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你強他就弱
踏踏踏
城西大營內(nèi)甲胄兵甲的鏗鏘聲越來越近。
“你便是軍候天明?將手令和令書拿來。”
臨戎都尉任進帶著一干親兵來到營前,他神態(tài)傲慢的來到天明身前張開手來示意天明呈上手令和令書。
“你!”
天青被其傲慢的態(tài)度激怒忍不住就要破口大罵,好在曹興及時將其拉住。
“這位都尉還請出示符節(jié)?!?p> 天明并沒有馬上將東西交出,而是平淡一問。
任進惱怒不屑的大聲道“大膽,你區(qū)區(qū)一個軍候也敢于本都尉如此說話?莫不是要以下犯上!”
“嗆嗆?!?p> 其身后的數(shù)十名親兵立刻拔出腰間長刀神色不善的看著天明等人。
“都尉,請出示符節(jié)?!?p> 天明不為所動只是目光一凜,重復并且咬重了音說道。
原本有些惱怒的天青此刻也終于冷靜下來,不僅沒有了怒色反而神態(tài)越加冰冷。
其身后五百銳士全部面無表情,可眉宇間卻有一股凌厲的殺機正在醞釀!
“你!”
任進真怒了!
可他反而不敢太過火了,尤其是銳士那種含而不發(fā)的凌厲殺機驚的他心驚肉跳,他可是地道的三流武將,一身罡氣修為十分雄厚,冥冥中更有一種直覺告訴他一旦不慎他將有性命之危!
“吾最后問一次,都尉你的符節(jié)可在?”
天明目光越加冷冽,有一種凌厲的煞氣涌現(xiàn)而出,硬生生的將任進的氣勢給壓了下去。
“本都尉自然有符節(jié)只是放在大營里頭而已!難道這你也要管?”
“本都尉要求你們先出示手令、書令乃是正當要求,爾等莫非要違反軍令?”
任進氣勢一弱,說話的語氣和神態(tài)都開始軟下來。
“都尉,吾最后重申一次,倘若你無法出示符節(jié),本軍候有理由懷疑你的身份有問題!”
“莫要言之不預!”
“你!”
任進大怒十分的窩火,可內(nèi)心卻越加冷靜。
他知道自己失算了!
符節(jié)有很多種對于他這種兩千石的地方中高級武官來說,通常都要隨身攜帶一種或者兩種符節(jié)。
一種是代表身份的符節(jié),一種是調(diào)動部隊和發(fā)布命令的符節(jié)。
前者,對沒有品級的士卒或者低級武官來說是用軍牌來體現(xiàn)。
后者,校尉級別才有的東西,一般來說有金銀銅三種符節(jié),常用的符節(jié)用虎符、雀符等。
“左右,到營帳取吾銅符。”
“諾!”
任進咬牙切齒的說道,隨后轉(zhuǎn)身怒吼道“還不把兵器收起來,對同袍亮兵器不夠丟人嗎?”
“諾!”
一干親兵臉色一僵聽言立刻收起了兵器,任進冷著臉不時打量天明仿佛要將他的形象深深的刻入腦海之中。
半刻中后
烈陽高照,眾銳士汗流浹背不動如山。
反觀任進的親兵們都開始不自然的動起來,發(fā)出清脆的甲胄碰撞聲,如此高下立判。
“都尉!”
兩名親兵取回任進的符節(jié)匆匆趕來,將符節(jié)呈到任進身前。
“給我干什么?交給這位軍候大爺!”
任進冷眼熱嘲道,顯然對天明落他的面子很在意。
“軍候!”
