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證明,第一印象很重要。
鎮(zhèn)中惡霸秋無楓結(jié)結(jié)巴巴解釋了一大堆,蘇斂撿了幾句有用的話聽在耳里,倒是明白了些。
林澤川離京后,就直撲此鎮(zhèn),壓根沒打算回邊疆。蘇斂由于夜盲癥等諸多原因,誤打誤撞的來了此鎮(zhèn)。
結(jié)果此鎮(zhèn)有設(shè)計她的殺手,可能別的地方也有。反正自她出了京都后,便是一只處于被人追殺的狀態(tài)。林澤川沿路瞧見過她,以為是做什么壞事情,就沒怎么搭理。事后反應(yīng)過來,想回去找的時候,蘇斂已牽著頭驢來了。
酒樓里引領(lǐng)蘇斂進房的小二是第一個準備動手的人,被秋無楓誤打誤撞的解決了。緊接著青樓里的殺手是秋無楓專門派去保護蘇斂的。真花魁是要刺殺蘇斂的。再然后,林澤川親身出現(xiàn),保護蘇斂。
結(jié)果途中發(fā)生爭吵,蘇斂被他掐暈。一醒來,一個棘手人物就來了。
故事大概是這么展開進行的,蘇斂理了一遍,發(fā)現(xiàn)還有個核心問題,她問:“你與你的夏刃兄怎么相識的?他怎么成為江湖人的?”
在她的印象中,林澤川五歲就離開京都前往邊疆,數(shù)十年來,未曾離開邊疆軍營半步。他是怎么與秋無楓這樣的江湖俠客所熟識,并且稱兄道弟。
其中曲折細想不過,萬一林澤川是林清的一條繩索,用來與江湖環(huán)環(huán)相扣,密不可分。那林清與她平分秋色的實力就會勝上一籌。按林清在邊疆一手遮天的實力,瞞住了她的眼,還是綽綽有余的。讓自己的骨肉血清融入江湖來,為他籠絡(luò)賢才,暗儲兵力,幾乎是順理成章的事。
俗話說,父子連心。林澤川是林清的兒子,也無疑是林清最信任的人,用來做這種秘而不宣的事最為合適。
與蘇斂憂心忡忡,深思熟慮截然不同,秋無楓含笑揚高了聲線,興沖沖道:“誒,兄嫂你這一提,我自然是要說與你聽了?!?p> 蘇斂含蓄道:“請講?”
秋無楓又是一笑,“不告訴你?!?p> 一般來講,這種人尤為可恨,是要遭天譴和暗殺的。蘇斂很無語,秋無楓在此時更加得寸進尺的提出要求道:“想知道更多的東西就要拿錢財來換?!?p> 蘇斂轉(zhuǎn)身走了,一是她沒錢,二是她打不過,三是寄人籬下,忍一時,海闊天空。
很多事情往往不需要追根究底,心中猜想已定。別人道出的事實,反駁亦或是證實她的猜想,都不能改變蘇斂對林清更加忌憚之心。
秋無楓話說與不說,都不能改變林澤川跟他認識的事實,既然林澤川在武林行事,認識秋無楓這樣的人,還享有刀圣的名譽,那他應(yīng)有相應(yīng)的勢力。只是不知他的勢力是單屬他自己,還是效力于林清。
可看林澤川無甚心機,一根筋走到底的倔強牛人。又懷疑起他只是單純的認識秋無楓,憑借秋無楓的地位擔上刀圣之稱。
總歸來看,還是秋無楓厲害非凡。單論他的留楓堡說起,蘇斂入駐的這幾日,竟沒逛完此地方,可見建造鴻基之大。再加之他內(nèi)設(shè)的亭臺樓閣,珍樓寶屋,樣樣都極盡奢華。
比之皇宮,竟也差不了多少。
蘇斂驚愕的同時,又艷羨又顧忌,太過于強大的人總是令人不安,岌岌可危的皇權(quán),是每個人都窺伺的目標。
尤其是跟林清有千絲萬縷關(guān)系的人。
蘇斂很憂郁,憂郁到晚上悶在房內(nèi)沒有去吃晚飯。當然關(guān)鍵問題是沒有人來叫她吃飯。以往她都非常自覺的按點蹲在飯菜前,搶先吃了最好的肉和最好的菜,讓林澤川和秋無楓兩人滿臉菜色的啃骨頭。今日她沒按點提前去,竟然沒人來叫。真是豈有此理,留楓堡竟然虧待當朝最得榮寵的公主。
蘇斂抹一把不存在的辛酸淚,這墮落的留楓堡生活,是時候結(jié)束了。
不就是平日里愛與秋無楓搶紅燒肉,與林澤川搶水晶蝦嗎。怎么過了一個時辰,還沒有人來叫她吃飯。
蘇斂由此更憂郁了,她再餓了兩個時辰后,還是決定去留楓堡的后廚走一趟。
如果哪天她因林清謀朝篡位死了,死前肯定也是要吃飽喝足才能安心上路的,
有了心思,蘇斂的行動力就很快執(zhí)行,她出屋鎖門,再往休憩的院外踏去。
剛出門,迎面撞上了個人,來人風風火火,一身紅衣帶煞,柳眉高高挑起,面相刻薄刁鉆。兩人都是被彼此撞的一趔趄,紅衣人破口大罵:“干什么,沒長眼睛嗎。還是想占本姑娘的便宜?”
熟悉的嗓音在耳邊乍響,蘇斂猛的抬起頭來,“是你!”
紅衣人看見她也是一驚,“竟然是你!你怎么敢來我們留楓堡的!”
說巧不巧,這人剛好是那日跟在秋無楓身邊的紅衣小姑娘,蘇斂對她印象算不上多好,又被她剛剛一撞,撞的邪火從心底燃出,蹭蹭的往上漲,她也拔高了嗓子,“怎么不能是我?”
紅衣小姑娘自是不甘示弱的又加音量,“怎么能是你!”
蘇斂咳嗽兩聲,“怎么能不是我!你一個侍女都能待在此處,我一個客人怎么不行?”她特意的咬重客人兩字,趾高氣揚的講給對面的人聽。
紅衣小姑娘聽了臉色也是很襯話的一變,“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偷偷遛進來的,公子怎么會招待你這種無禮之人,肯定是你,肯定是你死纏爛打著公子帶你來的!”
蘇斂攤了攤手,一派氣定神閑,“是啊,我就是那么來的,那又如何?總歸我現(xiàn)在是這里的客人,你不好生招待著,反而在這里沖我吼叫,誰無理,了然于目?!?p> 紅衣小姑娘雪嫩的臉很快被染上紅色,她惡聲惡氣道:“就你這樣的人,怎么好意思說出招待這兩字的。只要公子沒親口承認你是客人,我就不會認同你現(xiàn)在的身份?!?p> 蘇斂無畏道:“那就隨便你好嘍,現(xiàn)在別擋路,給我讓開。”
紅衣小姑娘卻是一笑,“既然隨便我,那我現(xiàn)在就說你不是客人,你是刺客?!?p> 蘇斂不耐煩的撥開了眼前的紅衣小姑娘,她胃里此刻正在叫餓,真真是耽誤不起啊。