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風(fēng)雨交加的前奏
五年后——
隨著時間的流逝，即墨蓂從一個可愛的軟娃娃變成了越來越水靈的小姑娘。圓嘟嘟的臉蛋，黑珍珠般的眼睛像海水波瀾，海藻般的秀發(fā)，左臉龐有一個小小的酒窩?？墒切愿駞s一點(diǎn)都不像外貌乖巧，從小跟著爺爺出?？疾欤瑳]事就和村里的孩子上躥下跳，爬樹潛水完全不在話下。
這天，即墨蓂把功課一做完就耐不住在家干坐著，就沖著在花園里的奶奶大喊了一聲：“奶奶，我功課做完了，我出去找柔兒他們玩去了！”徐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即墨蓂就一溜煙跑了。
雖然即墨蓂才五歲，可是由于爺爺經(jīng)常一投入研究就沒有多余的精力管孫女，而奶奶是村里小學(xué)的音樂老師，因此奶奶就帶著她一起去學(xué)校。
奶奶的歌聲很好聽，即墨蓂覺得比海豚的叫聲還好聽。
即墨蓂雖然很淘，但是一到課堂上，就特別乖巧，學(xué)著一年級的哥哥姐姐端端正正地坐著，認(rèn)真聽講。慢慢的，徐渺就沒太干預(yù)她的學(xué)習(xí)，讓她順其自然地學(xué)著。即墨蓂本來就比同年級的小一兩歲，個子和長相都特別討喜，班里的同學(xué)都挺照顧這個小妹妹?？善袀€小霸王許欻特別不服氣，覺得是她把自己的風(fēng)頭都搶了，每次見面就欺負(fù)即墨蓂，即墨蓂也不是個服軟的主，吃軟不吃硬，因此兩個人一見面就掐架，樂此不疲。
即墨蓂一出門就直奔她和柔兒的秘密基地——海邊的一個洞穴。在海灘上和其他小伙伴正在玩沙子的許欻，一抬頭就瞥見遠(yuǎn)處一個小肉球在鬼鬼祟祟的，他用手肘捅了一下身旁的發(fā)小崔維喆，用眼神示意前面的小肉球。崔維喆和許欻從小一起長大，親密得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心里想什么，這不，崔維喆一看就知道許欻又在打鬼主意。崔維喆一直和村里的這群混世魔王從小玩到大，好事壞事都干盡了，惹得村里的大人們?nèi)巳撕按?。雖然班上也有女同學(xué)，但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像即墨蓂那么可愛水靈的小肉球，明明那么小一只，但和許欻打起架來一點(diǎn)都不含糊，被打疼了也從來不哭，大眼睛里閃著淚花但憋著，當(dāng)然除了告狀的時候哭起來也一點(diǎn)不含糊。可是，作為許欻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又不得不幫著許欻。
崔維喆一晃神，許欻早就躥到即墨蓂身后，猛地一聲大叫，把即墨蓂嚇得一下子就坐在地上懵了，許欻看到即墨蓂這個樣子笑得可樂。即墨蓂聽到許欻的笑聲回過神來，撇著嘴皺眉，指著許欻就開始吼他：“臭噓噓，你干嘛呢怎么那么討人嫌呢！”
許欻聽到她喊他“噓噓”，頓時臉就黑了：“不許叫我噓噓，你個小胖子！”
“不許叫我小胖子，我才不胖！許奶奶說我這是嬰兒肥，比你可愛多了，而你就是臭噓噓，比崔爺爺家的黑風(fēng)拉的噓噓都臭！”
“那還不是肥，小胖子！小胖妞！”
“那也總比你臭噓噓強(qiáng)！”
“你！說了不許叫我噓噓，我叫許欻！許欻！你到底識字不識字！”
“我不識字怎么地！臭噓噓！臭噓噓！哼！”即墨蓂說完也不想搭理許欻掉頭就走，剛摔得她屁股疼死了，她想回去找奶奶。
許欻一看她要走，不服氣拉住她：“你走哪去！不許走！不說清楚不許走！”
“你松手！臭噓噓！”
“你再喊我噓噓，我揍你！”
“我就喊就喊！這是我的自由！你松手！”
“你！你！”許欻氣得手攥拳抬起就要揍即墨蓂，崔維喆趕緊跑過來攔著許欻：“你還打她呢，忘記了之前的‘豬肉燜粉條’？不疼?。俊?p> “你幫著她干嘛！還揭我短！你是不是我兄弟??？”
