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陛下,劉沉筍雙眼陰霾橫生,若不是沒有掛佩劍,自己便一劍斬去三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若傳入天子耳中,哪怕自己坐擁二十余萬鐵騎,月余之內(nèi)便會眾叛親離被誅滅九族。
“大膽!”劉沉筍一腳一個將三人踹倒在地,三人連滾帶爬后再一次將腦袋重重的砸到里面發(fā)出砰砰砰三聲,鮮血順著地面四處散開流淌一片,雙手卻仍然高高托起將圣旨抵御劉沉筍面前。
劉思寧劉思安見暴跳如雷的父王如此狀態(tài),大喝一聲“來人,將逆賊帶下去關(guān)押大牢!”
“陛下!”三人熱淚盈眶齊齊抬頭,望著滿臉黑霾的劉沉筍說道“請陛下見召?!?p> 四名兵吏手持長戟入門對著涼州有著帝王權(quán)利的三人行禮,作勢便要將跪在地上的三人拖起壓入大牢。
看著鮮血與淚水混成一片的三人,劉沉筍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眼三人手上一人一封圣旨揮了揮手,示意護衛(wèi)下去遠離。
劉思安劉思寧兩人雙手畢恭畢敬托起兩封圣旨,等到接過王端手上之時,卻見王端死死拽住,雙手發(fā)顫聲音沙啞的說道“先帝交于微臣之時親自囑托,圣旨除了涼州王,其余之人觸之則死,其中也包括微臣?!?p> 田盛兩人心里一驚,只知曉手中圣旨比自己性命更重要千倍,卻不料王端手中的居然還有著這么一個自殺性的任務(wù)。
劉沉筍臉色難看,也不多做思量,接過王端手上那封特殊的密旨,對著劉思安丟去一個露出隱晦殺機的眼神,后者見過之后,輕輕點頭,將長袖向后一舞瀟灑的踏門而出。
稍一用力,撤去田盛手中接過的圣旨,劉沉筍目光從原本的殺機騰騰轉(zhuǎn)為平靜,在讀過趙艇譯帶來的圣旨之后雙目更是變得通紅,淚水不停的在眼眶之中打轉(zhuǎn)。
足足有半個時辰的功夫,劉沉筍死死盯著兩封自己研讀了不下十遍的圣旨一言不發(fā)。
田盛趙艇譯不知天子姬簡所寫內(nèi)容,涼州王次子劉思寧更不去看其中內(nèi)容,見當朝權(quán)伐滔天的涼州王如此作態(tài),眾人更是不敢出聲一字,王端三人則更是連呼吸都小心謹慎,生怕驚擾了這位權(quán)柄滔天的王侯。
小心的接過王端手上最后一封密旨一字不落的小心研讀之后,劉沉筍這是對著王端,趙艇譯與田盛做了一個驚世駭俗的動作,雙手抱拳,身子一彎倒底!聲音洪亮如武當山撞鐘,“謝過三位御史!謝過陛下的信任!”
“陛下!使不得!”三人異口同聲齊齊喊道,更是從地上一躍而起將身子彎曲的劉沉筍一把托起大喊三聲使不得后再一次跪倒在地。
這個動作足足維持了半刻鐘,劉沉筍這才緩緩起身,雙手托起跪倒在地三人熱淚盈眶仰頭大喊道“臣!必不負陛下之托!”
