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她知不知道,西門官人許諾的十兩銀子我是拿定了,到時(shí)候見機(jī)行事就好了?!蓖跗判睦锼妓鞯?“就是個(gè)小姑娘,我王婆做了這么多年的媒婆,還怕斗不過一個(gè)毛都沒長齊的丫頭。”
于是王婆臉上堆下笑來,說道:“那我明天等著娘子過來了,迎兒如果要跟著過來也無妨。”
潘金蓮笑著答應(yīng)了,然后王婆千恩萬謝離開了,等王婆離去。潘金蓮臉色瞬間由晴轉(zhuǎn)陰,在一旁指桑罵愧地罵。
燕寧懶得理會(huì)潘金蓮,潘金蓮也就嘴皮子厲害,燕寧又吃不了虧,而且現(xiàn)在燕寧的首要目標(biāo)是看住潘金蓮。
晚上武大郎回來后,潘金蓮跟他說了這件事,武大郎沒反對,也沒贊成。然后潘金蓮說不想讓燕寧跟著她,燕寧嗆聲說自己跟定了,武大郎在一旁沒吭聲。潘金蓮看到武大郎懦弱的樣子就心煩,站起身回屋子里去了。
第二天即使潘金蓮再不情愿,燕寧還是跟了過來,潘金蓮那個(gè)臉拉得老長老長的,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潘金蓮心情不好。
王婆仿佛沒看見潘金蓮的臉色差,笑吟吟地迎接了潘金蓮,把她和燕寧一起接入房里做下。
房內(nèi)收拾的很干凈,王婆早已預(yù)備下針線,安排了茶水。
王婆點(diǎn)了一盞胡桃松子泡茶給潘金蓮吃了,然后把桌子擦干凈,便取出綢絹三匹來。
燕寧便坐在一旁看潘金蓮拿綢絹量了長短,又把它裁好,便縫將起來。王婆看了,口中不住喝彩道:“好手段,老身也活了六七十歲,還真未曾見過這般好針線?!?p> 燕寧聽了笑而不言,她對王婆的心思很清楚:“是稱贊針線活?還是想弄些腌臜勾當(dāng)?”
潘金蓮縫到中午,王婆安排些酒食請潘金蓮,又下了一鍋面給潘金蓮吃,燕寧也跟著吃了。
王婆一直觀察著潘金蓮和燕寧,發(fā)現(xiàn)燕寧寸步不離的跟著潘金蓮,有些發(fā)愁:“這個(gè)迎兒連上廁所都要跟著,我可怎么安排西門大官人和這婆娘見面呢?”
王婆雖心里發(fā)愁,面上卻是不顯露,一直殷勤的給潘金蓮添茶加水。
等天快黑了,燕寧便先把東西收拾好,然后催促潘金蓮回家,于是兩人便回家去了。
晚上回來,武大郎聽燕寧說王婆請了她們酒吃,便叫潘金蓮明日再去也請王婆吃酒,免得欠人情。
于是潘金蓮第二天也請了王婆吃酒,王婆剛開始再三推辭。后聽說是武大郎吩咐,怕引起武大郎懷疑,打攪了好事,這才答應(yīng)。又自己添錢去買好酒好食來,殷勤相待。
等到天色漸晚,燕寧又催促潘金蓮去了,王婆千恩萬謝地送走了潘金蓮和燕寧。
潘金蓮走后,一個(gè)男人也跟著走了出來,目光一直盯著潘金蓮的背影。
王婆在男人的眼睛前輕輕拍了個(gè)掌,男人嚇了一跳,抱怨道:“干娘,你可嚇?biāo)牢伊恕!?p> 王婆笑道:“大官人,這小娘子人都走遠(yuǎn)了,你老盯著她背影有什么意思呢,還是把她丟開比較好。我實(shí)話跟你說了吧,這塊肉你只怕吃不進(jìn)嘴里?!?p> 原來這男人便是西門慶,自前日看了潘金蓮,便像丟了魂似的,日日夜夜只思想如何得到這美嬌娘。于是找到了王婆,許下重金請王婆幫忙。
西門慶聽了,嬉皮笑臉的說道:“干娘開什么玩笑呢?我不信,你老做了多少年的媒,成就了多少姻緣。我不信干娘辦不成這件事,恐怕是干娘不愿替我做,才再三推脫。這樣好了,我出二十兩銀子,干娘務(wù)必幫我促成這件事,事后我必有重謝?!?p> “我哪敢跟西門大官人開玩笑。”王婆努努嘴,示意道:“看到那婆娘旁邊的小姑娘沒,那是她丈夫前一個(gè)妻子的女兒,叫迎兒。天天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娘,有她在,任憑是什么神仙手段我也使不出來?!?p> 西門慶聽了,皺眉道:“那怎么辦?”
又央求道:“干娘,我實(shí)在是想得到這美嬌娘,這幾日我茶飯不思,只想著她。干娘,幫幫忙吧!我再加十兩?!?p> 王婆聽到西門慶出三十兩銀子,心頭一跳:“三十兩銀子可不少了,這西門大官人可真舍得花錢。不管了,看在銀子的份上,我拼了老命也得促成這件事。”
又思索道:“三十兩銀子確實(shí)不少,不過我還得再加點(diǎn),這大官人自己樂意送錢給我,我不多賺點(diǎn)也浪費(fèi)了我這張嘴?!?p> 王婆故作為難,搖頭道:“不是老身不幫,這事難得很,難得很……”
西門慶聽王婆只說難,卻沒說不行,知道王婆是不滿意他出的價(jià)格,心里暗罵這老虔婆不知足:“三十兩銀子做她的棺材板都綽綽有余了,這老婆娘還要加銀子。罷,罷,罷……只要她能幫我促成這件事,出再多的銀子也值?!?p> “干娘,你就幫幫忙吧!你直接開個(gè)價(jià),多少兩銀子能行?”西門慶笑道。
“八十兩銀子,老身就幫忙?!蓖跗弄{子大開口說道。
“八十兩????”西門慶聽了差點(diǎn)摔個(gè)跟頭,說道:“干娘,你這是搶錢呢?我出八十兩銀子,什么美人得不到!”
王婆老神自在:“那官人就別想著她了,老身幫不了忙,官人還是快走吧!老身要收拾屋子,關(guān)門謝客了。”
最后西門慶還是答應(yīng)了王婆的條件,花費(fèi)八十兩銀子幫西門慶勾搭潘金蓮。燕寧不會(huì)想到自己的舉動(dòng),讓王婆趁機(jī)大賺了一筆錢。
雖然王婆很想賺這筆錢,但是燕寧看的實(shí)在太緊,她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一直無法安排西門慶見到潘金蓮。
西門慶再三催促,王婆拿話敷衍,勉強(qiáng)穩(wěn)住了西門慶。然而等到壽衣快做完了,王婆也沒辦完事情。
想到西門慶的兇狠,自己還趁機(jī)勒索了他好大一筆錢。如果不能辦好,只怕要被西門慶整得輕則傾家蕩產(chǎn),重則家破人亡。
王婆決定捉緊機(jī)會(huì),早日辦完。于是等潘金蓮做好壽衣后,王婆請武大郎一家過來吃飯,為了答謝潘金蓮幫她做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