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知府劉天生,屬南梁二殿下陳番年勢力范圍,為人鐵面,但好刑罰。有一獨子,做先鋒死于和北齊摩擦?xí)r的戰(zhàn)場上。
清顏和南開泰在一眾巡邏小隊的帶領(lǐng)下,前往玉亭鎮(zhèn)的官驛方向。小隊的領(lǐng)頭也有考慮:如果妙齡少女真是劉天生的侄女,路上并不太平,自己一行人護送有功;假若不是的話,護送就變成了押送,這個蠻熊一樣的武師雖然看起來不好對付,但到了官驛,那里有的是高手,自己和兄弟們也能輕松地領(lǐng)一份功。
有了這些兵勇護送,的確省了中間不少麻煩。一路上暢通無阻,很快便到了官驛門口。
“這位小姐,在這稍等片刻,我去通報一聲?!鳖I(lǐng)隊的小頭頭回身對清顏說到。
這個官驛雖然不是非常簡陋,但是真真差點意思。走了一路,連南開泰都發(fā)現(xiàn)這個玉亭縣并不是很富饒。
這是一個青瓦灰墻的四合院,陳磚爛木的樣貌顯得相當(dāng)落魄。院落大門的門楣屋檐上掛著老舊的白皮燈籠,上面寫了一個“驛”字。門口兩邊有一對官兵把守,氣宇軒昂比起先前見得那些普通丁勇,不知要高到哪里去。
那個領(lǐng)隊的頭兒,彎腰上前和門前那對官兵交談,不一會兒被放行進去了。
“殿下?我們?”南開泰看了一圈周圍的巡邏兵。
這時不知從哪傳出一聲輕靈的木哨聲,仿佛就是在人耳邊吹響。周圍不論門前的官兵,還是巡邏的丁勇,全都左顧右盼地尋找聲源。
這木哨像是有節(jié)奏的又響了幾聲,然后安靜下來。
清顏撲朔的大眼,彎成月牙兒,對著南開泰笑了笑?!澳洗笫?,我們也進去吧?!?p> “哈哈哈,好?!蹦祥_泰見清顏胸有成竹,也是放開手腳。
“門前的兩位兄弟,請讓一讓,我們現(xiàn)在有要事找劉知府相談?!蹦祥_泰抱拳朝著官兵朗聲道,意圖先禮后兵。
在場眾人皆是一愣,剛才被那奇怪的哨音弄得莫名其妙,現(xiàn)在又突然聽見這個武師當(dāng)眾挑釁,都是一下沒回過神。
“混賬東西!你說什么?”其中一位大眼官兵反應(yīng)過來,倉朗朗一把拔出腰間三尺明刃鋼刀。
這一聲動靜,好似炸藥被點燃。
其他四五個丁勇,不過是配置了幾桿劣質(zhì)長矛。老實說自從他們拿上那玩意兒,基本還沒怎么用過,就是嚇唬嚇唬普通百姓的。這時候拿腔作勢地舉了起來,歪歪扭扭的慌張模樣,十分滑稽。
就南開泰那體魄,是個正常人都知道不好對付。
“得罪了!”南開泰壓根沒把這幾個人放在眼里。向前一躍如餓虎撲食一樣,扎進兵勇的人堆兒里面。那些丁勇早被南開泰氣勢所威懾,心里直呼救命。手中長矛如無物,甚至連站都站不穩(wěn)。
南開泰自知理虧,并未下死手。用手作刀,砍在他們的脖頸上,僅僅是把他們打昏而已。這些蝦兵蟹將雖然沒用,但考慮過清顏姑娘的安危,南開泰還是向他們出手了。
“廢物!”大眼官兵眼看南開泰清理那幾個丁勇,如砍瓜切菜,更是暴跳如雷,不管不顧地沖向了南開泰。一柄鋼刀橫切踏步,也是有模有樣。
南開泰聽見身后風(fēng)聲,微微一笑。
“啵!”