兩名親兵臉色不堪,可還是將符節(jié)交給天明。
“多謝”
天明沒有擺架子淡然的道了一聲謝,斜眼看了任進一眼透露出一股鄙視的意味,顯然他對任進這種對麾下的態(tài)度很不屑。
符節(jié)表面上似乎沒有什么奇特,僅僅只是一個普通的半面銅虎。
可這半面大有講究,整體的銅虎有兩面!和在一起就可以調(diào)遣所有郡兵,一面在朝廷內(nèi)部一面在都尉手中。
這一面虎符的半面上刻著都尉的名字和官職泛著一絲流光有著莫名的偉力閃爍,是無法仿造的。
虎符足下有半面印章,這半面印章蓋上令書可以調(diào)動地方郡兵參與邊界防守,若于朝廷賜予的虎符相合,則可以調(diào)動兵馬做任何事情。
“任都尉,請接手令和書令?!?p> 天明將東西交給曹興,曹興上前幾步將兩件東西遞到任進身前。
這手令乃是匈奴中郎將的命令,書令這是有朝廷太尉內(nèi)府蓋章下的軍令,有了這兩道命令銳士營就可以臨時接管臨戎縣的郡兵一切軍務(wù)。
“呵呵,這手書確實授權(quán)葉校尉來接管兵營事宜,可你區(qū)區(qū)一個軍候竟敢?guī)е至詈蜁钋皝碚媸谴竽懀 ?p> “若葉校尉不親臨,爾等休想踏進臨戎兵營半步!”
任進看完手令之后心頭一亮,態(tài)度十分強硬、冷眼怒斥絲毫不給天明任何面子。
“這么說,任都尉是要抗令不尊咯?”
天明嘴角一邪露出一絲微笑,右手放在背后將棕色的蠶絲布取下,露出斬馬劍在陽光照射下寒光四射的耀眼劍光。
“你。。。你想干什么?你要以下犯上不成?你們!你們瘋了嗎!”
任進慌了!
他能不慌嗎?他不慌才不正常好吧!
這可是大漢最精銳的銳士??!而且這云軍候據(jù)說還是這一屆勇冠三軍的冠軍銳士,他這等靠關(guān)系上位的三流武將豈能不驚?
尤其是天明那嘴角邊的一絲冷笑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怖和邪異,讓任進本能的膽寒忍不住退后兩步驚慌喝止。
“任都尉,方才吾營校尉臨行時叮囑,可便宜行事!”
“若都尉想試試大漢銳士的鋒芒,大可一意孤行!”
天明鏗鏘有力的話落下,目光一冷殺氣凜然,右手放在劍柄上緩緩拔出一人高的斬馬劍放到身前。
“嗆嗆。”
任進親兵和兵營女墻上的弩弓手、一干守衛(wèi)門口的漢卒們均是神色一變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取出了武器,額頭冒出一身冷汗。
這些漢卒心中無不吐糟任進,你要是有能耐你上啊在我們面前拽什么拽,我們只是普通的士卒,他們可是特種中的特種,王牌中的王牌,你們這些神仙打架能不能不要殃及池魚啊?。?!
“呃?!?p> “干什么!你們想干什么??!”
任進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隨后突然面色赤紅像瘋子一樣對身后的親兵和哨崗上的一干漢卒狂吼道!
“想造反?。∪慷冀o吾退下!”
任進突然想通了,這萬一真打起來他對府君和士族的忠心是表露出來了,可首當其沖他的腦袋肯定是第一個升天的,這又是何苦呢?
辛辛苦苦上位不就是享受榮華富貴嗎?
于是他十分從心的換上一副笑容。
“這位銳士營的軍候莫要動怒、莫要動怒,我們按照規(guī)章辦事、按照規(guī)章辦事,請請!”
任進就像變臉一樣一下子就和藹可親起來,還親切的來到天明面前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老臉一笑十分的友善友愛。
“眾銳士聽令!”
“諾!”
“接收防務(wù),進大營!”
天明心中冷笑,這等賤人就是矯情吃硬不吃軟!
隨后一聲令下當仁不讓的昂首進入大營
踏踏踏
眾銳士進入大營之后,天青和曹興兩人迅速的接管城西大營、清點漢卒人數(shù),重新編制和安排各項工作,并且對一些虛職和虛卒進行清理整頓。
“混蛋!”
任進心里咒罵臉色一青,顯然知道大勢已去。
他知道自己在府君和士族眼中從此就是一個窩囊廢,可相比丟掉性命頂多被貶還算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