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暖暖抬起左手,看著父親留給她的唯一遺物,眼淚如洪水般掉落。
她將手上佩戴的“云歸”取下來放到唇邊,狠狠呼吸著每顆檀木上珠散發(fā)出來檀香。
父親母親在世時的寵愛,那段最美好最幸福的時光回溯在大腦,尚暖暖哭得更兇了。
美好的回憶過后,便是十五年前對于她來說等同于世界末日的一個月。
她一夜之間沒了雙親,她就想個孤兒一樣接受著來自四面八方前來緬懷英烈的人的同情目光。
那時候她也想現(xiàn)在這樣將自己關在黑暗里,整整一個月都不曾出去。
她害怕被人當成可憐蟲,害怕去看父親母親的尸體。
尚暖暖捂緊“云歸”,埋首在雙膝之間,十幾年來她第一回哭了。
積壓了十幾年的壓力全部釋放,她痛痛快快地釋放了自己,哭得昏天黑地。
十幾個小時后,她跟蘇千尋結婚的日子來臨。
黑屋子的門打開,進來的兩個保鏢均嫌棄地掩住鼻子。
“搞什么鬼?這人半死不活的,能結婚嗎?”
“哎呀!管那么多干嘛?拖出去交給化妝師,死的都能化成活的!”
兩個保鏢嘀嘀咕咕一陣,尚暖暖就被架起來拖出屋子。
一盆涼水潑來,昏迷的人兒總算醒過來了。
蘇鳳嬌、慕容雪、慕容香母女三人圍坐在沙發(fā)上,均是一派高貴優(yōu)雅的樣子。
蘇鳳嬌一邊打磨著指甲,一邊吩咐,“給她化妝?!?p> “是,夫人?!?p> 兩個化妝師將軟綿無力的人拖進化妝間,尚暖暖坐在椅子上,任由化妝師并不溫柔地替她打理頭發(fā)、臉部。
妝成時,她臉上的胎記被垂落下來的卷劉海巧妙遮掩,看不到胎記的她,美得攝人心魂,沒有被劉海遮住的眼睛顯得尤為清冷誘人。
她毫無情緒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琉璃般清澈美麗的眼睛透射著耀眼的光芒。
她戲謔地看著自己這一身的名貴婚紗,想著這可能是她活了二十年來穿過最貴的衣服。
時間到了,慕容雪派的人前來請她。
尚暖暖打開保鏢的手,挺直腰板站起來,在兩個保鏢的監(jiān)視下來到外廳。
一進外廳,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一向不屑于看她的沈青書直接愣在原地,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美得很九天玄女般的新娘會是丑鬼尚暖暖。
尚暖暖提著裙擺走到沈青書身邊,譏誚一笑,她撥開劉海將最嚇人的一面展現(xiàn)出來,幾斤諷刺道,“著迷了么?可我還是那個有胎記的尚暖暖,可別看走眼了。”
沈青書立馬移開目光,“妹妹可真會開玩笑,在姐夫心里,只有你姐姐最美?!?p> 尚暖暖放下劉海,紅色胎記遮去,她又恢復了絕色傾城的一面。
沈青書是否著迷,慕容雪跟了他幾年了自然心里有數(shù),她咬牙幾步走到尚暖暖面前,不由分說直接將一杯混了藥的橙汁灌進尚暖暖嘴里。
“你給我喝了什么?”尚暖暖退開,冷冽迫人的目光凝著慕容雪。
慕容香走過來,環(huán)起手臂,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尚暖暖,你以為我們真的有那么好心讓你順利嫁入豪門?”
慕容香將慕容雪手里的杯子拿到尚暖暖眼前晃了幾下,“橙汁里面放了足量的藥,一種足以讓人全身發(fā)熱的好藥,我們都在為你跟蘇家大少爺?shù)男禄橹够I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