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劉子業(yè)
綁好了劉子業(yè)之后,方無愧瞇眼看向了外面,“今晚的事還沒完!”
掏出飛燕劍,掐了一個法決,“追風(fēng)箭咒!去!”
飛燕劍上散發(fā)出一道墨綠色的光澤,迅速的向外飛去。
在抓住柴少安的時候,方無愧就在他的身上下了追風(fēng)箭咒,方圓百里之內(nèi),不管柴少安在哪兒,都可以輕松的找到他。
在飛燕劍的帶領(lǐng)下,方無愧竟然來到了城北的乞丐窩。
以楊甾現(xiàn)在的情況,在乞丐窩里住著的,大多是一些好吃懶做的地痞流氓,不過就算如此,也依舊被管理著,只是沒想到柴少安竟然也會來這里。
方無愧還沒找到具體位置,飛燕劍便失去了目標,看來是苗婆婆已經(jīng)驅(qū)除了他的術(shù)法。不過就算這樣,一個大的方向已經(jīng)找出來了。
方無愧放眼一望,便看到了一處完全不同的地方。那是一個看上去很尋常的破舊院子,但是在方無愧的眼中,卻有一股淡青色的煙霧在空中縈繞——這是苗婆婆布下的茅山陣法。
“微涼!找出破綻,我要進去看看!”
苗婆婆越是小心,就越是說明里面有情況。
‘收到!’
所謂的‘真實之眼’第二次被方無愧用了出來。
這一次速度極快,沒過一會兒便找出了一條安全的通道。(這陣法比起龍虎山的護山大陣差的太遠了。)
房間之中,苗婆婆擺出了一個祭壇,祭壇前方,是一條畫著茅山符篆的黃布,柴少安和一個乞丐模樣的人分坐兩端。
在他們二人的身上,同樣用朱砂繪制著茅山符篆。
苗婆婆穿著道袍,手掐法決,盤坐于地,身前擺著貢品、香燭,口中念念有詞。
不一會兒,那個乞丐面部劇烈扭曲起來,長大了嘴巴似乎要慘叫出聲,卻連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他的眼睛充血,不停的左右轉(zhuǎn)動著,似乎在尋找什么東西可以救自己一命,但是很可惜,他只能感受到自己身體中的生機一點點被抽離,最終魂歸天外。
而在另一邊,柴少安的模樣卻前所未有的好,腿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起來,連被方無愧削去一片的頭發(fā)也瘋長起來,不一會兒便和沒受傷時完全相同了。
隨著乞丐干枯而猙獰的尸體倒在地上,苗婆婆將身前的銅鈴拿起用力的一搖。
“叮鈴!”一聲響后,大喝道:“回魂!”
在另一邊的柴少安睜開了眼睛,用力的傳了幾口粗氣,一摸大腿,劍傷好了!一摸頭頂,連頭發(fā)也長了出來。
柴少安一下子跳起來,一把抱住苗婆婆,驚喜的說道:“好了!我又好了!奶娘我又好了,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哎!”苗婆婆臉上卻沒有一點喜色,長嘆一聲,說道:“這樣畢竟不是正法,奶娘我是要折壽的??!”
“嗨!不過就是一個乞丐而已嘛!我們這些天天天好吃好喝的供著他們!讓他們?yōu)槲易鲆稽c事怕什么!這家伙更要感謝我們,要是沒有我們,他這輩子能吃到人參、鮑魚?”
正在此時,一陣陰風(fēng)吹來,那個死去乞丐被吹的翻了個身,把他那恐怖的面容正對著大言不慚的柴少安。
“??!”柴少安被嚇了一跳,連忙撲在苗婆婆懷里。
“沒事的!”苗婆婆看了那個尸體一眼,一揮手召出一股火焰,將它燒了起來,同時對柴少安說道:“這個乞丐的魂魄已經(jīng)被五鬼吞了,連做鬼都不成,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他害你!”
“哦!那就好!”柴少安這才放心了一點。
過了一會兒,看苗婆婆臉色還是有些陰沉,立馬小心的問道:“奶娘!你是不是真的不開心??!”
“哎!做這種折壽的事,怎么可能開心呢!”
柴少安聽后,一下子跪在了祭壇前,說道:“祖師爺有靈,如果要折壽就折我的壽吧!千萬不要遷怒奶娘,奶娘做的這些都是為了我,是我讓她做的!”