“我當(dāng)然幫你啊！那你準(zhǔn)備怎么辦？”崔維喆一臉無奈。
“必須治治她這臭毛?。 ?p> “那也不是你這動手就能搞定的啊，這小丫頭哪次不是吃軟不吃硬，你還被打得烏青烏青的！這樣吧，新仇舊恨一起算，你們倆比賽打個賭，誰贏了誰提條件?！?p> 許欻想了想：這小丫頭手短腿短的，又那么胖乎乎，肯定比不過自己。于是點(diǎn)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崔維喆轉(zhuǎn)頭看著小丫頭，即墨蓂的屁股疼得很，知道不答應(yīng)他們肯定還要磨嘰一陣，便敷衍地答應(yīng)了。
“那行吧，比游泳可以吧？”
“我可以。”海邊長大的孩子有幾個不知道游泳的，許欻在他們幾個人里面是游泳最好的，想也不想就答應(yīng)了。
“隨便。”即墨蓂敷衍的態(tài)度讓許欻又開始火大，“那就游泳，贏了的人提條件！誰失信誰小狗！明天早上九點(diǎn)這里見！”
即墨蓂點(diǎn)了點(diǎn)頭，甩開許欻就跑回家了。
“奶奶！奶奶！”一陣委屈的叫喊聲從院子外傳來后，才看到即墨蓂撇著嘴從門口進(jìn)來。
“怎么了，小蓂？”徐渺放下手中的鏟子，走到即墨蓂面前蹲下。
“奶奶，我屁股痛，哇?。 币灰姷侥棠虦厝岬哪?，即墨蓂更加委屈了，突然就開始嚎啕大哭。
“呦呦呦，小心肝，你這是怎么了？不是去找柔兒玩么？怎么，把屁股摔了？”徐渺將即墨蓂擁在懷里，用手輕輕拍著即墨蓂的背，一下一下安撫著哭得開始打嗝的孫女。
極愛面子的即墨蓂不好意思將許欻嚇到她摔跤的事情說出來，便打著哈哈回答：“就是…在路上…摔了…”
徐渺當(dāng)然知道自個兒孫女的性子，不會為摔跤哭得那么委屈，肯定是真的受委屈又怕別人笑話，便沒拆穿她，將她抱起來走向屋內(nèi)：“乖，不哭了，小蓂是個勇敢的姑娘，奶奶去幫你搽藥，搽完就不疼了。”
扯下即墨蓂的褲子才知道摔得還有點(diǎn)嚴(yán)重，都烏青了一大塊，輕輕幫她搽著藥，在想是哪個家伙害的。即墨鴻剛好回來，就看到自己的寶貝孫女受傷了，急沖沖地把身上的包往地上一扔：“這是怎么了？”
“噓！她哭累睡著了，老頭子你小聲點(diǎn)！”
“這是去哪鬧騰了摔成這樣？”即墨鴻坐在即墨蓂旁邊將她額前的碎發(fā)拂開。
“剛寫完作業(yè)就沖出去說是找柔兒玩，一回來看著我就委屈得繃不住哭了，又像你一樣死要面子，肯定是受欺負(fù)了覺得難堪不肯說實(shí)話?！?p> 即墨鴻尷尬地收回手摸摸自己的鼻子，小聲嘟囔著：“這不是說孫女的事兒么，怎么又扯我身上來了。”
“哈？你嘀咕什么呢？”徐渺斜眼看了丈夫一眼。
“沒什么，沒什么。這肯定是許家那臭小子害的，每次這倆小孩一見面就掐，我家寶貝又比他小，肯定被他欺負(fù)的！我去找那許大炮算賬去！讓他好好管管他家臭小子，就知道欺負(fù)我孫女！”說著，即墨鴻站起來擼起袖子往門口走去。
徐渺急忙拉住他，生怕這老頭還沒見到許家那孫子就和許老爺子打起來了：“你能不能別那么沖動，還以為自己是年輕小伙子，還以為你這把老骨頭能經(jīng)得起折騰？先幫我把小蓂抱回房間里，在這里睡會冷。”
今天夜色降臨得特別早，黑云布滿整片天空，一道耀眼的閃電劈下，隨之傳來“轟隆”一聲雷鳴，大風(fēng)吹得窗戶呼呼直響。即墨鴻把孫女臥室的窗子關(guān)好，拉好窗簾，看了眼沒被雷聲吵醒的即墨蓂，才輕輕掩上門離開。來到客廳，看到妻子端著熱茶站在落地窗邊，徐渺望著窗外的海浪翻涌著出神。即墨鴻走過去，從背后伸手擁著妻子，將下巴依偎在她的肩窩處。徐渺將一只手覆在丈夫手上，輕輕道：“又是一個風(fēng)雨交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