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在琉璃殿不小心說了真心話,雖然當時圓過去,但是不免有心人會猜測,洛溪就決定這幾天不去琉璃殿,壓一壓風聲。慕容瑤似乎也察覺到洛溪這一點,也很心照不宣地不讓青兒去林府。
就這樣平平靜靜過了三日,雖是平靜,可是洛溪內心很不平靜,距離上次讓安若蘭師侄派人去蓬萊尋劍癡師兄已經七日了,也不知道到了何處,師兄在不在蓬萊。仞煙閣的兄弟們現在也沒有消息,唉,真是很愁人。
剛巡城回來的安若蘭,就看到坐在庭院一臉愁眉苦臉的洛溪,上前道:“師叔,怎的在這坐著,不冷嗎?我閨女呢?”
洛溪瞅了她一眼,一副風風火火樣子:“若蘭師侄是在關心你師叔還是關心你閨女呢?”
“都關心都關心?!卑踩籼m單手直接摟過洛溪肩膀,“師叔怎么不進宮找殿下了,在家里坐著?”
“那小姑娘整日有操心不完的大事。如今寒瑞國局勢已變,越王慕容康暫時無蹤跡,想必此時她更有一番折騰吧?!?p> “是呀,當今天子年幼,重任全在殿下一女子肩上,真是讓全天下男子自愧不如呀,不知何人才配的上長公主殿下呀?!?p> 看著旁邊安若蘭這么感嘆,洛溪心中一萬個聲音在說,是我是我是我。
“對了若蘭師侄,有沒有你師父的消息?”
“還沒有消息。師叔不必著急,一有消息我屬下的人會飛鴿傳書于我,我會及時告訴你的?!?p> 兩個人正在庭院聊著,一位嬤嬤慌慌張張跑過來,“怎么了,張嬤嬤?!?p> “夫人不好了,大小姐現在口吐白沫,頭腦漲熱。”
剛聽完話,安若蘭立刻往房間快步跑去,果然呀,孩子都是母親心頭肉。洛溪也立刻起身跟上去。
安若蘭直接推開房門,屋里一陣熱氣撲面,倒是緩和不少。嬰兒搖籃旁邊圍繞一群焦急萬分的侍女。安若蘭直接上前抱起自家閨女,一摸額頭,著實燙手,嘴角還有些沫跡。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照看大小姐的?!卑踩籼m厲聲喝道,一改平時溫和大方。
侍女們趕緊跪下,有些慌張:“剛喂過大小姐奶水,想要哄睡著,就...”聽了侍女的話,安若蘭眼神冷冷地掃過旁邊跪下的奶娘,奶娘也是一身顫抖。
“若蘭師侄別著急,讓我看一看?!甭逑呀浀缴砼?,伸出手摸了摸小可愛的額頭,又把了把脈搏,皺了皺眉頭。
“師叔怎么樣?”
“小可愛中毒了。”此話一出,驚呆在場所有人,怎么會中毒呢。洛溪心里疑惑,沒有管太多,先行針施救。
過了半時辰,小可愛臉色終于有些好轉,安若蘭也稍稍放心。“若蘭師侄,小可愛這毒暫時控制了。”又轉身問了旁邊侍女,“近日你們給大小姐可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觸摸了不該碰的東西。”
“回洛溪姑娘,我們都是按照平常那般照顧大小姐的。最近天冷大部分時間我們都呆在屋里照顧大小姐,并沒有接觸什么不干凈東西。”
除了小可愛吃和他們不一樣,那么接觸的東西會有相似點吧。洛溪心中有些疑惑,為了證實這個疑惑,對侍女道:“你伸出手讓我號一下脈?!?p> 侍女伸出手,洛溪卷起她的袖子,果然呀,然后又把其他侍女的脈搏都號了一下,才說道:“你們體內都有一定毒素?!?p> 此話一出,簡直驚呆眾人?!靶】蓯凼菋雰簳r期,自然沒有你們強壯,所以才會這么快發(fā)病?!?p> “那...那洛溪姑娘,我們....我們該怎么辦呢.....”
“無事,你們中毒不深,可以自行調理。你們說你們最近一直呆在屋里,甚少出去?”侍女連忙點點頭,“那你們的膳食讓我看一看?!倍藖砩攀陈逑勉y針插入膳食里,并沒有變黑。
這就奇怪了。洛溪移動腳步,仔細地打量一下屋內,鼻尖嗅到一種味道。自己自小就對毒術感興趣,整日研究它,所以對氣味很敏感。剛才進來慌張,倒沒有仔細嗅這屋內氣味,空氣中真彌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若是不仔細聞還真聞不到。洛溪走近火盆蹲下,原來就是這木炭搞的鬼。
安若蘭看洛溪在翻動木炭,上前問:“師叔,你可是有什么發(fā)現?!?p> “是這個木炭有問題,遇火即燃,就會產生有毒物質散播到空氣中。小可愛和侍女們經常呆在屋內,吸入的就是這種毒質?!?p> 安若蘭氣急敗壞對侍女道:“把管家叫過來,問清楚木炭哪來的?!?p> 管家來后,說清楚緣由。由于最近天氣寒冷,府上木炭已經不夠用,就從塵軒記買來一些木炭取暖用。
聽了管家的話,洛溪疑問道:“塵軒記很大嗎?”
“回洛溪姑娘,塵軒記是京都百年字號了,生意遍布天下,我們府上每年的木炭都是從這里買的。”
如果這樣的話,是不是京都每家每戶都用著這木炭,洛溪心里暗叫不好。“府里木炭全部撤下,不得再用。若蘭師侄,你現在馬上派一隊人,喬裝打扮去塵軒記,沒收他們的木炭,還要不作聲息的控制那的人,除了塵軒記的木炭,其他小鋪子賣的木炭我們高價回收。記住,一定小心行事,不得打草驚蛇。”
“師叔,我們買這么多木炭作甚?”
“你想一想,你們林府這么大,木炭都是從塵軒記那購買,京都小商鋪一定也有人從那取貨?,F在正值嚴冬,家家戶戶都少不了木炭,下毒的人是想控制全京都的人,你覺得會是誰呢?”
洛溪的話如當頭一棒,安若蘭定了定眼神:“是他!”
“看來他已經出手了,我要趕緊進宮一趟?!笨纯催@個冬天有一番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