沒說什么,只是還在逞強著嘗試起身。
“可惡!瑩雪,你照看著史蒂夫。那些家伙就交給我了?!?p> “它們的數(shù)量太多了,就止帆你一個人的話...”
“孤末還好好的?,撗┠憔头判暮昧?,照看好史蒂夫,我沒問題的?!?p> “可是!”
“沒什么可是了,如果背著史蒂夫強行沖出去,勝算又能有多大?還是說,我們要丟下史蒂夫不管?”
瑩雪不說話,稍微的埋下了頭。
“抱歉,瑩雪,史蒂夫暫時就交給你了。另外,史蒂夫,如果是弓箭的話,不站起來也可以用。麻煩你用弓箭支援我了。”
“我真的...”史蒂夫還想說自己沒事。“好的!止帆,上吧,我在這里支援你!”
“嗯,拜托了?!?p> 瑩雪用盾牌保護史蒂夫,史蒂夫用弓箭支援我。我則和孤末一起,對付成群的流髑怪物。
雖然看起來還不錯的計劃,但實際上卻是非常冒險的事。
盾牌只能擋住一邊,這意味著我至少要同時對付一半流髑射過來的箭。
如果是平時陽光明媚,身體健康,或許還可以做到。但在這種情況下,身體真的跟得上么?
也不過才十余只流髑而已,以我的身手,肯定是沒問題的。嗯,一定!
不管事實如何,我都這么鼓勵我自己。
冷靜?這天寒地凍的情況,已經(jīng)讓我足夠冷靜了。所以,還是要做點讓氣血熱騰起來的事情才行。比如,從自我鼓勵開始。
史蒂夫放棄了無謂的起身掙扎,坐在雪地上,拿出弓箭躍躍欲試?,撗﹦t拿著盾牌,擋在他的身側(cè),保護史蒂夫的安全。
我跟孤末并行,正面面對成群的流髑。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它們會成群的出現(xiàn),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它們在這里。
用鐵劍敲擊盾牌,發(fā)出相當刺耳的聲音。借此,吸引它們的注意。奇怪吧,即使沒有耳朵這種東西,它們依然可以聽到聲音。如我所想,它們?nèi)繉⒓^方向定到我身上。
向右前方?jīng)_過去,盡量用盾牌可以擋住最多流髑怪物的弓箭。同時為自己可以出手攻擊留出足夠的空間。
孤末跟著我的腳步,不再沖動的亂跑亂攻擊。這對我們來說毫無疑問的都是好事。
迅速沖到一只流髑怪物的旁邊,舉劍揮擊。配合孤末的撕咬,三兩下就可以解決一只流髑。
即使面對多只流髑,有來不及反應(yīng)的時候。那時,史蒂夫也會用弓箭支援,打斷那些怪物的蓄力。
一只、兩只、三只...流髑不斷的倒下,地上滿是箭矢和骨頭。
如果真的那么順利,輕松的就可以除掉所有的流髑,那可就太好了。
只是,長時間的疲勞作戰(zhàn),會降低判斷和反應(yīng)能力。明顯的看到正前方有一支箭矢朝我飛過來,明明只是稍微移動盾牌就可以擋住的程度。
但手臂卻十分不自然的用力移動盾牌,且身體也沒有跟上盾牌重量導(dǎo)致的不協(xié)調(diào),一個趔趄,體重壓到一只腳上。
恰好,還是受傷的腳。腳上的傷口在這個時候起到了推波助瀾的效應(yīng)。
一連串的連鎖,在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本來以為已經(jīng)恢復(fù)好了的傷口,在隱隱作痛。
說了不能逞強的,為什么還是犯了這種低級錯誤。
啊,還真是矛盾。但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的。
三五只流髑在不同的方向同時朝我拉弓,朝哪里舉盾都是問題。
最終我將盾牌放在了右側(cè),保護自己的右手臂和孤末。如果讓揮劍的手和孤末受傷,那我們就更沒有勝算了。
總之,寄希望于鐵胸甲之上好了。
“止帆,你沒事吧?”瑩雪跑了過來,在我們左側(cè)撐起盾牌,擋下流髑的箭矢。
“瑩雪你怎么過來了?史蒂夫呢?”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史蒂夫被圍在一個土塊壁壘里,只露出頭和拿弓箭的手臂。
“史蒂夫暫時是安全的。止帆你呢,還可以站起來嗎?”