只見那柄明晃晃的鋼刀,被南開泰轉(zhuǎn)身捏在手里,如一把鐵鉗箍住了鋼刃。大眼官兵大驚失色,用盡力氣想要抽出刀身,卻是紋絲不動。正當(dāng)他再抬頭看南開泰的時候,看到一道黑影劈在了他的脖頸上。
“手。。。。刀。”大眼官兵軟綿綿的趴在地上。
另一名官兵知道不能力敵,轉(zhuǎn)身就往門里跑,哪管同伴死活。
“來人吶!有刺。。。?!?p> 正在他往門里鉆的時候,剛才被南開泰捏在手里的鋼刀,激射而去!
“咄!”
直愣愣釘在門柱,起碼沒入四五公分。那官兵只管逃命沒有注意,竟然一頭撞在了這把鋼刀的刀面上,暈倒了。
“殿下,我們進去吧!”南開泰豪氣干云。
其實要硬闖劉知府睡榻驛館時,南開泰是心有忐忑的。畢竟對方朝廷命官,盡管自己沒有傷他性命的打算。而且雖說這次劉天生是輕裝出行,召集的散兵游勇大多也是支配出去了,可是身邊究竟還有多少護衛(wèi),誰都不知道。況且這滿街的丁勇,雖然差了些但也不是泥捏出來的。
“好的,南大叔?!鼻孱佂犷^輕松地說道。
南開泰心中敬佩,連他這種八尺大漢,都免不了膽戰(zhàn)心驚,小小姑娘居然有這般膽量。
庭院里的兵卒已經(jīng)隱約聽到些許動靜,火把把庭院照得像是白天一樣。
“什么情況?”
“不知道???”
。。。。
在嘈雜的議論聲中,南開泰大刀大馬地走了進來,清顏也跟在他的身后。
“在下南開泰,求見江州知府劉天生!”南開泰虎吼,這一嗓子讓所有人都安靜了。
南開泰環(huán)目四顧,發(fā)現(xiàn)劉天生隨身的護衛(wèi)并不算多,不由安心許多。
“雙拳擒虎?你就是那個謊報自己是劉大人親屬的歹人?”其中一個黑衣紅褲,臉上有疤的中年男人,出口喝問。旁邊兵卒通通給他讓道,想來是能說上話的人。
南開泰定睛一看,那人身邊還站了四個同樣是黑衣紅褲的中年男人,外貌倒是和莊稼漢有些相似。正是白天抬轎八人的其中幾個。
“謊報身份是權(quán)宜之計,望幾位兄弟見諒。我們只是想找劉知府談?wù)??!蹦祥_泰不卑不亢。
“笑話!劉大人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我念你也是江湖一豪杰,你現(xiàn)在離開,我可以請求劉大人對你既往不咎!”疤臉中年男人嗤笑著說。
“得罪了!”南開泰沉聲定氣,看來大打出手在所難免。心中唯獨掛念清顏,怕她遭受意外。
“殿下一會跟緊我。”南開泰低聲對清顏說道。
不料清顏依然微笑,等閑視之,“沒事的,南大叔?!?p> “哈哈哈哈!好賊頭,你這是送死。納命來!”疤臉男怒極反笑,身后四個兄弟也蓄勢待發(fā),勢要撕碎了這頭蠻熊。零零散散的兵勇也拿樁作勢,蠢蠢欲動。
正是千鈞一發(fā),驛館房門被踢開。四名身著夜行衣,口含木哨的神秘人,正用匕首架著劉天生和其他三名抬轎的轎夫,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線之內(nèi)。
“住手!收起兵器!”
“劉大人!你怎么。。。?!卑棠樐型妒蠹善?,異常驚慌。
“無礙,你們都把武器收了?!眲⑻焐芾潇o。
“可是。。。?!?p> “我叫你們把武器收了!”劉天生怒目而視,手下接觸后都是戰(zhàn)栗不已,齊刷刷的收起陣仗。
劉天生嘆了口氣說道:“清顏姑娘是么?你進來吧,我來聽聽你的高見?!?p> “其他人沒我命令不準(zhǔn)靠近?!眲⑻焐鷽]有理會脖子上的匕首,直接走回了房間。
隨后清顏也進了驛館。
隨后眾人或散去,或原地待命。
而南開泰,依舊沉寂剛才的震撼當(dāng)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