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呆在谷里三天了,還算是安靜,沒有耍長公主脾氣,并且深得三位師兄和師父的歡喜。想不到這丫頭居然精通琴棋書畫,棋癡師兄每天拉著這丫頭要下三個時辰的棋;酒癡師兄整日讓這丫頭為他作畫;師父躺在樹上午休最是喜歡聽著她的琴聲入睡。那把放在靜萱師姐屋里的焦尾琴,便直接送與她了。
來遺音谷這三天,是我生命里最輕松最自由的日子。每天早晨聽著鳥叫聲起床,沐浴第一縷陽光。酒癡棋癡兩位前輩會帶著我在谷內(nèi)谷外四處轉(zhuǎn)悠,嗅草香,聽溪水,感清風,才感覺生活原來可以如此愜意。
只不過洛溪很少與我親近,只有施針督促我喝藥時候會和我聊幾句,大部分的時間在看醫(yī)書,或者在后山屋內(nèi)研究她的瓶瓶罐罐。其實我很想告訴她,長這么大,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我不愿將這段感情就此放下,雖然我們都不記得了。
洛溪抬起頭,看了一眼木盆,又看了看慕容瑤:“你要洗衣服?”
“嗯?!蹦饺莠幱行┠樇t,自己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情,洛溪會不會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你放這吧,一會我?guī)湍阆?。”洛溪語氣有些溫和,并沒有多說什么,繼續(xù)看著書。
慕容瑤怎么看不出來洛溪在故意躲著自己,突然有些懷念在鎮(zhèn)江時候的日子,那時候洛溪會拉著自己的手,輕輕刮自己的鼻子,會給自己買糖葫蘆,會抱著自己。
看著身邊的人一動不動,洛溪抬了抬頭問,“阿瑤,你還有事嗎?!?p> 慕容瑤坐到洛溪對面,裝作一副鎮(zhèn)定嚴肅表情。自己游仞朝堂后宮多年,從沒畏懼過,就不信能在洛溪這里失了分寸。
“洛溪,我想和你談?wù)?。這些天你為何一直躲著我?是不是還在為我打你的事情生氣?”
“阿瑤莫要多想,這些天我一直尋找如何治療你心病的方法,所以才沒顧得上你?!?p> 洛溪越是這般溫和,慕容瑤越覺得她與自己生疏。“若是你心里覺得虧欠于我,才想要努力把我的心病治好,大可不必費這個心。當時我救你的初衷一定是讓你好好活下去,而不是讓你心存愧疚?!?p> “阿瑤!”洛溪急忙抓住要離去的慕容瑤,內(nèi)心所建立的平靜終于崩塌了,“對不起阿瑤,我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對你?!?p> “洛溪...”慕容瑤轉(zhuǎn)過身軟了語氣,雙手環(huán)住洛溪的腰肢,將下巴搭在她肩上,“洛溪,你愿意與我重新開始嗎,我想重新認識你,我不想讓這段感情就此封存?!?p> 洛溪抬起手撫了撫慕容瑤的發(fā),柔聲道:“傻丫頭,你還很年輕,和我在一起,你會吃很多苦,受天下人指罵,不要再犯傻了?!?p> 慕容瑤將洛溪圈的更甚,好多一會兒才悶悶說了一句:“那洛溪你還要對我負責?!?p> 洛溪無奈地揉了揉她的腦袋:“我還沒有讓你負責,你倒先耍起賴了?!?p> 慕容瑤立刻松開洛溪,一臉雀躍:“好呀洛溪,我對你負責。”
洛溪才知上了這丫頭當,無奈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走吧,我教你洗衣服?!?p> 躲在某個地方的酒癡不禁嘖嘖道:“看來煮熟的鴨子要被小師妹吃了?!?p> 棋癡擰了擰酒癡耳朵:“你這老酒鬼,什么煮熟的鴨子,那是瑤丫頭?!?p> “哎呀,都一樣都一樣?!?p> “你們兩個呀...”兩個人呢耳朵又各自被一雙手擰著。
“師父?您老怎么也在這?”
“只許你們來,不許為師來嗎?”丹陽人松開手,佯裝一副老者自居模樣。哼哼,師父老人家也是老正經(jīng)...
丹陽人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清咳兩聲:“為師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們倆。明日我要和劍癡一起奔赴西域?qū)ぞ诺聿?,此事萬不可讓小徒弟和瑤丫頭知道。”
“師父,你是找到根治瑤丫頭心病辦法了嗎?”
“不錯。金蠶斷絲蠱毒主由金蠶,金蠶以針銀葉為食,而針銀葉的克星是九淀草的果實?,幯绢^心臟里殘留微量蠱毒,只需要九淀草果實就可以祛除剩余毒素,還是早早根除要緊?!?p> 棋癡撇了撇嘴不以為然:“若九淀草果實真能根治瑤丫頭,為何師父現(xiàn)在才說?!?p> 丹陽人將棋癡耳朵擰了一圈,罵道:“你這小兔崽子,敢質(zhì)疑師父。你以為九淀草說結(jié)果就結(jié)果?它可是五年才結(jié)一次果,異常稀少,我這次和劍癡也只是去碰碰運氣,你們倆給我好好在谷中待著,照顧我未來的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