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青衣紅衣覺得殿下該回宮了,誰知自己推開房門,便看到兩個人親昵地依偎在一塊,都睡著了。頓時尷尬的走出來了。
“青衣怎么辦,我們要叫醒殿下,回宮嗎?”
“洛溪姑娘沒幾日好活了,讓她多陪殿下幾日是幾日吧。你先回宮假扮殿下一夜,別讓宮里人起疑?!?p> 這會兒自家殿下可出個難題,今日在京都斷頭臺那一幕,估計早就傳瘋了,指不定琉璃殿被一群頑固的大臣鬧成什么樣子了。
第二日早晨,慕容瑤一睜眼便看到身旁的洛溪,仔細的打量她。恬靜的睡顏,修長的黛眉,長長的睫毛,挺拔的瓊鼻,還有...看到洛溪嘴唇時候,慕容瑤心疼了一把,這幾日洛溪受蠱毒折磨,嘴唇蒼白的厲害,沒有一點血絲。
慕容瑤情不自禁將唇貼在洛溪唇上,試圖給她點溫度,停留了好久才肯離去。
“阿瑤...怎么一大早就親我...”洛溪突如其來的話羞紅了慕容瑤的臉頰。原來洛溪早醒了呀。
“洛溪...我以為你...還在睡呢...”慕容瑤害羞地將頭埋在洛溪肢窩里。
洛溪笑了笑,抬起慕容瑤的頭,“被你親醒了...是不是好久沒有親你了...阿瑤想念了...”
洛溪居然一大早就挑逗自己。慕容瑤還未反應(yīng)過來,洛溪一個翻身便將慕容瑤圈在身下,輕輕吻了吻她,就像羽毛掃過一般。
端著湯藥的安若蘭進門便看到,她們二人鼻尖蹭著鼻尖,嘴唇若有若無碰在一起。
聽到門響聲,正在親昵的兩個人頓時止住動作,不約而同看向門外。而站在門外的安若蘭更是尷尬的一動不動,簡直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了。
“師叔...殿下...你們繼續(xù)...我...我什么都沒有看到...”說完,跑的比兔子還快。
當(dāng)場被他人逮住,慕容瑤直接羞愧地用被褥蒙住頭,實在沒法見人了。
看到安若蘭端著湯藥又走回來,姬云煙直接疑問道:“這藥...無雪怎么沒喝?”
“啊...師叔她...她們...”看到安若蘭一副別扭樣子,姬云煙就知道發(fā)生何事了,直接奪回來安若蘭手中的盤子,大步朝洛溪房間去。
洛溪扯了扯慕容瑤頭頂?shù)谋蝗?,笑?“別悶壞了...”
剛讓慕容瑤小腦袋露出來,姬云煙就推門過來,直接將湯藥放在桌子上??吹酱藞鼍埃瑳]有嫉妒心肯定是不可能,嚷嚷道:“落無雪,你不知道自己身體有多嚴(yán)重呀,你們倆居然一大早就瞎折騰...”
“云煙...你小點聲...別嚇壞了阿瑤...”說完,低下頭沖慕容瑤寵溺的笑了笑。姬云煙心中只有見色忘友四個字。
“慕容丫頭,趕緊喂無雪喝藥?!闭f實話,看到洛溪這個只對慕容瑤才會有的眼神,一股酸酸的味道涌上心頭。
到了午時,紅衣從宮中趕來,慕容瑤詢問了昨日琉璃殿情況。奇怪的是那些大臣居然沒有一個人去琉璃殿問清楚狀況,還真是稀奇。罷了,不想這么多了。
洛溪吃過午飯后便睡下了,慕容瑤心中不安,便找了安若蘭問清楚情況。
“林夫人,可有你師祖丹陽人的消息?”現(xiàn)在只有這一個生機了。
“我?guī)熥孢€未曾有消息,不過今日一大早我收到傳書,說是我?guī)煾敢呀?jīng)尋到了,正在來京都路上,用不了兩日即可到達。我?guī)煾赣螝v江湖多年,見識頗廣,屆時可以問他看是否有解毒之法?!?p> 就這樣慕容瑤充滿期待又充滿不安等了兩日,這兩日洛溪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雖然北若音,姬云煙他們一直為洛溪渡真氣,減免痛苦,但是仍舊控制不了蠱毒。
那日慕容瑤正在洛溪身旁守著,房門推開,安若蘭身邊站著一藍袍中年男子,儀表堂堂,眼神深邃。
站在一旁的北若音看到來人,迎上前作揖:“劍癡師伯?!痹瓉硭褪墙隙Χτ忻膭ΠV,慕容瑤沖他頷了頷首。
劍癡和北若音打過招呼,便走到床榻,伸出手號了洛溪的脈搏,皺了皺眉頭,隨即掏出一個瓷瓶,倒出兩粒藥丸為洛溪服下,“剛才喂了小師妹蓬萊的妙藥,暫時可延緩蠱毒發(fā)作,若是要根治,還需的師父解救?!?p> “師父,師祖有沒有辦法解此蠱毒?”
