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批鐵甲兮 垮長刀
“咦？”
剛剛過足了癮的天明在即將走出武庫的時候，見到天青這貨十分騷包的穿著玄鐵鎧，頭戴魚鱗胄，身后負(fù)著一柄斬馬劍，那腰帶上的“象鼻”系著一袋飛戟和一柄二十煉繯首短刀！
你妹，這不是跟他一樣嘛？
兩人一見面，就像爭斗的公雞一樣彼此不對眼。
“看什么看！沒見過我這么帥的造型??！”
天青一臉的嘚瑟，天明白了他一眼輕聲附耳道“你眼瞎嗎？老子一身銳士套裝只會比你這個鼻涕蟲更帥！”
“你?！?p> 天青不敢大聲嚷嚷，要是他鼻涕蟲的外號傳播出去那可就丟人丟大發(fā)了呀！
“看不出來，你小子也能得甲等！”
“那是自然，我家傳的劍術(shù)其是等閑，等去了北郡都尉府參加大考定要你好看！”
“呵呵。”
兩人惡狠狠的彼此瞪了一眼，跟在衛(wèi)士的身后走出了武庫。
不多時，兩人就被領(lǐng)去一處后勤倉庫，甚至還有專門的兩名輔兵幫助他們打理被褥、棉衣等雜物。
這待遇就是不同啊！
那兩名輔兵是羨慕妒忌恨啊，他們是這一次應(yīng)招募兵而來。
可惜他們的成績很爛，只得了丁等。
丁等就是最爛的，連當(dāng)正兵的資格都沒有，需好生訓(xùn)練考得丙等才有成為正兵的資格。
“咚咚咚。”
鼓聲敲響，眾人來到大營校場被安排分批進(jìn)入食堂吃食。
“哈哈哈，天青大哥你這一次得了甲等成為銳士以后一定要多多關(guān)照小弟??！”
“是啊天青大哥，你好厲害??！”
“天青老弟，以后我們都以你馬首是瞻了呀！”
一眾云氏子弟圍在天青身旁不斷恭維和拍馬屁，那個羨慕妒忌恨啊。
此次小考云氏子弟大多數(shù)都是丙等混個弩手和刀盾兵，前途跟銳士是無法相比的。
“好說好說，我云天青其他不說就是比起某個高冷的二百五講義氣！”
天青不懷好意的挑釁天明。
“幼稚！”
天明不屑一顧，眼下只想快點(diǎn)到北軍都尉府一展拳腳。
吃完飯后，眾人休息了片刻。
此時整個大營都在忙碌，很多輜重和物資都需要籌備，北軍都尉府是不負(fù)責(zé)后勤雜物的，需要各縣的武庫自己承擔(dān)。
半個時辰過后
“咚咚咚?！?p> 新兵們聚集在校場被重新分組，騎兵和服過兵役的老卒編制一隊，刀盾兵、弩手同樣如此，唯一比較特殊的是天青和天明這等榮獲甲等的兵種。
整個大營只有天明和天青兩名甲等成績的步軍銳士，不僅不需要長途跋涉，還有代步軍馬騎乘，自身的物資還有專門的后勤兵負(fù)責(zé)。
“出發(fā)！”
張野大手一揮，就有專門的旗手揮舞旗幟。
“咚咚咚?！?p> 出軍鼓雄厚高亮，讓一眾漢軍情不自禁高聲相和。
“批鐵甲兮，挎長刀。與子征戰(zhàn)兮，路漫長?！?p> “同敵愾兮，共死生。與子征戰(zhàn)兮，心不怠?！?p> “踏燕然兮，逐胡兒。與子征戰(zhàn)兮，歌無畏！”
長長軍伍，漫漫歌聲。
歌聲蒼勁有力，充斥著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的勇決氣概！
這首歌，每一句都象征著大漢一段可歌可泣的歷史。
天明雖是轉(zhuǎn)生重生，可這些年他早已經(jīng)融入這方世界，受此方水土哺育！他前生是漢人，今生亦是漢魂！
有人說漢武帝偉大，有人說霍去病偉大，有人說衛(wèi)青偉大，有人說李廣等大漢將領(lǐng)偉大！
可天明覺得，如果沒有大漢士卒不懼生死、不計榮辱，為大漢開疆?dāng)U土征戰(zhàn)沙場，縱有名將又其會有這等的輝煌？
兩個時辰之后，隊伍達(dá)到北地長城古道休整。
天青嘴角一斜來到天明身旁用手肘捅了捅他，嬉笑道“喂，你跟胖丫到底是啥關(guān)系呀？說說嘛，我保證不告訴其他人。”
天明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說過了，我只是認(rèn)識她，在她家買饅頭而已！”
“哈哈哈，買饅頭會那么激動那么熱情的來歡送你嗎？我看人家八成是喜歡你呀，要不你就從了？”
“滾！”
兩人笑罵間，兩名輔兵取來清水和干餅。
天青毫不客氣的接過啃了一口，看了古城墻一眼邪笑道“聽說靈武縣有來至西域的美人，長像跟漢女大為不同，而且十分柔順和乖巧不知真假。”
這時一名年長的云氏族人來到身旁和善道“這靈武縣可比我們富平縣繁華多了，不僅有西域美人?！?p> “而且被稱為塞上江南，氣候于我們這邊大為不同，乃大漢絲綢之路主道，聽說北軍長水營就常年駐扎靈武要塞抵御來至羌人和匈奴人的沖擊?！?p> “哦，是嗎？”
天青臉上露出好奇的眼色。
“哈哈。那是當(dāng)然！”
