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觸目驚心
城西兵營-名冊閣樓
兩名銳士站在門口守著阻擋,閣樓內(nèi)天明坐在上堂,左右是兩名額頭冒著冷汗的老吏一臉賠笑的站在一邊。
天青不時從一旁的書架中取來名冊放在幾案上,天明目放奇光腦海飛速的將名冊中的內(nèi)容一掠而過。
“去年七月可曾有大戰(zhàn)?為何會有三千傷卒退役?”
“而且從175年七月開始至178年四月,幾乎每月都有數(shù)百人受傷陣亡?”
天明不著痕跡的看了左邊老吏一眼,似乎他回答。
“稟告軍候,由于匈奴寇邊導(dǎo)致朔方時常遭受掠奪,因此府君和都尉都時常調(diào)遣兵馬前去平叛和策應(yīng)百姓逃離,故而方有此傷亡?!?p> “哦?是嗎?”
“為何沃野、修都、臨河幾縣的兵員名冊不在此處?”
天明語氣一重,目光緊盯著老吏。
“這?!?p> 這名老吏被天明氣勢一壓,頓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軍候有時不知,那幾縣都在匈奴常年的掠奪下漸漸荒廢,如今已經(jīng)沒有漢民居住了。”
“哦?”
天明神色一沉說道“不知這幾縣的百姓和士卒如今在何處?”
“這?!?p> 右邊的老吏這下也啞然了,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說。
“哼!本軍候乃是朝廷冊封,奉匈奴中郎將和本營校尉之命前來清查兵冊,爾等知情不報可知后果如何?”
天明催動天殘魔氣,渾身散發(fā)出一股攝人威勢,目光充滿壓迫感的盯著這名老吏。
“噗通?!?p> 老吏跪在了地上什么話也不說,渾身都在發(fā)抖。
“很好?!?p> 天明將壓迫感十足的眼神對準(zhǔn)了左邊的老吏,寒聲道“你來說!”
“軍候,下官真的不知!下官只是一名小小的刀筆小吏,這等大事我那能知曉?”
老吏慌亂的額頭布滿大汗,低著頭看都不敢看天明一眼。
“哦,是嗎?我怎么聽說有人將朔方的百姓販賣到北地其他地區(qū)為奴為婢,老弱還不要,可有此事?”
“這。?!?p> 老吏慌亂的應(yīng)了一聲,臉色變得蒼白。
天明身上的煞氣實在太厲害了,而且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是天明這等掌握實權(quán)的軍候!
他們這老吏混了一輩子都是芝麻小官可不代表他們都是傻子!
這朝廷內(nèi)部打架,有后臺的都倒不了!
可有爭斗,總有傷亡,總需要替罪羊!
他們這些積年小吏可不就是上好的替罪羊嗎?
“軍候!小的真的不知呀,我們是無辜的,小的們只是負(fù)責(zé)看守名冊的小吏,哪里敢牽扯那些大事,還請軍候大量饒恕我等吧?!?p> 老李噗通跪在了地上,給天明磕了三個響頭。
天明神色一凝,緩緩開口道“我放過你們?nèi)菀祝赡切┰┧赖谋居写蠛们巴竞兔罎M家庭卻被迫賣為奴隸的大漢百姓,可曾有人放過他們?”
“身為大漢官吏一句不知情就想含糊過去,既然爾等不能為大漢百姓效力,留汝何用?哼!”
“我知道你們肯定被下了封口令,難道他們的刀利,吾的刀就不利呼?”
“天青!”
“在!”
天明冷著臉厲聲一喝!
“將右邊這位老先生拖下去!”
“諾!”
天青寒著臉大步流星的過來,一把拽起右邊的老吏就往外走。
頓時,整個閣樓變得壓抑僵硬,左邊那名老吏甚至連大口呼吸都不敢。
天明眼睛一瞇卻是敏銳的發(fā)現(xiàn),那名被拖走的老吏雖然十分害怕和恐懼,可即便如此被拖走卻連求饒都不敢喊,這其中的深意讓人心寒吶!
“?。 ?p> 幾個呼吸之后,一陣慘叫發(fā)出。
隨后天青提著黑布包裹著不規(guī)則圓形物體走了進來,隱約散發(fā)著腥臭滲著血水。
“?。±侠?!”
老吏驚駭顫抖,十分恐懼的叫了一聲。
“此人知情不報等同助紂為虐殘害百姓,本官懷疑他背叛大漢跟匈奴勾結(jié),追查三族待定罪上書朝廷在行發(fā)落?!?p> “諾!”
天青裂開嘴用十分恐怖另人心寒的眼神看了老吏一眼,提著黑布大步離去。
“什么?三。。三族?勾結(jié)匈奴?你。。你。。”
老吏驚駭?shù)拇蠼?,指著天明一臉的憤慨和恐懼,久久說不出話來。
“老先生久在官場,當(dāng)知無論這件事情誰勝誰敗,朝廷都不可能置之不理。而似太守、都尉這等大人物肯定不會有事,至于下面有誰頂缸就很有學(xué)問了,不是嗎?”
天明冷然一笑,意味深長的看了老吏一眼。
“你們。。你們。?!?p> 老吏心態(tài)爆炸、意志崩潰,他想起了三歲的可愛孫女,想到正值壯年的兒子和賢惠的媳婦。他知道神仙打架遭殃的始終是他們這些小人物和老百姓,如今神仙的屠刀已經(jīng)架在他的脖子上。
“哈哈哈?!?p> “好,好得很。”
老吏猛然站直了身體,臉色鐵青猙獰。
“既然軍候想要知道,那老吏便知無不言!”
“好!”
天明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問道“先說士卒的事情,根據(jù)兵策記載三年前朔方郡尚且還有十萬待戰(zhàn)邊卒,為何到了如今只剩下了三千?”
老吏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拱手道“實不相瞞,匈奴寇邊一開始確實給朔方郡造成了一定的傷亡,可匈奴再強其能強得過大漢?!”
“老吏懷疑匈奴人跟朔方地方大族有勾結(jié)!”
“哦!此事何解?”
天明神色一變,語氣變得嚴(yán)肅起來。
“我侄子就在軍中擔(dān)任伍長,幾年前他跟匈奴作戰(zhàn),起初漢軍確實在跟匈奴叛軍打戰(zhàn),匈奴人沒有攻城器具根本攻陷不了縣城。”
“可不知為何,匈奴叛軍突然變得厲害起來,不僅攻陷縣城還擊殺了西河郡太守刑紀(jì)!”
“軍候可能不太了解此人!”
“此人乃是先帝在位時從寒門中提拔出來的能吏,他不僅治理地方有功,而且對士族多有打壓之舉,對一些任子繼承官位的人士更是多有貶低流放之舉!”
“此人一死,匈奴人攻陷郡縣獲得了大量的物資,按理說匈奴人沒理由會放過臨戎和朔方諸縣!可事實是匈奴人把前來平叛的并州刺史都擊殺了,居然還留著臨戎縣這等富饒的地區(qū)不動手!”
“而且更奇怪的是,匈奴人不斷驅(qū)趕大漢百姓前往臨戎左近地區(qū),這些大漢百姓走投無路只能來到臨戎?!?p> “可一旦來到臨戎,他們的下場只有兩種,要嗎成為當(dāng)?shù)厥孔搴雷宓牡柁r(nóng),要嗎賣兒賣女甚至連自己都賣,因為想要活命只能成為仆人奴婢!”
備注:本書虛構(gòu)劇情,莫要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