“三年前,我見到師父,他老人家說,他無法救靜萱師妹,眼睜睜看她離世卻無能為力,這些年一直致力于找此蠱毒解救之法,也不知這些年找的如何了?”
說完特地看了一眼北若音,此時他俊秀的臉上有一絲痛苦。當(dāng)年靜萱去世時,北若音還小,眼睜睜看著娘親受此蠱毒折磨,此時再看到最疼愛自己的師叔也中了此蠱毒,想必他內(nèi)心定然不好受。
一旁的慕容瑤聽到劍癡說三年前見過丹陽人,立刻急問道:“劍癡前輩現(xiàn)在可知,丹陽人前輩在何處?”
劍癡看了看旁邊的慕容瑤,笑了笑,親切和藹:“你是不是小師妹信中所說的阿瑤丫頭呀?”
慕容瑤頓了頓,想不到洛溪還在信中提到自己了,“對,我是慕容瑤?!?p> 劍癡笑的更甚,看來小師妹眼光真不錯,雖然女子與女子相戀吧,為世人所不容,但是小師妹這些年難得碰上自己喜歡的,終于有人能制服住她的野性子了,也是一件好事。
“阿瑤丫頭不必著急,在門外我就聽若蘭說了小師妹的事情,派人去三年前的地方尋師父,再加上這么多人都去找,不出幾日定會有消息的。”
到了下午慕容瑤回了皇宮,若自己再不回去,肯定會招惹是非,自己倒不怕流言蜚語,只不過怕影響辰兒。
回到皇宮,慕容瑤直接去了太和殿,見到阿姐過來,慕容辰很是欣喜。
“阿姐,你喜歡的人病情可好點?!?p> “有勞辰兒掛念,再過幾日會有一位神醫(yī)為她瞧病,她會沒事的?!?p> “那就好。若是他病情好轉(zhuǎn),辰兒立刻為阿姐賜婚,讓你們在一起?!?p> 慕容瑤不語,只是摸了摸慕容辰的頭,“辰兒,這幾日,朝堂上大臣可有為難你?”昨日鬧得這么狠,不可能沒有大臣吭聲。
“為難倒是沒有。我告訴他們,昨日阿姐之舉是受了我的旨意,是為了震懾那些藐視皇律之人?!?p> “辰兒長大了?!蹦饺莠幘o緊抱住自家弟弟,眼眶紅紅的。
慕容瑤早出晚歸,宮里漸漸有些流言,有人說殿下在宮外有一相好男子,有人說殿下在宮外圈養(yǎng)男寵,還有人說近日不見洛溪姑娘來,難不成兩人整日私會,總之傳的神乎其神。
終于惹怒了朝堂的大臣,他們想要去琉璃殿問清楚,誰料總是找不到殿下的影子,只能找到皇上那里。小皇上直接雙目一嗔,直接明說:只要長公主不做出危害社稷的事情,就不要前來告狀,否則氣的朕不再上朝,后果你們自負。這姐弟倆簡直氣死這群老頑固。
就這樣一下子晃蕩了五日。洛溪在這五日里,睡眠時間越來越多,有時候只有一個時辰是清醒的,讓慕容瑤心痛的要死。
這一日,一大群人在林府急得團團轉(zhuǎn),突然小廝來報,說是來了一個怪老頭。
聽到怪老頭三個字,安若蘭就猜想,一定是師祖,慌忙去府外迎接。
怪老頭胡子白花花,帶著一個破舊的小布帽,穿著一身打滿補丁的衣服,一雙鞋子還破了兩個洞。這...這是師祖?在自己印象里,師祖可是一位仙風(fēng)道骨的人吶。
“誒?你這丫頭是誰呀,看著好生俊俏,可有成親?”怪老頭直接上前打量了安若蘭一番。
“師父?”后來的劍癡迎上來,對著怪老頭一臉疑惑。三年不見,師父怎么破敗成這樣子?