“傻孩子!”苗婆婆被他這動作逗得一下子笑了起來,連忙將柴少安扶起來說道:“天地運轉(zhuǎn),自有生死!這事哪兒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啊。”
苗婆婆疼愛柴少安,柴少安有時候也會哄一哄她,只是他這個聰明,卻總是用不對地方。
方無愧真是在此時趕到了窗外,將他們的對話一一聽在耳中。
所謂不知者不怪,這苗婆婆明明知道要折壽,卻偏偏就是做了,只能說是取死有道。
柴少安就更是可笑了,明明知道是折自己奶娘的壽,做起事來卻絲毫不見收斂,這種話在嘴上說說,也就能騙過最愛你的人而已!
……
房間內(nèi)的‘溫情’并沒有持續(xù)多久,柴少安冷靜下來之后,又怒罵了起來。
“可惡!今天我的好事又讓他們破壞了!絕對不能饒了他們!”
“少爺!”苗婆婆嚴肅的說道:“我白天之時打聽過了,那方無愧和徐慕娥是從龍虎山學(xué)藝歸來,一身法力只怕不在我之下,想要對付他們,很難?!?p> 柴少安不甘心的說道:“那!我們難道就這么放過他們嗎?”
“當然不是!”苗婆婆連忙安慰他,說道:“那方無愧欺人太甚,豈能那么輕易的放過他。”
“那!奶娘,你是想……”
“哎!”苗婆婆又嘆了口氣,一臉陰沉的說道:“原本還想讓你盡快脫離他的控制,現(xiàn)在看來,想要達成目標,還真的讓他得勢不可!”
“是它?”柴少安咽了口唾沫,面上一片驚慌之色,說道:“奶娘,我不想對付那個方無愧了,我就要阿寶就行了!”
“看把你嚇得!”苗婆婆安慰道:“放心吧!我會保護好你的,而且徐家也絕對不會好過!”
語氣一頓,又說道:“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們對付徐慕娥沒有成功,對付趙寶玉卻成功了,是可以從趙寶玉那里入手。”
柴少安連忙點頭,“好啊奶娘!我們要怎么做?”
“跟我來!”
苗婆婆右手一揮,從地面上打開了一個暗門,帶著柴少安走了進去。
方無愧剛要走到房間中去看一下,就見到五個面目猙獰的虛影從暗門之中用處,呈五行之勢在周邊站定,彼此之間連一點視覺死角都沒有。
方無愧等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沒有一點機會,無奈之下只得原路退回。
今天晚上,除了知道他們要優(yōu)先對付趙寶玉之外,似乎沒有任何一點收獲。
回到家中,方無愧檢查了慕娥帶著的護身符,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之后才安心回去休息。
……
第二天一大早,方無愧才剛起床,孫子楚便拉著高俊寧一起來拜訪了。
孫子楚本來是想一個人來的,但是因為和方無愧不熟,所以便拉了高俊寧作陪。
三個人中,只有孫子楚是個毫無根基的普通人,但是這時候,偏偏只有他的精神最好!
“方捕頭!”孫子楚說道:“你也是修行中人,懂得肯定比我們多,還是想想該怎么救阿寶吧!”
“無愧!”高俊寧也無奈的說道:“你就告訴他吧!不然的話他還不知道要心緒不寧多久呢!”
“如果我有辦法的話早就用了!不過我真的是只會那兩下!”方無愧也有些無奈,說道:“不過楊甾的修行中人又不止我一個,你為什么總是盯著我不放呢?你忘了當初那個幫你回魂的道士了?”
“我們當然記得!”孫子楚有些焦急的說道:“我昨天夜里都想起來了,可是你不是說了嗎,那個柴少安的乳娘用的是茅山秘法,而陸道長也是茅山派的人!他們之間……不好說啊!”
方無愧說道:“就算都是茅山派的,人和人之間也是不同的!陸道長絕對不是邪惡之人,你們找他就對了!”
孫子楚思慮良久,點頭道:“好!我這就去找陸道長!不管他在哪里,我都一定要找到他!”
高俊寧剛要跟過去,方無愧拉住他,問道:“你們昨天夜里回去之后,有沒有遇到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
“你還說呢!什么都沒有!”高俊寧不滿的說道:“臨走之時你給我的劍上開光,把我弄得緊張兮兮的,結(jié)果一夜都沒睡,一大早還被子楚拉過來見你!這都快困死了!”
方無愧正要說話,后院中一個聲音就傳了出來。
“高俊寧!高俊寧是不是你!快來救我?。 ?p> “咦?”高俊寧疑惑的說道:“這是劉子業(yè)的聲音,他怎么會在你家?”
