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昶獨自一人晃蕩在倫敦東區(qū)的街頭,一進入夜晚,這里就會出現(xiàn)形形色色的人物。偶爾擦肩而過的酒鬼嘴里還念著某個女人的名字,路邊流浪的孩子也見不到人影,或許躲在某個地方正分著偷來的面包。
艾斯就是因為偷酒館的食物,最后被人逮住活活打死。那群孩子發(fā)現(xiàn)艾斯的時候,已經(jīng)沒了任何溫度,手里卻一直抓著塊面包,孩子們想要拿出來給艾斯當做祭品,卻怎么也掰不開艾斯的手。
黃昶深深嘆了一口氣,乘著馬車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伙計,你終于回來了?!?p> 道爾坐在客廳里,似乎等待了很久。
“有什么消息嗎?”黃昶聲音變得十分低沉。
“當然,伙計。聽到這個消息可別太過興奮了,我們抓住霍爾了!”道爾興奮地說。
“嗯,我知道了?!?p> 黃昶說完,走進臥室,不一會兒取出個小盒子交給道爾。
“這是什么?”
“兇器?!?p> “真的嗎?噢,真是太好了,這下安格里斯和霍爾都跑不了了?!?p> “不,這還定不了他們的罪,我們唯一的證人死了?!?p> “證人?死了?”道爾探員顯得有些迷茫。
“是個孩子,那個孩子曾在阿芙拉死亡當天見過一個男人去找阿芙拉,之后阿芙拉便被帶出去了?!?p> “什么?!那這個孩子為什么死了?”
“因為餓,他去偷了酒館的面包,結(jié)果被人逮到打死了?!?p> “可我們最近沒有接到類似的案件啊。”
“也許孩子們心里也知道,他們的一生沒人會去關(guān)心?!秉S昶聲音里充滿了悲傷。
“是流浪兒?”
黃昶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點了點頭。道爾得到回答后,捏緊了拳頭,甚至連聲音都有點因為用力過猛而顫抖。
“伙計,我向你保證,等阿芙拉這件案子結(jié)束后,我會親自料理那一群該死的人渣?!?p> “這樣最好?!?p> “可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就算找到了兇器,估計他們也不會承認。”
“辦法肯定有,安格里斯不是最恨背叛者嗎?那就讓他再被背叛一次?!?p> “什么意思?”
“現(xiàn)在才八點,能讓我先見見霍爾嗎?”黃昶看了看懷表。
“恐怕不行,現(xiàn)在他正被審訊著?!?p> “是嗎?那等明天吧?!?p> 二人又閑聊一陣后,道爾便離開了,而黃昶呆呆地看著遠處放著的圣經(jīng),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選擇進入了下一天。
看見天亮之后,黃昶整理好自己的衣著下了樓,看見桌上已經(jīng)放著熱騰騰的咖啡和早餐,卡特夫人卻不見人影。四處看了幾眼,隨后出門招呼了一輛馬車前往了蘇格蘭場。
道爾探員一大早就在蘇格蘭場等待著黃昶的到來。
“你果然來的這么早?!?p> “你等很久了嗎?”
“不,我也剛剛才到。”
“來吧,今天讓我們落實他們的罪名。”
道爾一如既往地安排了一間房,讓黃昶在房間里等待。不一會兒的功夫,道爾就帶進來一個人,此人有著一雙藍色的眼睛,消瘦的臉龐卻讓人覺得有些許滄桑,濃密的胡子又添了幾分穩(wěn)重,如果穿著上講究一點,會讓人覺得他是一個十分老實,干練的人。
或許就是這張臉,加上他的偽裝才騙了阿芙拉如此之久,黃昶這樣想到。
“他就是霍爾?!钡罓柼絾T在黃昶耳邊小聲說到。
“你也坐下吧,我們一起審問他。”
由始至終黃昶的視線一直未離開過霍爾。
“昨晚問了這么久,還有什么要問的嗎?”霍爾表現(xiàn)的有點不耐煩。
“昨晚是蘇格蘭場審問你,今天我要代表其他人審問?!?p> “代表其他人?”霍爾一臉不屑地說到。
“對,代表阿芙拉,艾達,塞西莉亞,甚至是安格里斯?!?p> “你在說什么胡話呢?”霍爾嘲諷到。
“為什么要動手殺害阿芙拉,根據(jù)你的過去,我想你找阿芙拉只是為了錢財。”
“我說過了,我沒有殺阿芙拉。”
“是嗎?可安格里斯不是這樣說的。他說是你們兩個合謀殺死的阿芙拉,但動手的是你,偽裝現(xiàn)場的也是你,他只是幫你搭把手而已。”
“胡說!”霍爾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
“胡說?你的意思是安格里斯沒有參與犯罪,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個人干的?”
“呵,這該死的偽君子?!被魻栭_始自言自語到。
“所以你承認了?”
“我可沒承認!”
“得了吧,其實我們已經(jīng)找到一個人證,你們都跑不了了,我們只是想知道這件案子的主謀到底是誰?!?p> 黃昶說完向道爾探員使了一個眼色。
“真是個不死心的家伙。”道爾說完便走出房間。
“你們想干什么?”
“不要緊張,他只是去拿一樣?xùn)|西。其實我說實話,你們早就反目成仇了,不是嗎?安格里斯一到蘇格蘭場就全都說了出來,甚至連兇器藏在哪里都告訴了我們,這不是你一直想找的嗎?”
聽到這里,霍爾猛地抬起頭看著黃昶,想說些什么卻又咽了回去。房間里沉默了半天,霍爾的視線一直飄忽不定,坐在那里也如坐針氈。
“嘿,伙計,我把東西帶來了?!钡罓柲弥鴥雌髯吡诉M來。
這一瞬間,霍爾的情緒像是失控一般,“不是我!都是他干的!是安格里斯!是他說阿芙拉背叛了我們兩個,我們需要給她制裁,所有計劃都是他出的。當時我不想動手的,是他逼我的!”霍爾歇斯底里地吼到。
黃昶和道爾相視一笑,“那么安格里斯是怎么逼你的呢?他又是怎么計劃的呢?他,在此次犯罪中又干了些什么?!秉S昶說到。
“當時我只是想找阿芙拉要點錢,我的日子太難過了,我沒想過會殺了阿芙拉,我曾那么愛她。”
“你們都說過相同的話,可你們最后做的事呢?”黃昶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死死地盯著霍爾不放,最后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好了,別廢話了,直接說重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