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好姐妹（1）

　　聰明是一種天賦，而善良是一種選擇。——杰夫?貝索斯

　　高冷教練話賊少、啦啦隊長開口像蚊子叫、王牌隊長只有一份發(fā)言稿。

　　這是在全國中學(xué)范圍的足球隊中都流傳甚廣的“南葛中學(xué)三寶”，簡稱官方稱謂。事實上，在南葛中學(xué)足球部內(nèi)部，還有一種不足為外人道的“南葛中學(xué)三姐”說法，又被稱為“南葛中學(xué)三巨頭”。

　　該種說法只在男生部員們之間流傳，據(jù)說是這么說的：

　　大姐大西本尤佳莉，管錢的，一雙賊精明的單眼皮只愛瞄帥哥，凡人不入她眼。人稱鐵母雞，口頭禪是“總理大臣也不能欠我任何東西！”

　　大姐頭中澤早苗，管事的，號稱八爪章魚，但是心長得偏，八只手都只管大空翼一個人的事。有什么要求，先拜托翼去跟她說，準保成！

　　大小姐秋庭露華，管人的，一肚子壞水，外號“女王子”。然其行事與思維方式一樣骨骼清奇，恐怕這學(xué)校里的所有男生都是hold不住的。

　　出于種種原因，以上三條堪稱經(jīng)典的描述，只能在足球部各年級的男部員間流傳，女部員、包括傳言主體的三巨頭在內(nèi)，都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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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正式上課日，學(xué)生們紛紛起了早床，趕在上課鈴打響前去看分班結(jié)果。石崎與來生等人在半路遇見，結(jié)伴走來，興高采烈地說著短暫的冬季選拔賽經(jīng)歷，說著說著就聊到了翼。對于翼剛一結(jié)束決賽便馬不停蹄地去九州參加集訓(xùn)，來生表示，這樣的運動量他三天就會累垮，這幾年，他們一直都很努力，但翼的運動能力仿佛像吃了生長素一般突飛猛進，甩開同齡人一大截！還真沒辜負他“足球小子”的綽號??！

　　氣氛有些黯然，井澤連忙說起今年夏季參加全國大賽的事情，特別提到南葛中學(xué)又來了幾個較為突出的一年級生，他們也可以培養(yǎng)一些新生力量了。全國三連霸近在咫尺！

　　“大家早！”

　　轉(zhuǎn)過拐角，通往學(xué)校的最后一條巷子上，一個留著娃娃短發(fā)、身著紅色冬季校服的女生已經(jīng)來到校門前，微笑著沖他們打招呼。

　　“經(jīng)理早呀！”來生高高地抬起手，石崎馬上迎上去，對早苗齜牙一笑：“啊，是經(jīng)理啊~是不是很失望呀？”

　　早苗不解地看著他：“阿了，你說什么？”

　　“今天是第一天上課，翼君恐怕沒辦法來啦！”石崎瞇著一雙眼詭異地笑，兩顆小圓瞳孔閃閃發(fā)亮，“剛接到電話，他才上車，起碼要過了中午才會到南葛市呢?！?p>　　早苗聽到翼的名字，表情有點兒不自在，順口問：“那又怎樣？”

　　石崎大模大樣地碰碰早苗的肩膀，大笑著說：“別裝蒜——”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早苗一撇嘴，不等石崎把話說完，立刻快步跑開了。

　　石崎等人一起放聲大笑：“哈哈哈，大姐頭害羞啦！”

　　“沒想到，還真是女大十八變啊?！本疂赏缑绲谋秤靶χf，“誰能想到那個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大姐頭，一上中學(xué)居然這么有女人味了！”

　　“不過，她愛慕翼君，始終還是不變……哎呀??！”石崎話剛說了一半，下半句變成了一聲嚎叫。自行車響鈴聲伴隨著女孩子水靈靈脆生生的聲音從男生們背后傳來：“嘿！”

　　不用回頭去確認，嗓音有這種底氣的女孩子手臂絕對有力。

　　“早啊，頭號經(jīng)理！”大川學(xué)笑著大聲打招呼。

　　“你干嘛一大早就打我，頭號經(jīng)理！”石崎咬牙切齒，剛剛騎車經(jīng)過他身邊的露華在校服外面加了一件可愛的奶白色棒球服，長裙下仍穿著打底棉褲襪，顯得精神十足。剛才單腳支地，把一整盒紙包裝牛奶扔到石崎的頭上，用輕快的語調(diào)笑著說：“一大早就欺負早苗，本小姐要替天行道?！?p>　　“誰——”石崎揮舞著盒子只說了兩個音節(jié)，便被高杉真吾伸出雙臂握住他的兩條胳膊，讓他動彈不得，同時四、五雙手紛紛摁在盒子上，傳來呲啦呲啦撕紙的聲音。

　　“澳洲產(chǎn)的，沒喝過！快拆快拆，見者有份！”

　　“我要兩包！”

　　“別搶——別搶啦！我來分哪！”眼看著資源要被人奪去，石崎已經(jīng)顧不得哀嚎，手忙腳亂將牛奶護住。

　　露華把自行車停好，看著公告欄前聚集起的三年級同學(xué)，隨后趕來的森崎和長野也加入了搶牛奶的行列。她帶來的利樂包牛奶，三年級成員每人一份綽綽有余，但人手兩包就不夠分了，況且不知為什么，這些男生喜歡搶東西吃，大庭廣眾之下，讓其他同學(xué)和老師看到似乎……不太好。

　　于是露華高聲喊道：“高杉君，你個子高，報一下大家都在哪個班？”

　　搶到兩包牛奶的高杉帶頭，男生們喝著牛奶，三步并作兩步擠上前去看公告欄。露華早已知曉了分班結(jié)果，便退后一步等著。她用余光瞅到早苗盯著大白板，目光如掃描儀一般上下掃動，掃到B組男生的名單時突然凝固了；隨后雙眼又變成了聚光燈，緊張地一個個打量著B組女生名單；再然后聚光燈變成了心心眼，嘴角也綻開了微笑，知道她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希望看到的東西。

　　早苗轉(zhuǎn)過身來，正要對露華說話，站在后面的石崎突然大聲說：“誒，真巧！我們都是B組！”

　　“我們？”露華明知故問。

　　“你，我，翼君和經(jīng)理！”石崎用胳膊肘碰碰早苗，“看把你美的！跟我一個班就這么開心？”

　　“才不是因為跟你同班！”早苗回過頭吐吐舌頭，話音未落，臉頰已緋紅一片。而石崎故意湊近了些，刨根問底：“是嗎？瞧瞧你的臉，都樂開花了——那是跟誰呀？”

　　“你……真討厭！”早苗氣得掄著書包、追著石崎滿操場跑，露華和看熱鬧的足球部成員們笑個不住，誰都沒想阻止。

　　升入國中以來，不知是因為進入青春期、荷爾蒙分泌改變導(dǎo)致，還是受到身邊的女生們影響，早苗在國一的第一學(xué)期內(nèi)完成了華麗的性格蛻變，愛做手工、烹飪技藝長進，還有些敏感和憂郁，與六年級時幾乎是判若兩人。

　　露華喜歡觀察早苗，尤其是當她獨處時，那生動變化的表情就像一卷會自動演播的連環(huán)畫冊。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早苗的大姐頭脾氣發(fā)作了。

　　（第二章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