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是誰?”
女人的喉嚨里發(fā)出沙啞的聲音,就像是受傷的野獸在嗚咽,聲音中流轉(zhuǎn)著凄切和悲傷。
她的目光透過凌亂的頭發(fā),掃過我和顧齊還有顧琛。
顧齊和顧琛仿佛沒有聽見她的聲音,一丁點兒反應也沒有。我看他們倆的狀態(tài),似乎不太正常。狹小的密室里,好像籠罩了一股奇怪的氛圍。我說不上哪里怪,可就是與平時不一樣了。
顧齊和顧琛的眼睛里,像是寫滿了故事。雖然他們一句話也沒說,卻像是訴說了千言萬語。
女人看起來很蒼老,但她那雙眼睛,分明不是雙蒼老的眼睛。也許是常年遭受著鐵鏈捆綁的折磨,讓她看上去滄桑而憔悴。
這一瞬間,我看著眼前這個素未謀面過的陌生女人,竟心生了一種莫名的心疼。
女人看向我們的眼神,是警惕的,她的身體不自覺地向后蜷縮,釋放一種拒絕與隔離的信號。
顧齊和顧琛沉默了許久,一直沒有說話,他們仿佛忘記我們此時正身處通天妖王的老巢……
“顧齊……”我試探性地喊了一聲顧齊的名字。
沒有反應。顧齊依然一動不動地站著。
“顧琛……”我又探出腦袋喊了一聲顧琛的名字。
也沒有反應。顧琛和顧齊就像兩尊雕塑般,一動不動地站著。
我收回看向他們的目光,把注意力集中在那被鐵鏈捆綁住的女人身上。我很好奇,她究竟是有什么神奇的魅力,竟讓顧齊和顧琛兩個見多識廣的人同時看癡了。
女人身上的鐵鏈又粗又大,她被鐵鏈壓彎了腰。她佝僂著腰蜷縮在地上,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她的眼神是麻木的,肢體也是僵硬的。
顧琛首先回過了神,他緩緩踱步走到我身邊,湊近我的耳朵,低聲說:“你知道她是誰嗎?”
“不知道,我從沒見過她?!蔽胰鐚嵒卮?。
顧琛瞟了一眼顧齊,我順著顧琛的目光,也瞟向了顧齊。只見顧齊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他好像被按下了暫停鍵,世間萬物在變化,他卻毫無變化。
可是,我分明在他的眼睛里,看見了不一樣的東西。那東西在閃爍,在發(fā)光……
顧齊是怎么了?我在心里暗暗地想。
“白遙,她就是顧齊的母親?!鳖欒『茑嵵氐卦谖叶呅÷曊f,雖然他盡量壓低了聲音,但我還是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眼睛看向這個蜷縮在地上的女人,心里在默念著:她就是顧齊的母親!
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我一時之間有些恍惚。英俊挺拔的顧齊,站成一棵松樹的形狀,而他那失蹤多年的母親,竟然被粗重的鐵鏈捆綁在地上,這幅畫面,我簡直不忍直視。
“顧琛,你確定嗎?”我忍不住問道。
“當然,這不會有假?!鳖欒『芸隙ǖ卣f,與此同時,他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
地上的女人聽到我們在小聲地說話,突然很警惕地朝我們看過來,依然是聲音沙啞著問:“你們在說什么?”
我記得顧琛說過,顧齊的母親是個貓妖。
貓妖天生高貴,愛干凈,討厭邋遢。而眼前的這個女人,蓬頭垢面的,絲毫沒有貓妖的影子了。
我想她內(nèi)心也一定很痛苦,我不知道她被這樣捆綁了多少年,但我知道,在這里的每一分一秒,她都是痛苦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