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點卯的時候,并沒有像平常一樣在城東辦公區(qū),而是去了衙門大堂。
大堂中已有另一隊人馬等候,卻是城南區(qū)的副捕頭任心和他手下的捕快。
不一會兒,總捕頭鄭毅出現(xiàn)。集合整隊后,鄭毅凝重開口:
“東南方向十里外的葛家村一夜之間被人屠村,上面限令我們十日內破案?!?p> “此次案情十分重大,所以我才集合你們城東和城南兩路人馬一起合作查案。此次行動由我親自負責,一切行動聽指揮。收到沒有?”
“收到!”眾人齊聲回應。
鄭毅又特意讓牧流風出列,親自指定他特別參辦此案。
在鄭毅宣布案情的時候,牧流風就收到系統(tǒng)提示。偵破此案的獎勵竟高達500點正義值。
牧流風心里明白,此案絕對非同小可。
眾人跨鞍馭馬,在鄭毅的帶領下,迅速向葛家村趕去。
還未進葛家村,就有濃濃的血腥味傳出。
進入葛家村后,路上卻是靜悄悄的。
現(xiàn)場勘查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死在自家床上。都是脖子中刀,且一刀斃命。
直至搜查到村尾,才在樹下發(fā)現(xiàn)一具死在室外的尸體。
看死者穿著,像是更夫,死狀和其他人一模一樣。
鄭毅似乎有意考校手下人的能力,并未親自分析案情,而是讓兩位副捕頭先說他們的看法。
龔道首先開口:“從兇手的作案手法來看,應該是一個人作案。而且此人修為極高,至少人境四階以上修為,否則不會如此干脆利落?!?p> 鄭毅并未做任何評價,只是點點頭,又看向任心:“還有其它發(fā)現(xiàn)嗎?”
任心無語,情況都讓龔道說了,他還能說什么?
不過活人也不能讓尿憋死,任心靈機一動,來了個萬金油式作答:
“我的看法和龔頭差不多,如果是多人作案,肯定不會留下如此一致的傷口?!?p> 鄭毅依然沒做任何點評,偏頭又看了看牧流風:“牧流風,你怎么看?”
牧流風沒想到鄭毅還真會征詢他的意見,把自己對案情的思路在腦海中梳理了一遍,才不慌不忙的開口:
“我的看法和兩位捕頭稍有不同,但是僅供參考!”
鄭毅以為牧流風有顧慮,怕得罪兩位副捕頭,直接開口為他打氣:
“現(xiàn)在是破案,你只管大膽說出你的看法。”
牧流風心說,鄭毅不愧為總捕頭,果然通透人性。
牧流風也不再藏著掖著,大膽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兇手應該是兩個人,殺死屋內村民的兇手是這具倒在樹下的尸體。他在作案后,不知因何原因,又被同伙滅口。”
任心和龔道都信誓旦旦的說兇手只有一人,牧流風現(xiàn)在卻說兇手不止一人,而是兩人。
任心和龔道都是副捕頭,牧流風只是一個剛轉正沒幾天的小捕快。
牧流風的行為就像初入職場的菜鳥突然指著公司副總鼻子說:“醒醒吧,你的想法是錯的!”
這和赤裸裸的打臉完全沒有什么兩樣。龔道對此沒什么反應,任心的反應卻大了,直接質問出聲:
“你怎么知道兇手是兩個人?難道你親眼目睹了殺人過程?”
牧流風當然能理解任心的心情,若是換成他在任心的立場,恐怕還不止質問這樣簡單。
很明顯,牧流風得罪不起任心,只得耐心解釋:
“是傷口告訴我的。這些尸體的傷口看似一模一樣,但細看還是有分別。屋內尸體的傷口都是左邊寬,右邊窄,說明兇手是左手使刀?!?p> “樹下這具尸體脖子上的傷口是右邊寬,左邊窄,證明兇手是右手使刀,可以斷定他是被另外一個人殺死?!?p> “再有就是,整個村只他一人死在村尾,而正常的更夫不會來這無人之地,這說明更夫極有可能是別人偽裝的?!?p> “這具尸體左手的繭比右手厚很多,證明他是左撇子。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就是殺死屋內那些人的兇手。不知什么原因,在從村尾撤離的時候被滅口。”
牧流風一口氣說了這么多,連他自己都很詫異。
自從捕神系統(tǒng)給他腦中灌輸了很多刑偵知識后,牧流風似乎能看出很多案情的破綻。
“目前我能想到的就這些。”牧流風還不忘給自己的案情分析來個正式的結尾。
任心已經被牧流風驚得目瞪口呆,這tm真是一個剛轉正的捕快能看得出來的東西?
更扯的是,牧流風一邊說,任心就一邊圍著尸體驗證。結果牧流風說的幾乎全中,沒有半點差錯。
但任心依然不服,因為牧流風的案情分析中,還有很多自己的推理。
既然是推理,就沒有證據(jù)。沒有證據(jù),就無法驗證。
任心緊抓這個漏洞,向牧流風發(fā)起了質詢:“你說的這些都只是猜測,你能拿出有力的證據(jù)嗎?”
牧流風沒想到任心如此較真。案情分析而已,又不是直接定案,有必要這樣錙銖必較嗎?
牧流風也知道這是任心故意為難自己,他當然不能認慫,否則日后還怎么出人頭地?
牧流風淡定一笑,無比自信的回擊任心:
“要驗證很容易,只要把本村的花名冊找出來,查一查村中的常住人口,再數(shù)一數(shù)地上的尸體,不就知道了嗎?”