“昨天夜里抓到的!我正要給你說!”方無愧說道:“昨天夜里,我一直都感覺有人在暗中看著我們,后來在巡邏的時候就遇到劉子業(yè)的襲擊,結(jié)果他就被我抓到這里了?!?p> “難怪呢!昨天人家小蓉姑娘來了你都不知道避嫌!原來暗處還有危險!”
高俊寧心中恍然,隨即又撓了撓頭,說道:“不過不對??!劉子業(yè)這個人我了解,雖然看上去高傲,實際上膽小的很,根本沒膽子去襲擊你?。俊?p> “高俊寧!救命啊!”劉子業(yè)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高俊寧看著方無愧,試探性的問道:“要不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走吧!我也覺得他昨天晚上的情況不怎么對勁兒!”
方無愧家的后院里,飛賊劉子業(yè)因為占了小櫻蕩秋千的位置,所以讓小櫻很生氣,從方無愧的房間中拿了筆墨,在劉子業(yè)的臉上畫起了烏龜。
就起床、談話這一會兒的功夫,江湖上博有名氣的劉子業(yè),臉上就被歪歪扭扭畫了兩只烏龜。
不過小櫻也沒占多少便宜,因為她從來都沒有研過墨,再加上劉子業(yè)的掙扎,大部分墨汁都被灑在了自己身上。
別看她現(xiàn)在笑的開心,等師娘看到了,絕對少不了一頓抽!
沒錯!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小櫻就已經(jīng)憑借她自己旺盛的好奇心被抽過一次了?。ㄐ寻燕従蛹业目撮T的狼狗弄麻痹,偷慕娥的龍虎劍出來,刮了人家尾巴上的毛,想要做一支狼毫筆……)
“小櫻!”方無愧看到這情況,忍不住無奈的說道:“你是不是忘了師娘抽你的疼了!”
小櫻一插腰,理直氣壯的說道:“哼!我沒有傷害小動物!師娘才不會打我呢!而且是他占了我的位置!”
“先不說你有沒有理!”方無愧指了指她的衣服,說道:“看看你的衣服!搞得那么臟,難道要你自己洗嗎?”
“哎呀!”小櫻被嚇了一跳,手里的硯臺一下子整個糊在了劉子業(yè)臉上,讓劉子業(yè)喝了一嘴墨汁。
如果是剛在,小櫻肯定要樂半天,但是現(xiàn)在卻沒那個心思了,嘴上強硬的說了一句“慕娥姐姐會清塵術(shù)!”
便扭頭便跑去找慕娥求救了,連硯臺、毛筆都不管了。
等小櫻離開之后,高俊寧笑吟吟的走過去對劉子業(yè)說道:“劉兄!好久不見?。∏魄颇阕筮吥樕袭嫷倪@個,好精致哦,有大家風(fēng)范哎!”
“哼!”
剛才隱約聽到高俊寧說話的時候,劉子業(yè)叫的不知道有多歡,現(xiàn)在方無愧帶高俊寧過來了,他反而不愿意說話了。
高俊寧知道劉子業(yè)好面子,簡單的調(diào)侃了一句,便向方無愧問道:“無愧!我這兄弟是怎么得罪你了,被你這么吊在這里可是很沒面子的哦!”
明知故問的一句話,照顧了劉子業(yè)僅存的一點面子,也可以讓方無愧順勢解釋一番。
高俊寧這家伙能在外面混得開,也不是沒道理的。
方無愧也了解這一點,便說道:“你這個朋友膽大包天,昨天夜里我在城中巡查的時候,他竟然來刺殺我!”
“胡說!”
方無愧話音剛落,劉子業(yè)便反駁道:“我昨天明明一天都在城外的破廟中休息,肯定是你這個朝廷的走狗用什么陰招把我弄昏了帶過來的!”
“哎!劉兄!”高俊寧連忙說道:“無愧可也是我的至交好友!”
“哼!”劉子業(yè)一扭頭,梗著脖子說道:“反正我沒有!”
高俊寧為難的對方無愧說道:“無愧!我了解子業(yè),他是不會說謊的,你看著……”
“那可能是中了什么邪術(shù)吧!”方無愧說道:“你仔細想想,昨天夜里有沒有遇到什么人?”
“沒有!”劉子業(yè)說道:“昨天陳三狗那三人的下場我也見到了,這地方太不方便,所以我本來是想還了錢就去其他地方的,沒想到睡了一覺就到這里了。”
“嗯?”高俊寧一下察覺到了不妥之處,問道:“你是說,‘昨天’你見了陳三狗三人被殺之后,就直接回去睡覺了?”
“沒錯!”
“子業(yè)!”高俊寧嚴肅的說道:“你可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