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天安市境內(nèi)的一處荒地,在荒無人煙的地界,一個男人靜靜地躺在土堆上,遠處的天際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在幾個小時后,這片荒涼的地界將迎來陽光的愛撫。
初春的天氣極度寒冷,薛墨睜開眼睛,溫暖的陽光照耀在自己的臉頰上,與此同時他的手臂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他扭頭看向自己的手臂,袖子被人挽起來,一個紅色的烙印深深地嵌入他的皮膚,是一個“七”字。這個烙印他記得,就是那些兇殺案的死者最后收到的通牒。
薛墨這兩個月來偵辦兇殺案,三起案件都有著極度的相似性,被人烙上烙印,等候七天,必死無疑。沒想到這次居然輪到了他自己,想想也是搞笑,大名鼎鼎的刑偵隊長居然被人偷偷烙上了烙印,自己都不知道是誰干的,這說出去恐怕會讓他的隊員笑話他一輩子,然而正是由于有這樣厲害的對手存在,才讓他連折了兩員大將,這個兇手類似于《電鋸驚魂》中的那個殺人犯,以看著別人玩著游戲去死而感到快樂和滿足。
他努力回憶著自己這幾天來的所有行動,這可能是他離兇手最近的一次,如果這次都不能查到蛛絲馬跡,那么他就真成了廢物了。
薛墨三天前接到天安市當?shù)氐膱蟀?,天安市的刑警隊員稱出現(xiàn)了一起與望北市和月桑市相似的案件,要求并案調(diào)查,死者為男性,死亡七天前曾被人烙上“七”字,而且還收到了這樣一段話”你還有七天的生命,好好陪陪你的家人吧!“想到這里,薛墨拿出自己的手機,亮起屏幕的那一刻,他驚呆了。
屏幕上正是他想到的這句話:“你還有七天的生命,好好陪陪你的家人吧!”這句話被人輸進了他手機中的記事本中,時間是2019年5月1日的00:00:00,這個時間甚至分毫不差到了0秒內(nèi)。
在挾持刑警隊長之后,還能如此鎮(zhèn)定細致地將自己的犯罪標志存入警察的手機中,可見兇手的心理素質(zhì)之強,令他這個有著多年辦案經(jīng)驗的刑警隊長都有些膽寒。更恐怖的是兇手沒有在他昏迷時直接要了他的命,而是要他等七天后按照兇手的安排去死。
薛墨在膽寒的同時,細細回憶起自己昨天晚上的經(jīng)歷,他在收到天安市警察局的通知之后火速趕往了這里的案發(fā)現(xiàn)場,這里是天安市郊外一個廢棄的工地,死者是一名看門的老頭,大概50歲左右,名叫王照輝。
天安市警察局的死者檔案上清清楚楚地寫著:“死因,心肌梗塞”。假如死者只有這條信息基本可以判定他為正常死亡了,可是兇手仿佛很怕警察局誤以為他是自然死亡一樣,特意在他的手臂上烙上了”七“,手機記事本上寫下了”你還有七天的生命,好好陪陪你的家人吧!“這句話。
假如不是有這兩條線索,任何人都不會將三起兇殺案聯(lián)想到一起。
“是兇手太過囂張?還是另有隱情?”薛墨想著,仿佛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也將在七天后即將死亡這件事情。天安市警察局的副局長岳建華是自己的老上司,早在他剛剛大學進入刑警隊的時候,岳建華就是他的隊長,一晃八年過去了,岳建華調(diào)任至天安市警察局任命副局長,自己也成了能夠獨當一面的刑警隊隊長。
只是這刑警隊隊長實在干的有些窩囊,剛剛上任沒幾天,兇手還未抓到,自己倒先中了槍,不僅被人打暈,還在手臂上烙了記號,這對于薛墨來講簡直是奇恥大辱。
薛墨站起身來看了看周圍的泥土,居然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腳印,他昨天晚上到達案發(fā)現(xiàn)場,天安市警察局的人在現(xiàn)場忙成一團,他也不好直接去現(xiàn)場干預調(diào)查,干脆在現(xiàn)場溜了一圈之后,問了問詳細情況,便跑到工地后面抽煙去了。
要不是老上司打點,天安市刑警隊的人都要把他當成兇手了,畢竟哪有其他市區(qū)發(fā)生人命案,隔壁市警察局刑警隊隊長先出動的先例。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著急,剛當上刑警隊隊長沒幾天,望北市便出了兩起人命案,這都兩個月了,案情沒有絲毫進展不說,月桑市和天安市都發(fā)生了人命案,從現(xiàn)場的痕跡判斷,這四起很可能是同一人所為,自己一個管轄區(qū)沒及時破案造成其他兩個臨市發(fā)生了更嚴重的命案,他萬死莫贖。
昨天晚上下了大雨,這場大雨可能把現(xiàn)場所有的痕跡都給清理掉了。那么越是這樣,周邊的泥土越不可能留下自己的腳印,唯一的可能便是這個腳印是雨停之后留下的,可是自己總不能是夢游來到這里的吧!薛墨看著深入泥地里的腳印陷入了沉思,從腳印留下的深度來看,這個腳印絕不可能是一個只有75公斤的成年人留下的,也就是說兇手穿上了自己的鞋把自己背到了這里??墒撬窃趺措x開的呢?
薛墨產(chǎn)生了困惑,他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除了那一長串的腳印以外,再無其他線索。薛墨順著自己的腳印一直走去,穿過一片田地,他來到了案發(fā)的工地。而腳印的源頭正是他抽煙的地方,地上還散落著被雨水浸泡過的煙頭,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線索。
薛墨有些不甘,自己一個刑警隊長被兇犯耍到了這種地步,他還是頭一次遇到。他順著腳印又回到了自己躺著的荒地上,四周空曠無垠,僅有十米外的一顆大榕樹杵在那里。
“總不會有人立定跳遠能夠跳十幾米跳到那棵大榕樹上吧!”薛墨想著感覺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并沒有被砸壞,只是腫起了一個大包。他拍了拍自己的頭,在周圍轉(zhuǎn)了半天再無任何發(fā)現(xiàn)。
回到天安市警察局,他還是第一時間將自己的遭遇告訴了自己的老上司,畢竟是自己的老上司,在他面前丟臉也不算什么丟人的事情,更何況還能讓他給自己出出主意,薛墨將自己的遭遇告訴了岳建華。
沒想到岳建華聽到后竟然勃然大怒:“這個兇手居然敢如此藐視律法的威嚴!我這就向上申請?zhí)暨x三市的精英骨干來組織專門的隊伍調(diào)查這三起殺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