“這靈武縣北上黃河可達(dá)朔方、九原，南下可到關(guān)中、川蜀，歷代都是兵家必爭之地?！?p> “我們出了這長城古道，要走八百里的荒漠戈壁才能達(dá)到靈武縣地界?！?p> “那里氣候類似江南，不僅土地肥美、物資豐富還被稱為小關(guān)中?！?p> “哦哦?！?p> 當(dāng)下，一眾人坐在一起天南地北的胡吹海吹，時不時說一些葷話引出大聲哄笑。
不知不覺中就拉近了彼此間的關(guān)系，當(dāng)然凡事都有列外。
此刻，煌煌大日下，天明站在古長城上放眼看去一片荒涼。
恍惚間，有一種蒼莽大地古樸渾厚的氣息撲面而來。遠(yuǎn)古華夏先祖就是在這樣的荒涼中艱難的掙扎和生存，讓他內(nèi)心生出一股天地浩瀚，而人力渺小的感慨。
“嗚?！?p> 渾厚的號角聲響起。
隊伍再次重整，天明亦隨之下了古城進(jìn)入隊伍之中。
浩蕩軍歌再次響徹長空，眾人跟著北軍都尉府前來的新兵校尉一路要走八百里荒地。
他們將面臨缺水缺糧，風(fēng)餐露宿，乃至面對羌人來襲等一系列事件。
這是大漢軍隊常年出征塞外遺留下來的傳統(tǒng)，也是所有大漢軍人都要面臨的難題。
故而，北地古道也被稱為新兵過道，乃是漢軍傳統(tǒng)的歷練之處。
“呼呼?！?p> 風(fēng)沙呼嘯的吹著，不時打來一些沙子進(jìn)入士卒的眼里，這時就需要用紅布遮住臉面，防止風(fēng)沙侵襲。
天明騎在一匹河西軍馬上，抬頭望向天空。
大日漸漸從西邊落下，漫長古道上一條蜿蜒如長蛇的隊伍徐徐推進(jìn)。
黃昏臨近，隊伍來到了一處荒山下扎營。
老兵們不斷呵斥和指揮著新兵們認(rèn)真學(xué)習(xí)扎營的技巧和過程，后勤兵找了個地方開始生火煮飯。
天氣開始變得陰冷，夜幕漸漸降臨大地。
吃過晚飯之后，所有人都被禁止活動，不允許外出營地。
“好美的星星?！?p> 天明仰躺在一處草堆上，雙目有些迷離的看著星空。
“不知道這片星空的彼岸是否有另一個地球？我的故鄉(xiāng)？”
沙沙。。
天青撒了一泡尿從角落里走了出來，他聽到天明的嘀咕一屁股做到他身邊。
大咧咧道“什么星空的彼岸，什么故鄉(xiāng)？不就是星星嗎？聽說星星上都住著神仙，還有一個特別美麗的女仙叫做恒娥，你說我要是飛到天上去能不能見到她？”
天明白了他一眼，都不想塔里他。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我告訴你，老子將來要是發(fā)達(dá)了指不定能肉身成圣，飛到天上去娶個仙女做老婆。”
天明無力吐糟，面無表情道“等你什么時候成為將軍，有資格去人皇武庫在說什么肉身成圣的葷話吧。”
“哼！別看不起人，這一次我可是用劍術(shù)打敗了九名同袍，得了甲等成績！將來我一定能成為一代劍圣！”
天青臉上莫名露出一股自信，精神奕奕，神采飛揚(yáng)。
“不用將來了，你現(xiàn)在就可以成為賤圣。”
“什么意思？”
“早點(diǎn)洗洗睡吧，說不定夢想成真了呢。”
天明閉上了眼睛，不在搭理他。
“喂，不要告訴我你要睡在外頭？”
。。。。
天青氣結(jié)，惱怒成怒道“臭脾氣，凍死活該！”
說罷，轉(zhuǎn)身進(jìn)了自身的營帳。
天明嘴角一斜叼著一根干草，體內(nèi)天殘魔氣涌動不斷吸收著無處不在的陰冷寒氣！
這些陰冷寒氣在對天明身體造成凍傷的同時，也會刺激天殘魔氣吸收和煉化寒氣，誰讓天殘魔功本身就是不合常理的自虐性功法呢？
一夜無言
“咚咚咚。”
天色還處于蒙蒙亮，大營的鼓聲就已經(jīng)被敲響，所有人都被督促著起身幫忙收拾行李，
天明等人也不例外。
很快，眾人被分到了一口熱湯和干餅就開始繼續(xù)上路。
漫漫黃沙，悠悠古道。
“批鐵甲兮，挎長刀。與子征戰(zhàn)兮，路漫長?！?p> “同敵愾兮，共死生。與子征戰(zhàn)兮，心不怠?！?p> “踏燕然兮，逐胡兒。與子征戰(zhàn)兮，歌無畏！”
渾厚的大漢軍歌在荒涼的古道上響徹長空，所有人都在調(diào)整自己的心態(tài)和情緒，并且慢慢于融入集體中變得默契和友善。
從天空俯視而下，就會發(fā)現(xiàn)飄揚(yáng)的朱紅獵旗飛揚(yáng)，漢軍就如同一條長龍從富平縣長城古道出發(fā)，途徑八百里向著靈武縣進(jìn)發(fā)。
備注：長水營原指駐扎在長水縣的胡騎，有專門的長水校尉統(tǒng)領(lǐng)，歷代為漢帝親信，是大漢最精銳的騎兵部隊之一。
本書中的長水營指的是水軍，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本書中的長水營指的是水軍！
本書中的長水營指的是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