看到劍癡,丹陽人直接跳到他跟前,指著他鼻子嚷嚷:“哼,連本師父都不認(rèn)識了,該打該打?!闭f完蹦起來拍了幾下劍癡的頭。
“徒孫安若蘭見過師祖?!卑踩籼m看到這個樣子,雖然很想笑,但是還是恭敬地作揖。
“呦?若蘭小孫女呀,想不到一晃這么大了,讓師祖好好瞧一瞧?!眹@若蘭打量一圈,“不錯不錯?!?p> “師祖先別說了。洛溪師叔中了金蠶斷絲蠱毒危在旦夕,趕緊去救她吧。”
聽到這個蠱毒名字,丹陽人變了變臉色,跟著安若蘭去了洛溪房間。
一推開門,丹陽人快步走到床榻前,看到自家小徒弟蒼白無血絲的臉龐,著實心疼呀。洛溪可是自己關(guān)門弟子,從小最是疼愛她。
丹陽人號了號脈搏,神情慢慢嚴(yán)肅下來,捋了捋胡子。想不到小徒弟蠱毒已經(jīng)深入心脈血液了,居然還能強撐這么久,多虧了她這一身深厚內(nèi)功呀。
看到丹陽人一臉嚴(yán)肅深情,慕容瑤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把,“前輩,洛溪現(xiàn)在如何?您有辦法救她嗎?”
丹陽人拍了拍搭在手臂上的柔荑,柔聲道:“瞧你緊張的樣子,和我家的小徒弟關(guān)系不一般吧?!?p> 這幾日大家都知道自己與洛溪是什么關(guān)系了,也不差多一個人知道?!扒拜?,我喜歡她,所以你一定要救活她?!?p> “原來這樣呀?!钡り柸松袂闇睾拖聛?,撫了撫胡子,“這十幾年我倒研究出此蠱毒解法,但是未曾嘗試過,也不知是否會成功?”
慕容瑤似乎看到希望,“前輩你說什么辦法?”
“金蠶斷絲蠱毒之所以厲害,就是它會以人為宿主寄養(yǎng)。人的心臟是人本命所在,只要人的心臟停止了,那么蠱毒自然而然的就解了?!?p> “前輩...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以心換心,以心愛之人的心互相交換。在我拿出你們心臟時候,你們身體血液會停止,蠱蟲便不能在身體存活。由于小徒弟的心臟沾染過蠱毒,所以暫時不能將她的心臟放回去,只能裝上另外一個人的心臟來救她。這個人的心臟給了小徒弟,那小徒弟的心臟就只能給這個人,至于這個人裝上小徒弟心臟會如何,還不得知?!?p> 聽了丹陽人的話,慕容瑤嘴唇顫了顫,難道不能兩全嗎?自己和洛溪一定要死一個人嗎?
看著慕容瑤苦惱樣子,姬云煙直接上前道:“前輩,我愿意以我的心換無雪的心。”說完話,倒被旁邊墨幻沉拉住,“你...你死了,我的斷腸散毒...怎么辦...”
“老娘現(xiàn)在就給你解了!”姬云煙立刻咬破手指,遞到墨幻沉面前,“喝了我的血就解了...”
墨幻沉愣了愣,心里好像有一絲難過,原來自己就這樣待在姬云煙身邊吵吵鬧鬧挺好的,“不行,我不喝...”
“你...”姬云煙氣的直接踢了他一腳。
正在此時,慕容瑤一句話震驚所有人,“前輩,用我的心救洛溪?!?p> 青衣紅衣赤影跪在面前,“殿下不可,鳳臨國離不開你呀!”
“你是...當(dāng)今長公主殿下?”丹陽人一臉疑惑打量著眼前小姑娘,和傳說的有點不一樣?!把绢^,他們說的對,你是當(dāng)今長公主,不可犯險,你若死了,天下就亂了?!?p> “前輩不是說用心愛之人的心來換嗎?我就是洛溪心愛的人,洛溪也是我心愛的人?!?p> “可是...”丹陽人頓時語塞,自己從未這般嘗試,只是一種猜想而已,“老道我也不知此舉是否可行,若有不慎便丟了兩條性命呀?!?p> “我愿意一試?!笨粗饺莠幰荒槇远?,跪下的三人更急迫,“殿下,當(dāng)今天子年幼,更何況殿下手中握有百萬兵權(quán),豈能說丟就丟的?!?p> 是呀,他們說的也對,辰兒也大了,終究是帝王,會有很多人陪他。可是百萬兵馬比起洛溪,似乎沒有這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