瑞和七年云鏤王朝自南向北一分為二,劉沉筍出兵劍指雍,梁二州,云鏤帝王姬簡大手一揮以彪騎將軍林震掛帥,印凌平副帥,右丞相徐威梁任軍師攜領(lǐng)六萬大軍浩浩蕩蕩向北而去。
朝中對于年邁的右丞相出征各有異詞,左丞相陳賢玨一派雖言語拒絕,但又以含糊不清的口語述說朝中謀士,除去在外抵御三國的徐威梁義子徐啟,瑞和四年的狀元郎施柄祭外,實在沒有了可以能服眾與謀劃過人之人,右丞相威名響徹天下誰人不知是北上不二人選,哪怕右翼勢力如何反對,在徐威梁一聲“天不枉我云鏤國,匹夫之怒屠北涼?!边@一聲堵住悠悠眾口。
瑞和八年初,云鏤王國與涼州王所領(lǐng)的涼,雍,梁三州決戰(zhàn)與雍州望野城,六萬中央大軍對陣一十八萬叛軍,因正直寒冬臘月,一十八萬大軍團團圍與望野城三月,城內(nèi)軍心不穩(wěn),糧草不足,林震在一夜殺馬祭旗之后帶兵突襲三州大軍,一戰(zhàn)之下,六萬大軍竟然被一舉擊敗,劉沉筍輕甲批身張開一個口袋,親自擊殺了足有二十余人,右丞相徐威梁戰(zhàn)死當場,印凌平被俘虜,林震逃回望野,在心知大勢已去去后,在城投自焚而亡。
瑞和八年,劉沉筍所領(lǐng)叛軍正是稱國,國號“浮崇。”封原王妃糜茯為后,立劉思安為太子,降將印凌平為大將軍,定都永安。
至此,統(tǒng)治了三百年的云鏤正式一分為二,姬簡改年號為“初貞元年?!迸c浮崇訂立停戰(zhàn)條約,正是如此,云鏤撤去半數(shù)北疆將衛(wèi),西下伐魏,也算是孤注一擲的信任那位剛斬殺了云鏤帝王臂膀的劉沉筍,讓其與喬相隔一座孤雁城對視而望。
初貞元年,姬簡實行國葬大禮,對于沒有家眷沒有子嗣的徐威梁,王國更是設(shè)立衣冠冢,葬與王陵偏側(cè)與王等同。封林震為武安侯,侯位由長子林凡繼承,封林震夫人為三品“烈衫娘”此稱號也是出于對林震與其夫人的尊重新設(shè)立的官位,更是給與了她進殿面圣可不必通報的權(quán)利。
短短半年余,云鏤失去三州,三州疆域更是可比其余六州之和,雖比不上司州,揚州的繁華,但是失去如此大的疆土對于軍武士氣是一份嚴重打擊。
傾云殿內(nèi)。
“小十八,你這手筆是不是玩的大了?”雖然年輕但是魄力無雙的姬簡對于當下局勢也是有點焦慮,失去近半的疆域?qū)λc人民來說是個致命打擊,朝中史官更是給與了他一個庸帝之稱,右翼更是罷官回鄉(xiāng)數(shù)十人,朝中由陳賢玨領(lǐng)導(dǎo)的左翼一手遮天說一不二。
一身儒生裝扮的十八白皙的面容上露出一份自信的笑容,“十四哥已經(jīng)將白駝鐵掌幾派融合成了白寺教,半年間在武林中聲名也是響徹一方,武當少林劍冢刀墓幾個大派在沒有我們特意壓制下,也露出了他們的底蘊,西魏東汀都是小國,兵多卻沒有能震懾一方的大將,北喬讓叛出去的劉沉筍與他對視,相信涼州的豹衛(wèi)營也不是他們一朝一夕能攻克的,現(xiàn)在陛下你只需要盯住最弱小的汀國,只怕喬國暗度陳倉擺出空城計迷惑住了涼州那位,再由汀國一舉南下,金云擅攻卻不善守...”
聽得那名身子較小,面容精致的十八侃侃而談,姬簡卻是暗暗慶幸,一個時代居然能出徐威梁與小十八兩名大智之人,國之幸也。
武林復(fù)興門派鵲起,齊豫并三州在免稅一半的政策之下也是再一次重建,牢獄中人刑法不重之人不享有政策扶植之下也全體釋放,殺人縱火猥褻綁架等重刑犯一并壓入軍中與軍武一同受訓(xùn)。
雖說失去一半疆域,云鏤保住了最為繁華的六州與兩國對峙與邊疆,無數(shù)熱血男兒提劍參軍只求一份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