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大山猙獰一笑,手臂肌肉一個收縮,五指頓時一個發(fā)力,眾人只聽見一聲骨骼碎裂聲,緊接著就是一聲大吼“庶子!爾敢!”
“嘭”的一聲,在場除了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穆遠平,所有人都齊齊倒退了數(shù)步,只見大山那雙大手鉗住宋遠齊腦袋,手指不費吹灰之力的刺穿了他的太陽穴,真氣灌輸之下,整個腦袋被大手一把抓爛,雙眼凸出直到掉落在地,滿手紅白滴答滴答流淌而下,只剩下半個頭顱的尸體軟綿綿摔倒,常淵曇看的腹中一陣翻涌,腳下后撤兩步不敢再去看不遠處那血腥的一幕。
“我不想知道啊。”大山聲音憨厚,滿臉人畜無害的對著張大了嘴不停不停抽搐的穆遠平,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的,此時臉色蒼白,雙目躺下淚水說道“魔頭,你們不得好死!”
氣機早已衰敗不堪的穆遠平一狠心,撐在地上的拳頭化為掌,怒吼道“武當不?。 币徽妻Z向自己腦門,身子一挺氣絕而亡。
此時整個街區(qū)之上空空蕩蕩,想必不久前更是凄了孤寂,一只烏鴉呱呱落在神仙居屋頂上,滴溜溜的轉動著它那對碧綠小眼四下打探,等到腦袋轉到血污流淌一地的宋遠齊尸體那邊時,小嘴一張大叫一聲“呱”,展開雙視撲通撲通的落到地上,在眾人注視下叼起一塊碎肉吞咽下了肚子。
馮沂沁沒有任何神情,轉身就要回到神仙居,當他邁腿還差一步時,秦獅虎語言肅穆的說道“今日武當,紫金慘死三大高手,你們魔道卻未傷一人,要是丫頭你還進我神仙居,傳出去,我滄海樓不也要被劃為你們那一撥了嗎,酒我還有,但是這門,丫頭,今日還是算了?!?p> 馮沂沁沉默良久嘆了一口氣,抬頭露出一抹戲謔笑意說道“也成,那酒我也不要了,我拆了你招牌就走?!?p> 還沒等到老人出聲制止,赤扉劍猛然間出鞘,一道寒徹四扉的冷意轉為一道紅芒批中了門檐上寫著“神仙居”三個大字的門匾,門匾碎成兩塊哐嘡一聲掉落在地,屋內的老人吹胡子瞪眼,說了三個好字,大袖一揮,對著探出腦袋四處打量的十余名女子喝道“看看看,看個皮!走了走了,真是晦氣。”
腹內翻江倒海的常淵曇此時看著那黑羽碧眼的烏鴉愣愣出神,闖蕩江湖數(shù)年,一劍割喉一掌斃命見過也有不少,但是光說血腥,大山真的給他開啟了一扇新世界大門,難道魔頭,就都要這么殺人?
“常兄弟?!贝笊铰曇魷喓瘢章涞拇蠼趾爸?,當看到故作鎮(zhèn)定臉色卻蒼白如紙的常淵曇從酒樓中漫步而來,臉上洋溢起了久違的笑容。
“大山兄弟?!背Y曇看著他還黏有紅白,更是帶著不少毛發(fā)的大頭,原本就蒼白的臉色都快要轉綠了,拱了拱手說道“大山兄弟好手段,武當二老都不是你對手。”
大山一聽常淵曇恭維的話不置可否,斜眼掃了掃不遠處的馮沂沁,常淵曇頓時噤若寒蟬。
“武當二人,身上還有些好東西,你們洗髓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這些?!瘪T沂沁依舊露出戲謔的笑意,眉眼彎起笑呵呵的指了指兩具躺在血泊中的老人尸體說道。
“額?!弊哉J從不害怕死人,也不懼怕鬼神的常淵曇此時真的犯怵了,當年被南海幫追殺,連死了不知道多久的蟒尸都生啃過,對于這兩具尸體真的談不上有多反胃,惡心。
只是在他看來,雖然兩教從根基宗意上來說絕對是勢同水火,殺人這也只是雙方的一個權衡勢力的方式,但是這殺人手法,常淵曇依舊無法茍同,天一劍宗與洗髓軒三百年前就是唇亡齒寒,此時洗髓重立宗門天一赤扉劍都出世來助力洗髓,要是不感謝馮沂沁大山,常淵曇那也是違背良心的謊言罷了,可要是真的每次正魔大戰(zhàn)都要鬧到動不動掀人頭骨,那這常淵曇也做不到。
正在左右為難之時,大山用他大手一把抓住常淵曇臉龐,愣在原地的常淵曇一把推開大山,只覺得臉上黏黏糊糊,一抹之下,看到猩紅之中的那些長發(fā),頓時了然大山此舉為何。
“馮女俠,我洗髓重立,雖被世人成為魔教,但是小子我卻也聽過一句叫死者為大的說法,洗髓再建,我洗髓軒功法絕不會比武當差分毫,更不談這兩名修有和我們無二魔道功法的假道士,我剛從紫金小道士嘴里得知,紫金高手正在趕來路上,武當掌教真人也將來援,你看,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去狼牙?”常淵曇放低了姿態(tài)語氣誠懇,沒有洗髓軒宗主的氣勢,更沒有魔教四道魁首的霸氣。
“你是在怪大猴子手段血腥了?”馮沂沁環(huán)顧了四下,沒見到一張能坐的椅子,憤憤的踹了一腳神仙居大門,頓時大門轟鳴,惹得里面的老人一頓大罵“你個瘋丫頭!你拆了我招牌這賬我還沒和你算!現(xiàn)在還來踹老夫門?真當老夫不敢鎮(zhèn)壓了你交給武當楚伏靈了!?”
馮沂沁默不作答,拍了拍端在地上的神仙居招牌,又是一劍,四塊殘扁疊高在一起,紅衣女子這才一屁股坐下,單腿彎曲雙手環(huán)腿姿態(tài)放松的用頭敲了兩下門“兩壇酒。”
只聽見里面?zhèn)鱽硪魂囋移仆氲穆曇?,不久之后兩壇佳釀由二樓飄然落下。
大山走到穆遠平尸體旁,這具完整的尸體雙目瞪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也是凄慘無比。
“常兄弟,你看?!敝灰姶笊教鹨荒_,朝著穆遠平腦袋就是一腳落下,頓時一陣血肉模糊,碎肉飛濺,常淵曇身上都到處都是。
大山踢了踢塌陷的半顆腦袋,只見里面一只被血水染紅的甲蟲依舊不停的吸食這腦髓,看的常淵曇心驚肉跳。
“補天圣蟲!”只聽見神仙居三樓傳來一聲驚呼,秦獅虎老人身子飄然而至,落到大山身旁蹲下身子死死抱住那顆頭顱,在看清里面吸食血肉鼓鼓囊囊的甲蟲后激動的差點將臉貼了上去,嘴里還不停的說道“真的是補天圣蟲,真的是補天圣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