鄭毅立即讓人將村中的花名冊找出來,經過一番查證,村里的常住人口為一百三十六人,而尸體卻有一百三十七具。
龔道拍了拍任心的肩膀:“老弟,這下心服口服了吧!”
事實就擺在眼前,容不得任心不服。
任心也是官場上的老手,立刻向牧流風拱手賠罪:
“一直聽說城東區(qū)有位剛來不久的捕快斷案如神,十分了得。一開始我還不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剛才是我態(tài)度不好,還請不要放在心上?!?p> 任心給了牧流風一個天大的面子,牧流風必須得接著,否則就是不會做人。
牧流風趕緊向任心拱手還禮:“任捕頭哪里的話,我只不過瞎貓碰上死耗子,運氣好而已?!?p> 鄭毅見狀,又做了回和事老:“兩位不要這么見外,以后都是同僚,理應互相關照?!?p> 鄭毅接著又問回正事:“牧流風,說說你多久能偵破此案?”
牧流風心說,這tm就是一樁懸案,那有那么容易偵破。
天照界又沒有攝像頭,連個嫌疑犯都找不到,我是要怎么破案?
牧流風只得實話實說:“破案目前還沒有頭緒。我只是看出了作案過程,卻不知道殺人動機,又沒有嫌犯,破案的線索實在太少,只怕有些難辦?!?p> 鄭毅臉色立刻不好了:“難道就沒有絲毫頭緒?查案方向也沒有嗎?”
看鄭毅的臉色只用了一秒就從春風和煦轉變成陰云密布,牧流風表示自己真的壓力山大。
摸了摸下巴并不存在的胡子,牧流風只得硬著頭皮瞎扯:“要破此案,只怕還要從這具尸體入手?!?p> 鄭毅“虎視眈眈”,眼中銳意不減:“如何入手?”
牧流風急速搜索電視劇中的情節(jié),忽然眼睛一亮,繼續(xù)胡扯:
“看兇手的作案手法,明顯有組織有計劃。而有組織的成員一般都會在身上留下一些記號作為投名狀,以防止成員背叛。比如刺青就是組織控制成員的常用手段?!?p> 牧流風瞎扯,別人卻當了真。任心立馬著手檢查尸體,隨后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尸體左胸確實有個刺青,牧老弟真是神人,愚兄不及也!”
牧流風一愣,還真tm有刺青?這天照界的殺手組織不行啊,你們這樣很容易暴露的知不知道?
牧流風仔細看了那刺青一眼,像是一個藝術化了的火字。牧流風從未見過這樣的刺青,一時也理不出頭緒。
不過辦案方向他已經蒙對了,好歹在鄭毅面前交了差。剩下的事,就應該輪到頭頭腦腦們頭疼去了。
城主府、地下室。
黑影將一個印著火字的刺青圖案交給劍無塵:“目前案子就這些線索?!?p> 劍無塵看了刺青后,雙手突然用力,將刺青捏成粉末:
“竟然是他,我一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他竟敢將手伸到我的地盤上來,真是豈有此理!”
發(fā)泄完,劍無塵又看了黑影一眼:“這些是你查出來的?”
黑影身體一頓,沒敢撒謊:“是牧流風查出來的?!?p> 劍無塵露出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神情,繼續(xù)問黑影:“關于這件案子他還說了些什么?”
黑影如實交代:“他說不知道殺人動機,無法偵破案件?!?p> 劍無塵思考了一會兒,吩咐黑影:“將刺青的事透露給牧流風。那人竟敢惹到我身上,我不給他回點禮,豈不是顯得我怕了他!”
黑影領命而去,劍無塵卻是冷笑不已,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么?
回到家,雨師微對今天的事還心有余悸:
“師傅,你說什么人這么殘忍,竟忍心對那些無辜村民下手,連婦孺孩子也不放過,簡直喪盡天良?!?p> 牧流風心說,你真當我是神啊,哪能什么事都知道?
當然,說自己不行不是牧流風的風格。他一向喜歡走裝b路線:
“我有預感,這件事情背后肯定隱藏著一個驚天陰謀!”
牧流風這話聽著就像他已經查清案情似的,其實說了和沒說一個樣。
雨師微明顯沒把牧流風和裝b扯上關系,反而一臉崇拜的看著牧流風:
“師傅,你好厲害!你都沒看見,今天那三位捕頭大人對你多么的刮目相看!”
雨師微是個美人,這點毋庸置疑。牧流風兩世為人,都是正宗屌絲公司出品。雖然有過女朋友,也僅限于牽牽小手。
一個大美女忽然這么”崇拜“自己,是不是對自己有意思?牧流風總是止不住胡思亂想。
男人就是這樣,只要有個妹子稍微對自己熱情一點,都認為別人對自己有意思。
牧流風也不再去糾結雨師微身份上的疑點,他就想知道雨師微對自己地底有沒有意思。
這個念頭一起,就再也無法遏制。牧流風實在忍不住心里的躁動,忽然抓住雨師微的手,借機問到:
“那你呢,有沒有對我刮目相看?”
雨師微臉上飛起兩朵紅暈,掙脫牧流風的咸豬手,冷哼一聲:
“師傅,你是不是對所有女孩子都這么不正經。”
牧流風臉色一垮,無比嚴肅的糾正雨師微的說法:“你錯了,我只對漂亮的女孩子才這么不正經!”
雨師微給牧流風比了個羞羞臉:“也就只有師傅,才能這么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