“啊,沒事。只是之前腿上的傷口讓我沒注意好重心而已,不礙事。”
“那就好...一共還有六只流髑,你就在這里休息一下,剩下的交給我吧。”
“它們對付起來,可沒有那么輕松?!?p> “嗯,我知道?!爆撗┖茏孕拧?p> 我知道瑩雪的用劍水平,也知道她并不是一時沖動才說的這話。但是,就算這樣,也不能讓她一個人去對付剩下的幾只流髑。
“左邊的四個交給你,右邊的那倆還是讓我處理好了?!?p> “也行。不過,止帆你可要小心,別再受傷了?!?p> “嗯?!?p> 瑩雪抽起盾牌,扶我起身。拿出鋒利的鉆石劍,沖上前去。
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瑩雪的劍術(shù)了得,身手靈活。對付流髑這東西,比我還要輕松的多。
不是分心的時候。
咳咳,即使剛剛出了些小問題,但要只是對付兩只流髑的話,我還是有信心的。
拼盡力氣,迅速解決一只流髑。孤末則沖向另外一只,一陣猛烈的抓咬。
終于回歸于平靜。
“呼,解決完了...”
“瑩雪你的劍術(shù)真的很厲害啊?!焙唵蔚暮?。
“還行吧,跟商隊里的前輩還是沒法比。”
正在我們認為已經(jīng)處理掉所有流髑,放松警惕之時,一支箭朝著瑩雪的后背射了過去。
而她顯然沒有發(fā)現(xiàn)...
“瑩雪!小心!”用力一蹬的沖過去,推開瑩雪。
想舉劍去打掉那支箭,但很可惜,我剩下的力氣,已經(jīng)不足以跟上箭的速度。
擦著箭尾而過。
那支箭插進鐵胸甲,刺破了胸口的皮膚。疼痛感很弱,但傷口不清楚有多深。
我只知道,我又一次暈了過去。
“好香...史蒂夫?”
“止帆?止帆!你醒了??!”
“嗯?怎么回事?史蒂夫,瑩雪...誒?外面已經(jīng)天亮了么?”
我被一股香味圍繞,驚醒過來,史蒂夫正在烤魚。瑩雪坐在另外一邊,整理著弓箭。
只是...他們兩個的情緒看起來都比較低落,沒什么生氣的樣子。
“嗯,已經(jīng)中午了吧。止帆,喝點水嗎?剛剛燒的,現(xiàn)在還是溫?zé)岬?。烤魚的話還要在等等,不過有面包,先吃點?”
“確實有點餓了...謝了,史蒂夫。”
接過熱水一飲而盡,大口大口的啃著面包。既然都在這里,說明外面的怪物都已經(jīng)被解決掉了。好在,看起來史蒂夫的傷并不是很嚴重,瑩雪也沒有什么大問題。
“那個...昨天謝謝你了,止帆。”
“嗯?”
“是我沒有注意到...那陰影里還藏著一只流髑,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抱歉!”瑩雪放下手中的弓箭,非常認真的鞠躬致歉。
直到這時候,我才注意到我的身體上綁了一圈羊毛氈...左邊胸口,還在隱隱作痛。
“啊,沒什么的。你們沒事就好?!?p> “要是我早一點去幫你的話,就沒那么多問題了...是我猶豫了?!?p> “瑩雪你已經(jīng)做的夠好了。嘛,還是要怪我太著急了,如果等一晚上在上來的話,就不會害得大家受傷了。”
“不不不,我才是...”
這種誰對誰錯之爭,老實說沒什么意義。
“好了好了,這么說的話,我隱瞞被流髑射中臉的事,也有錯...”
“啊,對,瑩雪。都是史蒂夫的錯?!?p> “嗯嗯,是史蒂夫的問題?!?p> “哈哈哈哈哈哈...”
我跟瑩雪都笑了起來,史蒂夫雖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在楞了一下之后,也跟著笑了。
也算是,苦中作樂?
吃過烤魚午餐和一些面包之后,我們進入了短暫的休憩時間。孤末依然守在屋外,即使拉到溫暖的屋里,它也會跑出去。
嘛,畢竟是野性十足的家伙。
胸口的傷口不淺,但好在也沒有傷筋動骨。只是,不得不多休息一天了。僅僅這個代價的話,還可以接受。
“對了,止帆,為什么我總感覺你對長劍的運用不是那么順手呢?”瑩雪輕聲的問。
不過我刻意回避了一下。
在給我換了干凈的羊毛氈之后,瑩雪就坐在木塊上繼續(xù)整理箭矢。史蒂夫則拿出重要的資源逐一進行盤點。
“這些是帶有藥水的箭,這些是普通的箭?!?p> “它們還有普通的箭么?”
“嗯,這些是沒有經(jīng)過藥水處理的?!爆撗屩卮稹?p> “好吧。這些箭都給史蒂夫好了,論箭術(shù)的話,他要比我好的多?!?p> “哦,對了。劍術(shù)?為什么我總感覺,止帆你的用劍操作,應(yīng)該用更短一些的劍...因為你都是以速度和敏捷見長的?!爆撗┰賳柕脑?,就沒辦法繼續(xù)無視了。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不過也還好,用的多所以也習(xí)慣的多了。”
雖然早有這種感覺,我應(yīng)該更適合短劍或者匕首之類的武器,但這么快就被瑩雪發(fā)現(xiàn),她還真是厲害。
至于為什么是短劍或匕首...這也跟我之前的身世有關(guān)。
現(xiàn)在嘛,還沒必要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