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就這么定了吧,回頭我再和方進(jìn)士好好商量商量,再派個人來敲定敲定?!闭f完那人施施然地走了,這人是完全不聽自己的威脅。,留下一屋的人大眼瞪小眼兒。
“能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嗎?”我的脾氣在一點(diǎn)點(diǎn)地積聚。
“事情還沒一撇兒呢,現(xiàn)在說什么也沒用?我回去了!”我那黑塔似的舅舅,也跟著那人追了出去。我又一次地被人完全忽視,我人微言輕到這種地步,是可忍孰不可忍!
“去里屋呆著去吧,別一天到晚東跑西顛,這么大個姑娘還爬草垛子,像什么話?”我那便宜老娘還沒等我說話,便將我打發(fā)了出去,看她那龍行虎步的模樣,也像是知禮儀的?竟教訓(xùn)起人來了,不由一陣好笑,算了既然大家都不打算知會我一聲,看來這陰謀還不小。
看著一屋子的破破爛爛,這一定是想將我拿去換錢,若是如此,他們可是打錯算盤了。
“五妹,吃飯了!”一聽到吃飯,我一下子來了精神,這實在不能怨我。若連一日三餐都不能保證,誰還會對生活抱有希望?
“來啦!”我那四姐羅枝只比我大一歲,長得也不十分水靈,當(dāng)然在這個家里,唯一長得能拿得出手的,還就是我那壯碩的老娘馮氏,其他人都跟豆芽菜似的,長得瘦瘦弱弱。
你們還別不信??粗菆F(tuán)團(tuán)坐的一桌子人,個個吃相斯文,唯獨(dú)我這個老娘和餓死鬼投胎似的,護(hù)食得厲害,在這種年月,竟能吃出這種體形,可見一斑。
“在發(fā)什么呆???再不吃,就都被你娘給吃光了,到時侯連菜湯都沒得喝!”阿爹羅青山夾了一快子菜到我的碗里,憨厚的臉上顯出一絲無奈。
我抬頭一看,可不是,大家看著吃相斯文,但有長期吃食被搶的經(jīng)驗,所以個個下手都不慢,否則豈不是被活活餓死。
我估計原主就是這么被餓死的,在原主的記憶里,這貨從來就沒吃過一頓飽飯。由于餓得狠了,最后連床都下不了,被我這異世靈魂給搶了身體。
好不容易搶奪完成,正準(zhǔn)備掙扎著要起來時,我這便宜老娘馮氏在院子里大呼小叫,由于久不見回應(yīng)來了火氣,將我拽下床,拉到水缸旁,粗爆地將我的頭按在了水里,意思是讓我徹底清醒清醒。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那傻丫徹底地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是對這個母親徹底地絕望了吧!否則一開始我還能感應(yīng)到她,后來就一絲感知也沒有了。
在我被按入水中的一剎那,我分明看到了恐懼與絕望。雖然是這個老娘讓我完全擁有了這個身份,可我卻對她無感,也許還帶有羅丫丫的憎恨吧!
得虧了當(dāng)時一家子老老小小剛從外面回來,將我救下,才沒將我這剛穿過來的異世靈魂再次扼殺在搖籃里。
“五妹怎么比以前還呆傻呀?動不動就沒了反應(yīng),莫不是傷了腦子?”大哥羅樹也接了腔,“阿娘,你那天是不是讓五妹嗆到水啦,否則腦子怎么老不好使,總是在發(fā)呆?”
大哥帶著憨憨的語氣,說出的話能氣得人吐血,我一臉無語地看著這夯貨。
我一聽這個氣呀,你關(guān)心人可以,但也不能這么損人啦!大哥,你腦子才進(jìn)水了呢。
“沒有的事,你看看她今天對你舅舅說的那些話,可是不像糊涂的,我倒是覺得她比以前聰明多了!”
我這老娘竟然還在洋洋得意,我氣得七竅生煙,這是什么媽呀,真是世上僅見!
好想前世的爸媽。思念就像潮水一樣向我涌來,一甩筷子,就又沖出了家門。
“行了,你們還有完沒完?吃飯也堵不住你們的嘴!你...”后面的話被我關(guān)在了門里,就這樣,我又一次在村里來回晃蕩起來。
正是晚春時節(jié),到處都是郁郁蔥蔥,風(fēng)裹挾著溫度,一點(diǎn)點(diǎn)地?fù)嵛恐业哪?,我的心漸漸平靜下來。我又一次小心翼翼地爬到了草垛子上,轉(zhuǎn)身望著村后的大山,眼睛慢慢變得幽深起來。
我這樣望著那片大山,已經(jīng)好幾天了。再怎么翻江倒海,我都沒敢踏進(jìn)去一步。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那里有真相,有我想知道的真相。
我來到這里好些天了,多少了解些情況,這里地理環(huán)境和前世一樣,但卻是典型的古代,一切現(xiàn)代設(shè)施消失不見,當(dāng)然我的故鄉(xiāng)老家并沒有多少現(xiàn)代設(shè)施,但像這樣連個電燈電話手機(jī)卻沒有,這還有什么好說的。穿越了唄!
一向神經(jīng)大條的自己見到這種情況,也沒多少感情波動。畢竟自己無辜枉死,再活過來,還有前世記憶,那只能有一個解釋!
“傻丫,你怎么又在這兒坐著,你娘又在那兒喊呢,再不應(yīng)承她,回去不打你?”我抬頭望了過來,是同村的李嬸,我并沒說話,本身在自己的記憶里,羅丫丫說話就很少,是個典型的悶葫蘆,還是個沉默形的傻子。
這具身體原主是個傻子,真沒有多少記憶可供參考。一直渾渾噩噩地活著,實在不知年代幾何!
但我并不關(guān)注這些,傻子好啊,做任意怪異的事,或行為反常,都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最多是認(rèn)為病有所好轉(zhuǎn),或者病情有所變異,誰還管這個。
再說那個李嬸見我沒有理她,只得無奈地?fù)u了搖頭,扛著鋤頭施施然地走了。
我抬頭望了望那刺目的太陽,又望了望那讓我熟悉的大山,看了看周圍沒什么人,在這寂靜的午后,烈陽將人們都封鎖在了家里。
我再次從草垛子上跳了下來,向著那讓我無比恐懼又無比期待的山頭跑去。
周圍的樹木郁郁蔥蔥,似乎比前世更加濃密,也更蒼翠高大。
那條上山的路彎彎曲曲的,隱蔽在濃郁的草叢中,不仔細(xì)找,你絕對不會發(fā)現(xiàn)它的存在。
我順手折了兩根低矮的灌木枝。一根向前探著路,一根作防護(hù),就這樣敲敲打打來到了山頂上。
這座山頂,并不像前世那么平坦,周圍長滿了深淺不一的草叢。但奇怪的是,那草叢仿佛是按照一種圖形在生長的,疏密有度,深淺不一。
我慢慢蹲了下來,拿著木棍子照著那個圖形畫了起來。不一會兒,我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那幅圖竟然是一副九宮八卦圖。
研究來研究去,手指不斷的在八卦圖上游走,卻一無所獲。我不由氣惱起來,一把揪住那濃密的鋸齒草,發(fā)狠似的一扯,手指破了,有液體滴滴答答地流了出來。
那液體越流越快,越流越快,就在我的血快流干的時候,我轟然倒地,不省人事...
輕雨寒梅
新書,求評求推薦票!謝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